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澤著急的推開大門,他一路跑著過來,萬一顧朝朝出了什么事?他估計好生活也到頭了。
他扶著門喘著氣,因為跑的太急,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一看屋內的情況,他愣住了。
幾個少年可憐兮兮的靠著墻站著,顧朝朝和上次找茬的男生坐在一起吃泡面,還有兩三個警察坐在對面一臉姨媽笑的看著他們。
這是什么情況?他走錯地方了,還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顧朝朝掃了一眼李文澤,歡快的揮了揮手。
李文澤松了一口氣,幸好她沒事,不然他怎么向姑姑交代。
但是一看顧朝朝蹺著腿,吃著泡面,他就不開心,他辛辛苦苦的跑來,她不但沒事,還他媽這么悠閑,他有些氣急敗壞。
“操,顧朝朝,你是有毛病吧!買東西吃,大半夜還能被逮到警局。”
傅司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閉嘴。”
“老子憑什么聽你的,你是我誰?”
傅司暮摸著下巴玩味一笑:“我是你爸爸。”
李文澤:“……”
她怎么覺得事情發展不對呢!她瞪了一眼李文澤,生怕他搶走傅司暮,他是她的,就算是弟弟也不行。
她搖搖頭,把這種無聊的想法在腦海里揮去,她這都看了什么害人的小說,居然YY兩人是gay,她再也不看耽美了。
李文澤看著兩人吃著泡面,喝著雪碧,咽了咽口水,感覺肚子也餓了。
“想吃嗎?”顧朝朝笑著問。
看著李文澤點頭,她趕緊把剩下的掃蕩完,一臉笑容:“自己買去。”
李文澤無奈的搖搖頭,他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他真是不長記性,居然還相信她。
“叔叔,我們可以走了嗎?”李文澤問道。
“你們什么關系?”
“我是他弟弟。”
“嗯,可以走了。”
他還以為有好戲看呢,沒想到是姐弟,真夠無聊的!
何文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走前,顧朝朝調皮的敬個禮:“謝謝警察叔叔。”
何文看著王珂幾人渴望的目光,無奈的搖搖頭:“你們走不了。”
他們憑什么走不了?為什么走不了?被打的可是他們啊!
李文澤一個人走在前面,顧朝朝攙扶著傅司暮走在后面。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為什么那天你要心甘情愿被打。”低沉喑啞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顧朝朝身體僵硬,思索著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她沉吟道:“我沒有心甘情愿,本來就想著她要是再打我一巴掌,我就立馬打的她們懷疑人生。”
“我這叫扮豬吃老虎,不能太早暴露我牛逼的事實。”
傅司暮聞言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狡猾的小狐貍。”
顧朝朝瞥了他一眼嘀咕道:“人家才不是小狐貍呢!”
“還有不準告訴別人我打架很厲害。”
傅司暮點點頭。
看著顧朝朝一臉傲嬌的表情,傅司暮只覺可愛,唇畔微勾。
他喜歡她,就像千里的風,萬里的云,至死不休。
半響,顧朝朝像是想起什么,試探的開口:“傅司暮,你今晚怎么會在那里?為什么會被他們打?”
傅司暮聞言沉默片刻才說道:“我看不慣王珂欺負人,就揍了他一頓,從那以后他就跟我作對。”
“之前一次受傷,他們使了手段,我沒能打過,后來我傷好了就和陳斯年幾個人把他們揍了一頓,至于今晚我怎么會在那里,這個我不能說。”
傅司暮余光掃了顧朝朝一眼,兩次受傷,都是她救的,一次給了他一百塊錢,一次幫他教訓人。傅司暮心里一暖,薄唇微微翹起。
我本生活于黑暗,但無奈遇見你,至此向陽而開。
顧朝朝心疼的看著他,她從口袋里掏出傅司暮給她的糖,拆開,然后把糖丟進他嘴里。
“吃了糖,就不疼了。”
傅司暮沉默的點點頭。
顧朝朝鼓了下臉蛋,狡黠一笑:“陳斯年還說你以一抵十完全沒問題,沒想到被人按在地上打。”
傅司暮臉一黑,他總不能說他晚上在浴室洗澡閃到了腰,所以才打不過。她肯定認為他是在找借口。
傅司暮眉心微蹙,嘴唇抿成一條線,表情看起來算不上好。
顧朝朝以為自己傷到了他的自尊,自顧自的認為傅司暮弱小需要她保護。
顧朝朝絲毫不知道因為這個想法,后來的她會被傅司暮折磨的有多慘。
傅司暮掃了一眼顧朝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冷著臉咬牙切齒的說:“我不用你保護。”
她微微心驚,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來就是想想,沒打算問,結果嘴一快說了出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傅司暮嘴角微微挑起弧度:“這還用想,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對了,那天晚上我加了你微信,跟你聊天,你為什么不回我。”
顧朝朝一怔,半響開口道:“你不會就是“f”吧!”
傅司暮不悅的從鼻腔里“嗯”了一聲。
弄了半天她還不知道他是誰,真是白生氣了。
顧朝朝討好的湊過去:“我不知道“f”是你,誰讓你沒對我說你是傅司暮。”
“朋友圈干凈的跟剛申請的一樣,我怎么猜得到“f”是你。”
傅司暮冷著臉不搭理她。
顧朝朝輕聲細語說了好些,傅司暮才“嗯”了一聲,顯然心情不爽。
顧朝朝又從口袋里拿出糖,拆開,準備丟進他嘴里,誰知傅司暮偏頭躲了去。
顧朝朝委屈的低頭。
傅司暮搖搖頭:“不是喂我嗎?”
顧朝朝驀地抬頭看向傅司暮,看見他點頭,她才將手中的糖塞進他嘴里。
傅司暮吃到糖,下意識舔了舔,結果不小心舔到了她的指尖。
兩人皆是一怔。
顧朝朝默默縮回了手,睫毛輕輕顫抖,臉頰開始發紅。
傅司暮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嘴角微不可見的翹了翹。
顧朝朝偷偷看了他一眼,迅速收回視線,心毫無規律的跳動。
掩飾的咳了一聲,傅司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扶我到前面的站臺,我自己坐車回家。”
顧朝朝抬頭拒絕:“不行,你腿腳不方便,我一定會送你到家的。”
傅司暮心里一暖,回味片刻,才發覺不對。
“我哪里腿腳不便了?”
顧朝朝一愣,他是能好好走路,只是她去小巷看他扶著墻艱難起身,導致她以為他傷到了腳踝。
顧朝朝一臉窘迫,訕訕道:“沒有沒有。”
他笑了笑,聲音低沉醇厚。
顧朝朝耳尖一紅推開了他,趕緊向前跑去,半響又折了回來,低頭說了句“晚安”,又迅速逃離。
傅司暮看著離去的顧朝朝,嘴角翹了翹,心情很好的哼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