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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從今天起,正視自己

醫院——

醫生們接到茗冉的時候都被嚇了一大跳,那是怎樣的毅力吞下玻璃。

經過奮力搶救,終于還是保住了茗冉的性命。

滴答——滴答——

茗冉嗓子受了傷。

她在吊瓶的細微聲響中睜開了眼,渾身欲裂,內臟也難免受傷,麻藥一過就是劈頭蓋臉的疼。

茗冉死死扯著床單,張大嘴喘息發不出一點聲音,過了很久才漸漸平息這場窒息的苦痛。

身體的疼痛止住,心中的酸澀才開始涌起,一點一點腐蝕,淚水不受控的溢出一點一滴打濕了枕頭,原來世間最痛在心。

茗冉側身時,發現了一旁的水果刀,心念一動,不自覺抬起手忍著劇痛握住了它。

“咯噠——”

茗冉聽到門響,很快將刀藏進了被子里,回頭望去,是容澤。

茗冉臉色瞬間變得愈發黯淡。

容澤嘆了口氣領著一群醫生進來了。

醫生們忙忙碌碌地開始檢查,茗冉將水果刀壓在自己腰間,她被慢慢扶著坐起來,醫生向容澤報告完畢后退了出去。

茗冉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一點表情。

容澤莫名地怒火攻心,將本來準備好的歉意和解釋拋之腦后,說出了不可挽回的話。

“你還在鬧什么脾氣?不會當真以為我喜歡你吧?!”

溫憶南剛剛開門進來,聽到容澤一聲怒吼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到茗冉回道。

“我當然不敢奢求您愛上我,畢竟您已經是指揮官了不是?

你不用覺得你虧欠了我什么,我也并不認為你虧欠了我什么。”

茗冉抬起頭,扯著嗓子,聲音嘶啞難聽。

容澤終于還是心疼地皺起眉頭,卻拉不下面子,只能走到一旁替她倒水。

“撕拉——”

茗冉用盡了力氣,將水果刀抽了出來,割在自己腰上。

“茗冉!”

容澤眼底落盡一片紅色,手上的杯子水壺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容澤打掉她手中的刀卻于事無補,茗冉已經割下了自己腰間的一塊皮肉,她疼得蜷縮起來,再也無法動彈,腰間的血肉模糊,生生割肉,是把眼前這個人生生地剔除,將他從心底剜去,不復存在。

“我只希望我往后歲月,一生順遂,再無容澤?!?

茗冉聲音微弱,顫抖,嘶啞難聽。

容澤卻一字不落刻骨銘心。

茗冉還是滿頭大汗倔強地望著他,容澤卻壓抑著自己的顫抖,小心捏著她的臉頰道:“不可能。”

茗冉早已經在憤恨中又昏死過去,可是容澤都還未放開自己的手。

他怎么可能放過她,是她來招惹的自己,他憑什么要放過她?

溫憶南第一眼瞥見茗冉從腰間抽出的銀光閃爍,就知道不好,忙喊來醫生。

容澤還陷在深深的困境里,直到溫憶南將他拉到病房外才勉強清醒。

茗冉又被推進手術室。

容澤站在門口,溫憶南在他身旁看著,如今的容澤仿佛是座石像佇立,就在這里一動不動。

容澤突然蹲下身,捂著臉,溫憶南手剛剛快要搭在他肩膀上,就發現了他渾身上下劇烈地顫抖起來,溫憶南的手僵在容澤腦袋上空,隨之而來的是男人的低吼和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樣凄厲的痛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溫憶南很難想象會是容澤。

溫憶南收回了手靜靜呆在一旁,他也震驚了。

他以為容澤對茗冉的喜歡很深,卻沒想到會讓眼前這個男人底線一再刷新,更沒想過在戰場上都從未軟弱一刻的人會在一個女孩的病房外哭成這樣狼狽模樣。

容澤很會掩藏自己的情緒,他現在該是什么樣的心情,才會這樣無法抑制。

也許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

明染剛到上洋的時候還是那個張揚的明家大小姐,上洋幾方勢力魚龍混雜,機緣巧合下被騙得下了獄。

當時的獄卒都是些雜碎。

通俗來說就是需要錢來收買,本來就是胡亂抓的人,有錢的收了好處就放了,沒錢的全看運氣。

明染這樣一個漂亮又沒身世的女孩免不了被凌辱的份。

可明染誓死不從,畢竟她沒身世是因為明染報的名號過于離譜,而且又是離家出走,一點消息沒有,這些小嘍嘍怎么可能相信。

盡管如此,獄卒們也有些怕,不敢真把人弄死了,加上她的身著衣料確實不像普通人家,給她上了些刑法就準備放人了。

恰好這時,容澤帶兵肅清,獄卒們倒是被剿滅了,明染卻被拉到了一處不見天日的牢房,這里的刑具不同于之前的牢房,明染被一遍遍審問,直到容澤的到來。

明染這時候早已經奄奄一息。

容澤皺眉問道:“這是哪里來的女孩?”

“南……南邊牢房……”

“南邊牢房會有奸細?你們偷懶也給我裝像點!”

“是!副官恕罪!”

明染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容澤,那一刻歡喜勝過一切。

仿佛之前的劫難遇見他都會好起來。

“阿……阿澤哥哥。”

“……你認識我?”

容澤卻因為她這聲阿澤哥哥開啟了她們之間誤會叢生的一條路。

容澤因為她的這句話,認定她心懷不軌,將她推到了地下武館。

那一晚是她的萬劫不復,更是他的。

明染差點丟了一條命,醒來后,她成了茗冉。

明染背后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也是在那晚所傷。

她忘記了一切,唯獨只記得容澤。

容澤疑惑接觸,就想將她扔出去,可是溫憶南不忍心,罵道:“人家姑娘就記得你一個人,你不分青紅皂白差點要了別人的命,好歹把人家照顧到恢復記憶吧?”

“她要是不能恢復記憶呢?”

“容澤!”

“我知道了!”

容澤自知理虧應下了這份差事。

溫憶南突然想起道:“可她要怎么留在你身邊?”

“……做暗探吧。”

“哈?!”

茗冉的腰間多了個茉莉圖樣的刺青,證明她是軍中的人。

其實茗冉二字也是容澤給的。

茗冉醒來只念著:“茗冉,阿澤哥哥……”

這兩句話她不停重復,容澤只好說:“你叫茗冉,茗茶的茗,冉冉升起的冉?!?

后來的一切都是那樣順理成章,茗冉去了酒館當暗探。

只是茗冉不知道容澤會暗地里護著她。

茗冉從未想過,自己為何能隨意出入容澤的公館,容澤的開始是責任,后來哪里還只是責任。

茗冉會傻乎乎地跟在她以為的那個阿澤哥哥身后,孜孜不倦的追求。

茗冉的世界里,容澤就是一切。

她誰都不認識,只認識容澤。

容澤冰冷的眼神卻總是敵不過她那目光炯炯的模樣。

直到遇見容澈,直到遇見林菲,直到遇見楚姨。

茗冉漸漸地越來越卑微。

她越來越相信,容澤不喜歡自己。

林菲的捉弄,楚姨的離開。

直到前些天容澈“不小心”的提起,容澤喜歡聽戲,容澤的生日也快到了。

茗冉高興地求容澈托關系將自己帶進了梨園,遇見了馮依依。

那一天其實本來不應該茗冉上場,是馮依依早早看到了聲名狼藉的吳寒歲,又看到一旁的容澤,心念一動找到了茗冉。

“小冉阿,今天容副官在底下,他特地指明要你上臺。”

“真的嗎?”

“當然?!?

上臺前的茗冉那樣高興,所以才會失望透頂地撞在臺柱子上。

戲妝那樣重,容澤根本沒發現是她,等她倒在了臺上時,他才恍然大悟那句“我不怪你。”是什么意思。

容澤氣急敗壞,是他第一次以為要失去她了。

茗冉也不會知道,為了這次收網容澤付出了多少。

容澤收網并未上報,按軍法處置,領了十鞭,司令府跪了一天一夜。

就是因為這樣,茗冉才會被抓走得猝不及防,以及她再次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容澤是真真正正地正視自己的心。

而現在,卻是茗冉真真切切地說出了那句:“我只希望我往后歲月,一生順遂,再無容澤。”

容澤才發現自己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點一滴早已經被那個叫著阿澤哥哥的人蠶食,早已不能再將她割除。

茗冉的傷不過是皮外傷,真正嚴重的是她劇烈情緒波動下傷口撕裂。

醫生嘆了口氣:“這位女孩都快住在醫院里了,她好歹是個女孩,還是好好照顧吧。”

茗冉醒來望著身旁的容澤,突然覺得世界一片黑暗。

“容澤,我背上一道道傷痕和那道難看的難以抹去的疤……

我問你,你可有過后悔?

你裝得這樣深情款款,是想讓我再一次為你探取什么情報嗎?

容澤,你放過我好不好?

讓我走吧。”

“不可能!”

容澤被她一聲聲質問框住,卻聽到她最后一句話反應激烈。

茗冉被他突然提升的聲音嚇到,容澤也發現自己情緒不好,突然溫聲道:“一周后,最后一個任務,完成了,我就放你走。”

茗冉聽聞心底失望刺痛。

是自己最后一點利用價值嗎?

“好?!?

茗冉躺在床上閉上眼,不想再看見他。

溫憶南看不下去上前想要替容澤解釋,卻被容澤一把拉住。

“你好好休息。”

容澤拉著溫憶南走了。

溫憶南有些看不明白。

“容澤,你為什么不解釋?”

“傷害已經造成了,沒必要?!?

“你!”

容澤還是不明白,茗冉真正傷透的,在心。

“一周后哪來什么任務?”

容澤睨了溫憶南一眼,沒有說話。

溫憶南捂住嘴:“容澤?你不會是想……你知不知道這么做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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