一周后的一天，穆梵接到電話，是肖兵打來的，說是對王莊的調查已經完成，稍后就將調查資料發到穆梵郵件。

穆梵打開郵件看了看，不禁對肖兵團隊的公關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事無巨細，應有盡有，連相關人物和公司信息都附有明細說明，里面資料之詳盡，簡直到了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程度。

但是當他看完里面的內容后，他怒拍了一下桌子，道了聲：“人渣”。

“篤篤”，這時辦公室敲門聲響起，“小梵，你和我一起去一趟董事長辦公室，我爸有話說”。

原來是葉蘭，穆梵本想將郵件的內容告訴她，但發現葉蘭像是有急事，便先跟著她去找葉天明了。

董事長辦公室里，葉天明坐在那里一臉愁容，像是突然老了幾歲，他對著穆梵說：

“穆梵啊，是這樣，這幾天連續有幾個老客戶話語中表示不再與我司合作，好像對我公司突然有很多詬病，甚至對我個人好像也有不好的想法，部分項目被暫停了，你也有跟進，就叫你來參考參考”

葉蘭補充道：“是啊，今天也有個客戶是這樣，甚至不惜毀約賠錢也要與我們公司斷絕往業務往來，我已經約了他談更改合同內容的事，看下能不能再協商一下，你這方面比較懂，現在和我們一起去見客戶”

“居然來得這么急，你們知道是什么問題嗎？”，穆梵想起肖兵郵件上的內容，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

“是啊，肯定是有人搞鬼，先不說了，時間快到了，我們馬上出發”

葉蘭顯得很焦急，加上她與男朋友的事，這陣子都憔悴了許多。

本想說一下郵件內容的穆梵見大家這么匆忙，也沒有時間說，駕車和他們一起到客戶約見地點，距離不遠，很快就到了。

這個客戶姓李，是明蘭公司的原材料提供商，也是大公司董事，約見的地方是在他家里。

穆梵他們到的時候，看見不止是李董事，其它幾個重要的上下游合作伙伴居然也現在場，這讓他們始料未及。

“你們居然都在，今天算是人齊了，正好可以一起聊聊”，葉天明首先打了個招呼，因為他看見大家的神情有些不對，以前大家都是笑呵呵的。

“葉董，不好意思啊，你女兒約我見面的時候我正在和他們談業務，看葉蘭又比較著急，索性就直接叫她過來了，沒想到你也來了，請坐請坐”

李董事是這里面最有實力的，見大家對葉天明不怎么愛搭理，場面有些尷尬，念著老交情，還是客氣地請葉天明三人坐下了。

“老李啊，我們都是老交情了，什么話也不是不能明說，到底出了什么問題，讓你居然要突然更改合約，斷了我們的材料供應？”

葉天明見其它人也沒有要回避的意思，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

“是這樣，大家在商言商，都是為了賺錢，現在有方案可以讓我這個材料供應商生產成品提供給經銷和代理商，我的利潤增加了，他們這些拿貨的廠家成本也降低了，都有好處，發展不可逆轉，我不做也有別人做不是？葉董也不要太執著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李董，你有生產我們公司產品的能力嗎？這可不是說做就做的，萬一不成功，虧損也很大啊”

葉天明明白了李董是想要跳過他明蘭公司，自己生產成品供給下游客戶，甚至包括明蘭公司的客戶，以謀取更多利潤，而那些下游客戶的采購也樂見成本降低，紛紛倒戈。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有研發你們公司這類產品的能力，當然，渠道你不用擔心了，我相信，只要降低價格，保證品質，他們會跟我合作的，你看，這些大客戶都表態過了，只是，對不住葉董啦”

李董事一副商人嘴臉，雖然表面說話客氣，但是內容卻是像刀子一樣割在葉天明身上。簡單來說，就是我不和你玩了，還搶你生意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要不這樣，如果是利潤分成的問題，我們可以再具體協商一下，大家都是老合作伙伴了，我可以多讓點利出來，不至于說斷就斷了嘛，這對我明蘭公司，還是你們自己公司都是一件損失，況且，我們都簽有合同的”

葉天明見大勢已去，希望通過降低利潤和合同要求來挽留這些大客戶，哪怕他已經把給這些人的價格壓到最低。

“哼，葉董，不是我們這些下游代理或經銷不愿意和你拿貨，而是你的價格不但高，而且政策不靈活，還有這些合同內容都是保護你們公司的，出了事我們只能自己擔，這樣誰敢和你們明蘭玩”。

“是啊，之前王莊在的時候，什么事還可以商量一下，現在條條框框全寫在合同里，讓人不舒服”

“對，我們這些采購也是很難做的”

雖然葉天明做出了明顯的讓步，但大家還是無動于衷，還對明蘭公司的各種做法進行吐槽。

“各位，明蘭公司十幾年了，一直對客戶很負責，對老客戶更是給予更多優惠，和大家是共同發展起來的，只要大家繼續保持友好合作關系，相信會越來越好的”

葉蘭見葉天明面對這些人的咄咄相逼，壓力很大，忙出言溝通，可是話還沒說到重點就被打斷了。

“什么發展越來越好，我聽說了，現在明蘭公司就是你們父女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弄，這怎么能發展的好，公司是要賺錢的，不是玩感情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屌絲能干什么”。

其中一個代理商采購有些不屑地說了起來，引得其它人還頻頻點頭。

“能干嘛？能干你啊”，穆梵在一旁實在忍不下去了，一幫平時稱兄道弟的老客戶對著人家兩父女像討伐犯人一樣進行奚落甚至指責，這怎么能忍。

“小梵，你說什么呢，這里都是前輩，不要亂說話”，葉天明見穆梵突然爆粗口，馬上就進喝止，并對其它人進行了道歉。

“你是誰，能讓你坐這就不錯了，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出去”，除了李董事長，眾人又對穆梵進行了言語攻擊。

“我是你爺爺”，穆梵一點兒也不怵，他們那種嫌棄人的表情讓他很惱火，和那些當初有錢不借還要侮辱他的親友一樣，可惡的嘴臉他記得清清楚楚。

“葉董，這位是什么人，為什么在我的地盤也敢如此幾次出言不遜，這樣別怪我不客氣了哈，年輕人，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

李董事長也說話了，他不能讓穆梵在這里撒野，失了他的面子，也失了這些廠家采購的面子。

“小梵，你先回去吧，我們打車回去”，葉蘭推了推穆梵，示意他不要這樣，要他先離開。

但是穆梵仍然不為所動，他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

“不歡迎我？哈哈，等我說完，你們怕是要求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