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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從頭開始總是沉悶

“看吧,被我說對了......”海格跟貝絲站在她們身后看戲,拉普蘭德果然炸了那艘船。

拉普蘭德無視莫斯提馬的手勢,與她擦肩而過,走向貝絲:“我說的是兩個小時后,而你們提前了至少二十分鐘,尊重彼此時間不是我們組織最基本的信條嗎?”

貝絲雙手叉腰,狠狠瞪著拉普蘭德:“第一,你已經不是組織里的人了。第二,這片海灘附近所有的監控都被我黑掉了。第三,我們放棄了享樂的時間來幫你,你連一句感謝都沒有?”

“是嗎?”拉普蘭德不以為然。

“話說,這位是誰?”貝絲好奇的看著莫斯提馬,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頭上長著犄角的拉特蘭天使。

“你可以把她當作我的隨從,反正她也無所謂。”拉普蘭德側過身看了莫斯提馬一眼,“但今晚她才是對西西里家族發起迎頭痛擊的主角,我倒是啥也沒干。”

面對好奇的目光,莫斯提馬微笑著聳聳肩。

貝絲看了莫斯提馬一會,隨后抓著住普蘭德的袖子拉近,小聲的問:“我說,你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剛剛認識的一樣,要帶上她嗎?”

“我也想把她扔在這里,不過你也看見她剛剛施展的法術了,她如果想要找到我,難度跟呼吸差不多。最要命的是她很隨心所欲,說難聽點就是神經大條,如果不帶上她,她就要把我們全暴露了。”拉普蘭德攤手。

貝絲小心的看向莫斯提馬:“我不喜歡臉上一直掛著微笑的人,而且她總給我不好的預感。”

“算了,趕緊離開這里,少跟她說話就行。”拉普蘭德反客為主,抓起貝絲的衣領往莫斯提馬丟過去。

“嘿!”貝絲差點摔倒,最后還是莫斯提馬向前兩步扶住了她。

“謝,謝謝。”貝絲緊張的看著莫斯提馬,生怕她下一秒就要動用什么法術來對付她。

莫斯提馬依然保持著笑容,拉起貝絲:“那么,我們可以出發了么?”

貝絲趕緊拿開莫斯提馬的手,隨后整理一下衣襟。

“這邊走。”

拉普蘭德走到她身邊,笑容假的可怕:“看吧,她不是什么壞人。”

“離我遠點!”貝絲一把推開拉普蘭德。

......

過不久后,她們到了公路旁,路上停著一輛貨車。

海格拉開貨車后車廂的門,擺出一個請的手勢,車廂內空蕩蕩一片,什么也沒有。

拉普蘭德率先跳上車廂,一臉嫌棄的對貝絲說到:“你至少該準備幾張凳子吧?”

“少廢話!坐地上!”貝絲也跳上車廂,莫斯提馬緊跟其后,順便把門關上。

拉普蘭德倒坐在地上,從風衣里拿出一根裝滿了血液的試管,遞給貝絲:“找一個你信任的人,分析這里面的血。”

貝絲接過試管,拿到眼前觀察:“這是誰的血?”

“貝爾瓦多。”拉普蘭德叼起一根香煙點上。

貝絲把試管收進口袋:“所以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在敘拉古大開殺戒?”

“西西里家族的行刑隊今晚遭到重創,我們需要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

“讓‘狼外婆’知道對手現在很虛弱,然后那些‘獵人’就可以發起進攻的號角。”

“不,流傳的消息沒有真實性,她是不會貿然動手的。”拉普蘭德搖搖頭,“到目前為止我還只是戰爭的旁觀者,不過現在,我要主導這場戰爭。”

“你要怎么做?”

“決定戰爭走向最關鍵的是什么?”

貝絲托著下顎思考了幾秒:“讓兩邊不得不爭下的地區?”

“說對了一半。”拉普蘭德從煙盒里拿出一根香煙展示給貝絲看,“假設,我們兩個是對香煙極度依賴的癮君子,而這個世界只剩下這最后一根香煙,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不計代價的獲得它,甚至可以殺死對方。”

“沒錯,作為局外人要是想走進戰爭,那就不能參與進戰爭,而是去主導戰爭。”拉普蘭德把手里的香煙橫置,“雖然現在,他們都還沒有向對方發起總攻的號角,但是我們可以站在上帝視角上去創造一個條件,一個讓他們不得不去拼個你死我活的條件。”

隨后拉普蘭德的另一只手也抓住香煙,隨后掰斷:“他們最后能不能得到這個條件,還得通過我們‘上帝’的決定,不過到了那一步,已經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牛呀你。”貝絲不禁贊嘆道。

“西西里家族現在對付‘狼外婆’的人手不足,那個女人也是時候該現身了。”拉普蘭德抬頭看著天花板,“她要是再不出來領導西西里家族,那一切可就完蛋了。”

坐在一旁的莫斯提馬若有所思的點頭,仿佛在聽一堂課。

“不過,你要創造的條件是什么?”

“這得需要一些時間,眼下要做的,是你先把那管血液的分析報告給我。”拉普蘭德掐滅煙頭。

“我認識一個人,他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完成。”

“那就好。”拉普蘭德靠著墻,徹底放松了身體,“但是有個不確定的因素。”

“什么?”

“那就是你們殺手組織是否會參與進這場戰爭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相信那個人會不為所動。”

“我們老大?哈特?”貝絲問到。

“要是他的想法跟我撞上了,那我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徹底成了局外人。”拉普蘭德滿臉不屑,“他那套保持中立的想法騙誰呢?不過是沒遇到能夠最大利益化的事件罷了,這是他唯一能成為敘拉古新王的機會,要是這都沒有任何動作,那我可得給他送一面繡著‘好人為善’的錦旗了。”

貝絲不安的看著拉普蘭德,之前在龍門的行動已經上報給組織,要是真像拉普蘭德說的,情況會陷入一團糟。

以拉普蘭德的性格,在這件事上她是肯定不愿退步的,要是撞上了組織......

“到時候我的立場又是什么呢......”貝絲喃喃自語。

拉普蘭德并沒有發現貝絲的異常,不過另一個人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莫斯提馬笑了笑,又從隨身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慢慢剝開包裝,隨后把糖送進嘴里,滿意的點頭。

夜晚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敘拉古很快就會迎來新一輪的日出。

中心城內,一條長河橫跨整個敘拉古進入西海。

夜幕中的河岸陷入一片寂靜,時不時才會有幾個醉酒整夜的醉漢游蕩在此,之后會被還剩下些許意識的酒友相互攙扶著離開。

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河岸旁。在確定四周都不會有人經過后,黑影快速移動,最后到達跨河大橋橋底。

在微弱的月輝下能隱約看見,那道黑影是披著一件黑袍的人。

黑袍再次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生命存在后,掏出一臺投影通訊設備:“調查完畢,西西里家族新任領袖確認為感染者,已經派人把過度修飾后的報告交給西西里家族內的反動人員......”

“嘖嘖嘖,我的莊園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連一只老鼠都能隨意進出了。”一道沉穩并且帶著威嚴的女聲突然在黑袍身后響起。

“誰?!”黑袍立刻轉身,從袍里抽出兩把刺刃,做好進攻姿態,發現不遠處的黑暗里站著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女人,為什么在這么安靜的環境下她可以壓住腳步?

“找到你不容易啊,花了我一個晚上,我還以為你跟那些游蕩在街上的‘獵人’一樣好處理呢,你說我作為西西里家族的前任家主容易嗎?”西西里女士抱怨道。

她跟黑袍保持著安全距離,即使黑袍全速發起進攻,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

西西里女士站在遠處的黑暗里,只給黑袍留下一個身影,如此的高遠而遙不可及。瞬間讓黑袍緊張起來,冷汗直流。

“呵呵呵......算了,找到就行,趕緊結束。”

西西里女士從黑暗里走出來,只見她身穿一身黑色的緊身作戰服,披著一件戰術風衣,腰間掛著一把已經蠢蠢欲動的武士刀,干練的黑色短發在風中輕微飄揚,棕色的雙瞳已經鎖定了黑袍,下達了死令。

淡淡的笑容,像黑夜中的陰寒暴雪......

“怎么?你不進攻嗎?”西西里女士拔出武士刀,刀柄與刀刃交接處印著的狼頭的眼睛閃耀著血紅色的光,“那我可要把你拿下了。”

西西里女士每向前一步,腳下便會回旋起一陣微風,沒有任何聲音。

黑袍感受到對方每向他走近一步,對方的氣場就會越強烈,一步步壓制他的意志,雙手已經止不住的顫抖,手上的刺刃搖搖欲墜。

這是他身為“獵人”來第一次被狩獵,無形的恐懼開始涌入他的腦海,本能告訴他最好立刻逃離!

“不會吧?你在發抖?這樣我的狩獵還有什么意思呢......”西西里女士已經走到他面前三米的距離!

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黑袍快速后退,內心拼命的去克服那股恐懼感。

收回刺刃,顫顫巍巍的掏出一枚煙霧彈。

“想跑?!”西西里女士雙腳猛然發力,震碎了腳下的水泥地,在一瞬間閃到了黑袍面前。

黑袍已經拉開保險,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西西里女士握住武士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額啊!”黑袍哀嚎一聲,重摔在地,手上的煙霧彈掉落。

西西里女士瞥了一眼腳下的煙霧彈,一腳踢開,隨后繼續發力,把刀刃狠狠插進了地里。

“告訴我,你們外婆在哪?要是老實回答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對我嘴硬的后果。”

“咳咳......”黑袍咳出幾口濃血,“就這樣?”

西西里女士無奈的搖搖頭:“與其逼問你,還不如用你的通訊設備去追蹤呢。”

黑袍下意識的摸向身上放著通訊設備的地方,但是下一秒,西西里女士就踹開了他的手,奪了過去。

“那么,再見.......”

西西里女士慢慢拔出刀刃,待刀尖到達胸口時,突然狠狠往下劃一刀!

地獄般的痛苦讓黑袍生不如死,剛要條件反射的叫出來,西西里女士又是一腳,猛踹他的頭,直接讓他失去了意識。

西西里女士甩了甩刀刃上的血,隨后收回刀鞘,從戰術風衣里拿出一枚小型C4炸彈,隨手丟進了黑袍的身體破口里,轉身離開。

這時,她自己的通訊設備響起。

“怎么了?”西西里女士檢查著從黑袍那拿來的通訊設備。

“什么?!”她被電話那頭的消息震驚到,愣在原地幾秒,“先別說了,馬上給我滾到‘雪山’來!給我好好說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久后,一聲巨響在橋底響起,驚醒了附近的居民......

......

......

敘拉古中心城外圍

“嘿!醒醒!”貝絲的聲音回響在拉普蘭德的腦海。

拉普蘭德緩緩睜開雙眼,首先看到的是貝絲的圓臉......隨后毫不猶豫的一把手移走她的臉。

“喂!”貝絲拍開拉普蘭德的手,“有點禮貌行不?我們到了。”

“你們把我帶到哪了?”拉普蘭德伸個懶腰。

“一條建設完不到一年的商業街,魚龍混雜的地方是最好的藏身所。”貝絲雙臂交叉抱胸。

“魚龍混雜?”拉普蘭德站起身,蔑視貝絲,“能說出這個詞說明這里的人很缺錢,懸賞通緝一出來,我們要是稍有閃失,要對付的可就不止那些黑幫了。”

“那你想怎么樣?!”

拉普蘭德仰起頭,閉著眼睛想象著理想中的畫面:“要是我的話,直接在彷徨街的鐘樓里藏著,每天早晨舒心在暗處吃著早餐,欣賞著忙碌的西西里家族成員。”

“你的要求可以再過分點。”

“真的?”拉普蘭德睜開眼睛,期待的看著貝絲。

“給我下車!”貝絲指著車門呵斥道。

拉普蘭德白了一眼,走到車廂門前,拉開車門跳下。

這條商業街由哥特式建筑構成,全長大概有1200米,讓人仿佛置身于宏偉的歷史洪河中。

但此時的街道一片冷清,她所在的位置在商業街的最邊緣,右邊是一片空地,左邊是一家沒有招牌的餐廳,大門緊鎖。

“這家店是你們開的?”拉普蘭德問到。

“不,是一個熟人開的,你也認識,而且你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面了。”貝絲跳下車廂。

“是誰?”拉普蘭德把手放在腰間劍刃上。

“馬上你就知道了。”

“跟我來,我們從側門進去。”貝絲向拉普蘭德招手。

拉普蘭德指著貨車:“這輛車怎么辦?”

“沒事,本來就停在這里的,最近餐廳要裝修整頓,所以你懂的。”

“等等。”拉普蘭德抓住貝絲的肩膀,“這家餐廳的客流量怎么樣?”

“干嘛?”貝絲疑惑,“大都是常客,素質也很好,怎么了?”

“你已經沒救了。”拉普蘭德看著餐廳的店面,“別把熟人當做自己的本事和籌碼,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但是也情有可原,畢竟我還帶著一個累贅。”

莫斯提馬下意識的看向另一邊的風景,想脫離話題的中心。

“你知道這家餐廳是誰的了?”

“你們在敘拉古的生存法則真有一套,但是令我感到惡心。”拉普蘭德擺擺手,“就因為曾經救過她的命,所以現在需要她以生命起誓,用自己完全不夠的實力,甚至會拖累的情況下去幫助我?”

“別這么說,拉普蘭德。她能從陰影中走出來并且走到這步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她也很愿意冒險去幫助我們。”

“我只是替她感到惋惜,本來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就這樣過完一輩子,現在因為你,她將面對未知的黑暗。”

貝絲拿出一串鑰匙開門:“我沒有強迫她,她是知道你回來以后主動找上我的。”

“但是消息是你傳播出去的,就因為一點小事?”

“你!”貝絲欲言又止,最后無奈的搖搖頭離開。

莫斯提馬悄悄靠近拉普蘭德,小聲的問:“這家餐廳的主人是誰啊?”

拉普蘭德嘆了口氣:“那是一場任務意外,沒想到目標劫持了一個女孩做人質。”

莫斯提馬撇嘴,瞬間興趣全無,她大致能推理出背后的故事了:“真老套啊......我還以為劇情很曲折呢。”

“那個女孩,家人都被我們追查的目標殺了,最后只剩下她了。”拉普蘭德抬起手肘輕輕頂了一下莫斯提馬,“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她能走出陰影并且做到這一步,確實很了不起。”

“沒看出來啊,你還會尊重生命。”

“尊重生命嗎?”拉普蘭德仰起頭看著即將亮起的天空,“看來羅德島記錄的,是她的檔案......德克薩斯對她的評價也不友好,是打算徹底撇清關系嗎?”

“你又在說什么奇怪的話?”莫斯提馬歪著頭打量。

“看你怎么去理解了。”拉普蘭德笑了笑,跟上貝絲,“我和她,是很復雜的存在,如果你真的能從我們這里得到答案,請告訴我吧。”

莫斯提馬停在原地,看著拉普蘭德的背影思考了幾秒,隨后沉重的問道:“你們,會變成‘一個人’嗎?”

拉普蘭德沒有停下腳步,她笑得很開心,因為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有一天,有人會問起這個問題。

“這或許,就是你需要追尋的答案吧......”

拉普蘭德推開側門,剛進入餐廳就差點被它震撼到。

這是一家200平方的餐廳。

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使整個餐廳顯得而靜謐。

柔和的薩克斯曲充溢著整個餐廳,如一股無形的煙霧在蔓延著,慢慢地慢慢地占據人的心靈,使心情再也難以感到緊張和憤怒。

擺放在餐廳每個角落的花散發出陣陣幽香,若有若無地改變著復雜的心情,讓人的心湖平靜得像一面明鏡,沒有絲毫的漣漪。

“哇哦~”貝絲四處觀望,“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迎接方式。”

“喜歡嗎?”一道柔和的女聲從前臺傳來,那里站著一位穿著粉色毛絨睡衣的魯珀女孩。

“好久不見,拉普蘭德小姐。”女孩笑著。

拉普蘭德對她點點頭。

“可以啊安娜,這裝修風格我喜歡。”貝絲邊走邊四處欣賞。

“喜歡就好。”安娜拿出一瓶紅酒,“要不要喝點?”

貝絲剛要伸手接過酒瓶,一只手直接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的那些電腦設備都在這里嗎?”拉普蘭德搶先接過酒瓶,隨后放到一邊,“現在還不是喝酒的時候。”

“嘁,真小氣。”貝絲撇嘴,“都在樓上。”

“干活。”拉普蘭德大步走上樓梯。

“你讓我們睡一會行不行?”貝絲把海格拉到身邊抱住,“先是在酒吧狂歡,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去沙灘等你一個晚上,我有點熬不住了。”

“可以,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先拿那管血液去交給你口中信任的人。”

“沒問題,等我喝完一杯酒就去。”貝絲揮手。

拉普蘭德摸著下巴看了貝絲一秒,隨后看向莫斯提馬:“你會電腦操作嗎?”

“嗯?”莫斯提馬剛要把一根新打開的棒棒糖放進嘴里,“你當我在狙擊學院是去玩的啊?不過你還真把我當作隨從了啊?”

“那你就叼著棒棒糖在這吧,我先去忙了。”拉普蘭德不想再廢話,轉身上樓。

“拉——”安娜剛要叫住拉普蘭德就被打斷了。

“麻煩照顧好她們,拜托了。”拉普蘭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

......

她們不知道的是,拉普蘭德剛到樓上,她的雙瞳已經變成了寶石藍色,身邊忽然冒出另一個‘拉普蘭德’。

“你可真不坦率。”黑狼靠在墻邊冷笑,“你越來越像德克薩斯了,或者說你在有意的朝她那個方向發展。”

“這很重要嗎?”

“你可真是個......算了,懶得罵你了。”黑狼搖搖頭。

白狼走到最深處的房間,推開門,里面擺滿了各類間諜式電子設備。

“真不愧是頭號王牌,一個房間的設備已經能頂的上羅德島的指揮中心了。”黑狼搶先坐到設備中間。

“但是數據庫并不完善,所以我們過幾天要去敘拉古中情局竊取資料。”白狼俯身看著電腦上的資料。

“看起來我們的佩劍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黑狼打開一個聯系人,“人皮面具制作,指紋復制,聲音復制,行動分析儀,一份中情局的結構平面圖,除這些外還需要什么?”

“還需要躲開一個人。”白狼操作另一臺電腦,隨后一個人的資料展示在大屏幕上。

歐琳·杜嘉。

“她現在的職位可不一般,拜她臥底在西西里家族獲取的情報所賜,這些年來敘拉古政府居然漸漸拿回了主動權。”白狼皺眉看著資料上的證件照,“要是被她纏上就麻煩了。”

“呵,又是一個熟人。”黑狼不以為然,飛速敲擊鍵盤尋找資料,“有時候許久未見的故人遠比窮兇極惡的敵人更可怕。”

“有什么發現?”白狼問到。

黑狼移動電腦屏幕到白狼面前,“龍門的魏彥吾,明天將抵達敘拉古與那些高管進行談話交流,這是什么意思?”

“敘拉古黑幫最近在龍門鬧的是挺大,估計是來申請聯手處理。”

“但是敘拉古政府奪回的主動權好像還沒有那么大,西西里家族的地位雖然開始動搖,但至少現在他們還仍然是敘拉古的王,這場談話不會有任何意義。”黑狼想了想,“不過我聽說魏彥吾有一群影衛,他們藏在世界各地的角落。”

“所以他是打著前來交流的幌子,想在敘拉古有所動作?”白狼嘁了一聲,“他把敘拉古當成了什么?游樂場?就憑那群影衛?再有素的戰士,在絕對的瘋狂面前,只會渺小的像一只螞蟻。”

“萬一他真有那實力呢?”

“那就請你好好欣賞,他們是如何在敘拉古的瘋狂中被撕碎的吧......”白狼轉身離開隨后消失不見,房間內只剩下了拉普蘭德一個人。

拉普蘭德猛然醒來,面前的電腦設備讓她眼花繚亂,自己是在什么時候睡著的?白狼又在干什么?

揉揉眼睛,從閃光中緩過來,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房間的窗簾拉的嚴實,里面的燈光也很昏暗,讓她對時間的概念有點模糊。

“太疲憊了......”拉普蘭德扶著額頭,她現在有些頭暈。

來到敘拉古后她就馬不停蹄的四處奔波,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好好休息過。

“不行了。”

拉普蘭德剛想去洗手間洗把臉提下神,沒想到自己右腿的源石結晶部位開始劇烈疼痛起來,讓她無法站起來。

她緊咬著牙,隔著褲子輕輕碰了碰結晶,結晶已經開始生長,即使是生長出一毫米,從皮膚里刺破出來的痛感也是難以忍受的。

但是拉普蘭德能做的只有忍受這一切,已經沒有醫護人員來為她的身體狀況做出檢查和治療。

經過了幾分鐘的折騰,源石終于停下了對身體的折磨。

拉普蘭德已經滿頭大汗,一只手臂扶著桌子強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無力的喘息著。

她冷冷的看著褲子腿部凸起的地方:“我要是你,就不會選擇停下來,這可是我最虛弱的時候,錯過了不知道你以后還有沒有這種機會。”

支撐著身體的手臂突然發力,強行讓自己站了起來,但是右腿已經沒有了知覺,只能用另一只腿強行拖著身體艱難的前進。

拉普蘭德跨進洗手間,左腿又忽然止不住的顫抖,還好及時的抓住了洗手臺,又差點跌倒。

“該死......”

冷水浸過臉龐,頓時讓拉普蘭德精神了不少。

她雙手撐在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臉,雙目無光,已經十分憔悴。

“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看到自己的死法,要是像今天這樣,我們的一切可就沒有了意義。”

拉普蘭德脫下衣服,隨意丟棄在一旁,看著鏡子里身體的各處源石結晶許久,最后無奈的搖頭。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扶著墻,拖著身體緩緩走進浴室,打開浴頭,隨后背靠著墻壁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

溫暖的水流淋著她的身體,拉普蘭德閉著眼睛,暖水流過她的肌膚,在這一刻她感到無比的放松,甚至想在這樣的暖流中再睡一覺。

“時間好像真的不多了......”

拉普蘭德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發呆,她現在只想放空自己,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想。

這應該是她最后一次,能夠這么徹底的放松下來。

......

餐廳一樓

莫斯提馬坐在前臺前看著手機,正查找敘拉古的一些旅游攻略,一臉無所事事。

安娜有些匆忙的從后廚小跑出來,還是那身毛絨睡衣,手上還端著一盤精致的午餐,隨后輕輕的放在莫斯提馬面前。

“謝謝!”莫斯提馬放下手機,微笑道謝。

安娜也微笑著點頭:“我以為你們還要再多睡上幾個小時,沒想到你醒了,嚇得我都不知道該為你準備寫什么吃的好。”

莫斯提馬把一張檢驗報告放在臺上,貝絲回來后直接丟給了她然后就跑上樓睡覺去了。

“我也只是在等狼小姐下來拿這份報告罷了。”

安娜好奇的看著那份報告,伸手指了指:“我可以看看嗎?”

“嗯?”莫斯提默默把報告往自己這邊拉過來一些,“那位狼小姐希望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要是給你看了,我可就麻煩了,你知道她那想要把你吃掉的眼神嗎?”

安娜悻悻的收回手,那張報告在她眼里瞬間變成了一枚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彈。

莫斯提馬聳肩,開始享用午餐:“真不錯,比我在敘拉古的那些高級餐廳好的多。”

“喜歡就好。”安娜想起一件事情,“對了,德克薩斯在哪呢?”

莫斯提馬聽到熟悉的名字,停下手上的動作:“德克薩斯?”

“嗯。”安娜看到莫斯提馬的反應后有些失落,“以前她們一直形影不離,看見拉普蘭德的時候我還以為德克薩斯也在的。”

莫斯提馬笑了笑:“不用擔心,德克薩斯好好的,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現在不在敘拉古。”

“真的嗎?”安娜雙手握在胸前,想繼續打聽關于德克薩斯的消息,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那她什么時候回來?”

莫斯提馬意識到自己多話了:“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幾個月?或者幾年?”

“是嗎......”

“你應該清楚她們的職業,每一次的見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莫斯提馬嚴肅起來,當然她是裝的,“對待她們,你不應該抱有期待,而是珍惜每一次的再次相遇,然后牢牢記在你的內心深處。”

莫斯提馬舒適的靠在椅子上,看著這條商業街上各種食店的傳單。對她來說這是飯后最好的休息方式。

莫斯提馬兩眼放光:“嚯,有這么多店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遍。”

這時,二樓傳來腳步聲,莫斯提馬把傳單從視線里移開,是拉普蘭德,頭發濕漉漉的,看來洗了個澡。

拉普蘭德下樓走的異常緩慢,時不時還低頭看看腳跟前的情況。

“我好像沒有施展法力吧?”莫斯提馬內心疑惑著,隨便看了一下放在身邊的法杖,確實沒有法力涌動后的跡象。

“你的腿沒事吧?”莫斯提馬問。

拉普蘭德不以為然:“礦石病發作而已,過一會就好。”

“需要我給你點安慰?祈禱你能活久點?”

“留給你的朋友吧,我不值得任何人的感情,已經習慣了。”

“喏,貝絲要我給你的報告。”莫斯提馬把血液報告遞給拉普蘭德,“看起來西西里家主病的不輕。”

拉普蘭德接過報告,仔細看著上面的每個文字,貝爾瓦多的血液源石結晶密度居然到了10μ/L......

“他是不知道利用活性源石對身體的危害有多大嗎?”拉普蘭德都有些好奇,那個時候的貝爾瓦多是怎么想的。

莫斯提馬右手攥緊,輕輕捶了一下左手掌,她想到了以前看過的黑幫電影:“亡命之徒!不惜一切!”

拉普蘭德笑了起來,把報告對折放進口袋:“有個好消息。”

“嗯?”

“我們成功被西西里家族和敘拉古中情局同時通緝了。”

“等等......”莫斯提馬瞇起眼,“敘拉古中情局是怎么回事?”

“看看敘拉古當地新聞。”拉普蘭德聳肩,“科技和源石技藝同時存在的時候,就看哪邊能先行一步了。”

莫斯提馬拿起手機搜索,沒想到自己已經上了新聞頭條:藍色的歹徒,惡魔的同伴。

緊接著就是自己在科技大廈救下拉普蘭德的時候,自己被監控拍到了。

“什么垃圾記者?”莫斯提馬罵道。

“想出去透氣最好等到晚上,敘拉古的夜市才是這座城市的標志。”拉普蘭德轉身,慢慢走向樓梯,“夜晚才是這座城市最瘋狂的時候。”

“你不吃點東西嗎?”莫斯提馬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問。

“不習慣在這個時間點吃飯。”拉普蘭德說到。

“為什么?”

拉普蘭德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因為我以前總是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執行任務,把血腥味帶上餐桌可不是一件好事。”

“真是個殘酷的習慣。”莫斯提馬靠回椅子,“我有個問題,你不會在以后的行動中突然瘸腿吧?”

拉普蘭德自嘲的笑了笑:“呵呵......或許到時候手也動不了了。”

“我負重能力不行,你找那個狙擊手去吧。”

拉普蘭德沒有再說話,扶著樓梯慢慢走上樓,莫斯提馬一直看著她,直到消失在視野里。

“我有點質疑你的判斷,怎么看她都是一個準備要死去的人。”莫斯提馬微微轉頭看向黑鎖白匙,“受礦石病影響導致的人格分裂癥算是靈魂共生么?”

黑鎖閃了一下,緩緩說道:“你經歷過真正的死亡瞬間嗎?”

“你是在有意的挑釁我嗎?”莫斯提馬語氣帶著火。

她知道黑鎖在說什么,曾經的那場生離死別,讓她丟下武器的真相。

“所以,靜觀其變......”

......

拉普蘭德回到房間,把那份報告扔在桌上,隨后倒坐到椅子上,閉上眼睛思索著什么。

過了一會她拿起放在桌上的通訊設備,給薩穆埃爾打個電話。

“小姐。”薩穆埃爾的語速很快。

“我沒事,老薩,現在正在整頓休息。”拉普蘭德聽出了他的焦慮。

“那就好。”薩穆埃爾松了口氣,“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拉普蘭德望著天花板想了幾秒:“西西里家族的反動派準備要跳出來了,估計那個女人會出面鎮壓下去,我需要你觀察這場內斗,把任何細節都告訴我。”

“我盡力。”

“注意安全,別被人察覺到了。”

“感謝小姐提醒。”

拉普蘭德掛斷通訊,她們之間的交流不能太久,否則很容易讓人給盯上。

“接下來,該讓這些西裝流氓人心惶惶才行。”

拉普蘭德打開敘拉古中心城的地圖,放大投影在面前,她需要挑選一個信息引爆點,之后傳遍整個敘拉古,并且有人來調查時不會查到她們所在的這片區域。

“記住別把消息設置的太過火,要是真的迷惑到‘狼外婆’,我們沒有那么寬裕的時間做好準備。”白狼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在她身旁。

“我還不至于立刻去送死,我們的死,可是要讓那些人深深記在腦海里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

黑狼拿起電子筆,開始規劃地圖上的街道。

敘拉古中心城

一位魯珀族老婆婆弓著腰從超市里慢悠悠的走出來,雙手背在身后,提著一袋剛買的生活用品。

每個路過的人都會跟她打招呼,十分友好,她也會微微點頭回應。

“老婆婆,需要我幫你提這袋東西回去嗎?”一位路過的年輕人走到她身旁問到,“您的草藥鋪離這好像有點遠。”

老婆婆白了他一眼:“得了吧,我雖然老了,但還不至于連一袋東西都提不動,不然我怎么給你們看病?你忙你的去吧,我不要緊。”

“是嗎?”年輕人撓撓頭,還是不太放心。

老婆婆笑了一下:“走吧......”

“那好吧,請您小心。”年輕人說完便離開了。

老婆婆看著他離開,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隨后繼續慢悠悠的走著,順便看看街上的風景。

街上的人流不是很多,只是感覺每個人都很匆忙,大多數人的臉上展現出來的只有憔悴。

因為他們生活在敘拉古,無序之城。

黑幫的只手遮天加上政客們的不作為,在這座城市好好活下去已經是大多數人的首要目標。

也有一些實在沒辦法的人群,為了生活只能屈服于曾經根本看不起的黑暗。

“聽說了嗎?第六街昨晚又出事了。”

“早知道了,而且死相很難看。”

“你說是不是那個組織的人干的?”

“嗨!哪來的什么殺手組織?!不過是某個快要被炒掉的記者為了保住飯碗編造出來的噱頭罷了。你怎么不說是西西里家族的人干的?”

“不不不,我可不敢亂說。”

老婆婆一路走一路聽著這些人的談話,情緒沒有任何波瀾。

她已經對這座城市的任何情況習以為常。

或者說......她一直在欣賞這副景象?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一條小巷的入口旁,停下了腳步。

兩邊的建筑并不是很高,卻像是精心設計過的一樣,完全遮住了陽光,不給一絲滲透進來的機會。

即使是白天,從外面看這條小巷依然暗黑的可怕,像是一個無底洞。

老婆婆環顧四周,確認自己沒有在任何人的視野里后,突然快速的走進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里面伸手不見五指,可是在她眼里,這里的所有情況她都一覽無余,清晰可見。

“唉,我還得裝成一個老家伙多久呢?”

老婆婆原本弓著的腰忽然直起來,腳步也變得充滿了力量。

她把手上的購物袋隨意丟棄到一旁,甩了一下手臂放松放松。

之前暗淡的眼神也一掃而去,充滿了銳氣。

很快就走到了小巷盡頭,面前只有一堵黑磚砌成的墻。

“老婆婆”看了一眼,迅速找到位置,把手按在與脖子平行的位置。

幾秒后,墻體震了一下,沒有掉下灰塵,隨后一道暗門打開。

“老婆婆”大步跨進去,暗門后是一座大型生物實驗室,里面卻沒有一個研究員。

“J!給我滾出來!”老婆婆憤怒的吼道。

“外婆。”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從暗處出現,走到主人面前,單膝跪下。

在這一刻,老婆婆的身份發生了變化。

西西里家族的頭號死敵,敘拉古最危險的角色,狼外婆。

“G死了,死在了無心橋底。”狼外婆把一枚投影型通訊設備丟給他,“一個晚上!我損失了三個獵人,而且獵殺者還企圖用G的電話反定位我的位置。”

獵人接過設備:“請下令,我的主人。”

“讓獵人們撤回來,我有新的計劃,在彷徨街的繼續待命,行動的時候要三個人以上,別被人抓到馬腳。”

“是。”

狼外婆走過獵人J,到實驗臺前翻了翻放在上面的手稿:“干的不錯,西西里女士,居然親自上陣,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都藏在莊園里等死呢。”

......

中心城外圍,某商業街內的一家餐廳。

貝絲癱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雙手在電腦上飛速敲擊。

莫斯提馬坐在旁邊吃著冰淇淋,另一只手還握著幾根烤肉串。

拉普蘭德已經窩在房間里整整一天,沒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我還沒吃午餐。”貝絲說到,莫斯提馬手上的烤肉串的香味太過誘人,不是一般的香料。

“抱歉,你要來一根嗎?”

“不用了,只是提醒你一下。”

“你男朋友呢?去哪了?”這時莫斯提馬發現少了一個人。

“拉普蘭德訂購了一些物品,他去取了。”貝絲停下手,“這么大陣仗,看來她想摸進中情局的數據庫。”

“很難嗎?”莫斯提馬舔一口冰淇淋。

“你覺得你能飛起來的難度有多大?”

“以她現在的狀態,想裝成一個正常人溜進去?”

貝絲緊張起來:“發生了什么?”

“別忘了,她可是礦石病患者,而且病情很嚴重。”莫斯提馬沒有感情的說著,“還是說她一直穿著包裹全身的戰斗服遮住了身上的源石結晶,讓你們下意識的忘記了她是個礦石病患者?”

“你知道她現在怎么樣嗎?”貝絲小心地問。

“不清楚,你只能祈禱她到時候不會走不動路。”莫斯提馬咬下一塊烤肉。

“少了羅德島的治療,加上她毫無節制的使用源石技藝,我怕過不久我們就得準備好黑色正裝參加葬禮了。”

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拉普蘭德終于從房間里出來。

莫斯提馬抬起頭,只能看見拉普蘭德的上半身,套著一件黑色風衣,里面是白襯衫還打了條黑領帶。

不一樣的是,這位拉普蘭德的瞳孔顏色,是寶石藍色。

她移動的很快,看起來恢復了不少,加上這身裝扮,看來要出發行動了?

“反倒是最冷靜的那位出來了么?”莫斯提馬喃喃自語。

“終于出來了?可以告訴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了?”貝絲合上電腦,放到一旁。

拉普蘭德把一張地圖和一張小紙條遞給她:“今天你們去這個區域,找個人多的餐廳,順便把上面的臺詞念一遍。然后回你們的組織里去,把行刑隊的情況無意間的說出來。”

“啊?”貝絲接過紙條,仔細查看上面的內容,“飯后閑談般的對話,不錯,離這里也夠遠。”

拉普蘭德點點頭,隨后看向莫斯提馬:“我需要借助你的能力。”

“嗯?”莫斯提馬沒想到自己會被拉入團伙。

“一會我們要綁架一位中情局特工,我不想費太多勁,需要你幫忙。”

莫斯提馬撓頭,有些不情愿:“我,可以拒絕嗎?我怕稍不注意,玩上頭了,然后成了惡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你懂的。”

“我會支付你200萬龍門幣的報酬,條件是在敘拉古期間,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會不留余力的幫助我。”拉普蘭德從風衣口袋里拿出一張支票,“這里是100萬龍門幣,當做定金,如果你實在不愿意,我就撕掉了。”

莫斯提馬毫不猶豫的接過支票,背起法杖,笑容洋溢:“沒問題!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一旁的貝絲懵了:“敘拉古貨幣無法與龍門幣兌換,你哪來的這么多錢?羅德島的財力這么恐怖的嗎?”

拉普蘭德給了她一個微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背后的寓意隨她猜想:“他還沒回來嗎?”

“差不多了,把那些設備安裝在車上需要的時間可不少。”

“拉普蘭德小姐。”安娜聽到她的聲音后立刻從后廚跑出來。

拉普蘭德側過身斜視她,眼神帶有進攻性,像是在警告安娜別再靠近自己。

安娜被拉普蘭德嚇到了,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么拉普蘭德會排斥自己。

“你們,要去執行任務了嗎?”安娜小聲的問,聲音已經沒有了底氣。

貝絲瞪了拉普蘭德一眼,隨后走到安娜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別擔心,我們很快就回來,至少這個月,我們都需要你的幫助。”

安娜不知道如何回應,只能默默點頭,心有余悸。

她其實沒有那么脆弱,這家餐廳建立之前,她直面過各類人物,兇惡至極的流氓,不露聲色的殺手,她已經見識過太多,否則她不可能會在這座城市最危險的地方立足。

“你是我認識的拉普蘭德小姐嗎?”安娜抬起頭問。

拉普蘭德看了一下手表:“那份協議依然有效,可惜現在只有我了。”

安娜愣了一下,隨后開心的笑了起來。

......

“你看,她哭的挺傷心的。”

“......”

“你有這么哭過嗎?”

“沒有,我只知道傷心的時候立刻去找到讓我傷心的人殺掉就好了。”

“我同意你的想法,可她只是個普通人,只能通過生理機能宣泄情緒。”

“她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就跟你一樣。”

德克薩斯走到安娜身旁,手放在她的后背。

安娜已經被眼淚模糊了視線,只能隱約看見德克薩斯的輪廓。

她想說些什么,可是卻停不下哭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已經沒事了。”德克薩斯只能想到這句話來安慰她。

拉普蘭德從書桌上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隨后走到她們跟前,遞給德克薩斯:“簽名。”

德克薩斯看了拉普蘭德一眼,接過紙張寫下自己的名字,隨后還給拉普蘭德。

拉普蘭德蹲下身,把紙張對折,然后塞在安娜手里:“安娜小姐,從現在開始,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難,就來找我們。我們會無條件的幫你,這份單方協議就是保證。”

“謝......”安娜想努力的擠出一句感謝,卻做不到。

“不用了。”德克薩斯輕輕拍著她的背,“先好好休息吧。”

拉普蘭德站起身,看著窗外的烏云許久:“我是真不喜歡陰天。”

......

“海格回來了,你們可以出發了。”貝絲看著手機上的信息說到。

“你來開車。”拉普蘭德對莫斯提馬說著朝側門走去。

莫斯提馬敬了個禮:“是,老板!

拉普蘭德推開側門直接走出去,融入來往的人群,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會被人發現。

“嗯?不是吧?”莫斯提馬戴上連衣帽,法杖也用一塊黑色的布料全部蓋住,隨后跟上拉普蘭德。

拉普蘭德悠哉的在人流中穿行,莫斯提馬跟在她身后觀察。

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拉普蘭德?那可是敘拉古的最高懸賞......

莫斯提馬無奈的嘆口氣,雙手插在兜里,哼著小曲,順便四處看看,既然拉普蘭德能這么從容,動用到的力量不容小覷。

她完全不擔心自己這身配置會引來特殊的目光,這里是中心城外圍,犯罪者的天堂。

她可以肯定這條街上的人流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不干凈的人,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無論她是什么身份,只要沒有特別誘人的懸賞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她調查過自己在敘拉古的明面情況,敘拉古警方給出的懸賞數額不算少,但是加上拉普蘭德這樣的人物加持,愿意冒風險投入的人只有那些自大狂或者是特別厲害的獵人。

至于西西里家族會以什么方式在暗地里對付她,目前還不知道,先把她拉入地下網的黑名單?

莫斯提馬對那晚上的抉擇有點懊悔:“唉......一想到失去這么多客戶,回去該怎么交代呢?也不知道他們跟西西里家族有沒有關聯。”

她有十足的把握消滅掉前來冒犯的西西里家族的人,但是對于工作上的事情,她的能力還不足以應對。

很快她們走到了街道盡頭,海格正靠在一輛黑色吉普車旁等候。

拉普蘭德朝他招一下手:“都沒問題?”

海格沒有表情的點頭,把車鑰匙扔給她。

拉普蘭德一只手接過鑰匙,隨后伸給后面的莫斯提馬。

“我也不喜歡回去,那里都是爛人,以前有時候我恨不得把他們全砍了,然后把頭一個個在臺上擺放好,那視覺沖擊一定很精彩。”拉普蘭德抬起手拍了一下海格的肩膀,打開車門。

海格只是搖搖頭,然后離開了街道。

莫斯提馬回頭看了一下他的背影,隨后笑著跳上駕駛座:“他不應該是個話嘮嗎?今天怎么陰沉沉的?”

拉普蘭德笑著,像是在回憶一場喜劇:“組織老巢對她們來說可不是個好地方,每時每刻都在噴爛話,火藥味到達頂峰以后直接出去開干。”

“我怎么聽著有點像電影里的另類友情呢?每一次的對決都是友情的見證。”

“不不不,最后只有一方活著回來,然后把對方標志性的東西放在吧臺上,一根手指或者耳朵,最后跟酒保要一杯血紅色的雞尾酒宣告自己的勝利,人群開始為他歡呼。”

“哇哦......”莫斯提馬饒有興致的聽著,“那你以前經歷過這種事嗎?”

“我倒沒那么麻煩,直接打碎酒瓶或者玻璃杯,然后把碎片插進他的眼睛里,最后讓德克薩斯一劍結束。”拉普蘭德摸著下顎,仔細的回憶,“我把整個人的尸體當做戰利品,可是酒保不愿意給我紅色雞尾酒,人群也很安靜,也不知道為什么,從此之后我們再也沒有去那里過。”

莫斯提馬也學著拉普蘭德的樣子,摸著下顎絞盡腦汁的想象當時德克薩斯的樣子。

“敘拉古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很大程度上都是殺手組織的功勞。”拉普蘭德移動到后座,開始檢查設備,“故事結束,該出發了司機。”

“那么,我們要綁架的中情局特工,位置在哪?”

“電子地圖已經標記好了,直接往那開就行。”

“我看看......”莫斯提馬啟動車輛,離開商業街,“標記的是一小片區域,你打算怎么做?”

“要綁架的是一個女特工,琳賽,我黑進了中情局網絡得到了她的個人信息以及她今天的行程安排。”拉普蘭德正在調試行動分析儀,“你要做的是把控好距離,讓這些設備成功的分析她整個人下來。”

“可以在短時間內模仿他人的步伐和個人習慣動作,還有什么是你辦不到的?”

“所以這才是你我看待問題的區別,你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思考該怎樣辦到。”拉普蘭德檢查完畢,回到副駕駛座上,“而我更樂意成為它。”

莫斯提馬沒有再搭話,話題扯到這地步停下來重新開始是最好的選擇。

拉普蘭德瞥了她一眼,也不再說話。

或許你可以掌控時間,但是你掌控不了時間沉淀下來的心魔。

拉普蘭德抬起頭看向天空,烏云密布,卻沒有要下雨的跡象,在她的印象里,敘拉古一直是這個天氣,從來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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