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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攘外

通往“北”大陸的路上,一群人騎著狼,攔下了一隊商隊。商隊為首的是位老者,正是那蠻族老者。那群騎著狼的是北蠻軍隊最精銳的狼騎兵團,這次來的正是狼騎兵團的副團長,名叫雅利加布。雅利加布從頭狼身上跳了下來,對著蠻族老者行禮,道:“長老,首領讓我告訴你,暫且不回部落,請您繼續潛伏在鳳凰城。”蠻族老者眉頭緊鎖,道:“告訴首領,萬不可沖動行事啊!”雅利加布冷笑一聲,跳到頭狼身上,道:“首領自有安排,還望長老依令行事!”說完,便騎著頭狼,帶著狼騎兵團走了。蠻族老者心里還是擔憂的很。今年比往年更冷,羊兒餓死凍死不少,首領剛剛登位,急于給部落一個交代,可有些事情急不得啊!而此刻,遠處的叢林里,樹枝顫動。是風?還是野獸?

南方大陸——溪云城,一群南蠻族士兵正在集合,他們裝備精良,皆腰配彎刀,手拿鐵盾。裝備冶煉絲毫不亞于“中原”大陸的鳳凰護衛隊。在他們不遠處,有一堆堆用黑麻布罩著的鐵籠子,籠子里不知道裝的是什么,只聽到有“嘶嘶”,“嘶嘶”的聲音傳出。

積府后院,梧桐樹下,仍是幾盞燭燈,一人,一椅。積易身上除了多了條阿松給他蓋上的虎皮毛毯,其他還和之前一樣,手里還握著酒壺,酒壺里也還有酒,但他卻許久都沒有喝,他睡著了。。。

在夢中,他看到,自己和鳳凰護衛隊打開了柳家糧倉,在西方城賑災,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施粥,有人在哀嚎,有人在修屋。。。

在夢中,他更看到,自己在跟蠻族人談判,一張大圓桌上,有北蠻人,有南蠻人,也有中原人。。。他看到,鳳凰護衛隊帶著中原工程隊,在給南蠻人挖渠道,在教北蠻人建宮殿。。。這些場景,都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這身影纖細,是名女子,這女子,面容十分干凈,初看時,不覺得驚艷,再一看,卻十分的好看,再看,你便忘不掉了。至少,對于積易是這樣的。這女子名叫賽紅樓——“賽紅樓”酒樓的掌柜,“賽氏”家族現任家主。

第二天清晨,積府后山上,山腰幽徑處,有一塊大石碑,石碑上寫著:“鳳凰積”三個大字,左下方還寫著兩行字,字是新刻的:“鳳凰積上無鳳凰,賽紅樓里有紅樓。”一人喃喃道:“愿這世間,如你所愿。。。”

遠處隱約傳來一陣琴音,有人在和著:“泠泠七弦上,

靜聽松風寒。

古調雖自愛,

今人多不彈。”

。。。。。。

又過了四天,這四天,中原大陸在積伏兩家的約定下,又安定了下來。這四天不光四大家族變成了三大家族,還有很多小家族勢力被瓦解,被血洗。也有很多小家族為求自保,主動開倉救濟附近災民,有些還用閑置宅院收留災民。這在四天前是絕無可能的!四天前就是讓他們捐贈一些糧食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對這種無利之事,他們向來一毛不拔。

連下了一周的雨終于停了。今天太陽很好,空中彩霞絢爛。積易和往常一樣,坐在梧桐樹下沉思。許久,他睜開了眼睛,起身向前廳走去。他想去喝口茶。為何不叫下人端過來?這種事,他不喜歡使喚人。因為,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做。

鳳凰城內,一個寺廟中,一名北蠻族女子對一名北蠻族老者,道:“長老,首領的意思,您聽明白了嗎?”老者苦笑了一陣,道:“聽明白了,還請姑娘今日酉時前來。”北蠻族女子行禮后就離開了。過了一會兒,蠻族老者呼來一名蠻族青年,道:“把抓來的女人帶過來。”不一會兒,蠻族青年從寺廟后院,帶進來一名渾身被綁著繩子的女子。女子面容秀麗,身著紅衣,衣服上繡著一柄大大的傘,她叫賽慕瑤——賽紅樓的貼身丫鬟。原來,幾天前賽紅樓得知柳元巳抓到沈長生的消息,就帶著賽慕瑤一起趕到西方城。潛入柳府后,賽慕瑤為了不拖賽紅樓的后腿,便與賽紅樓約好返回時間,分頭行動。誰曾想,被這幫北蠻人捉了。這幫北蠻人武功路數也確實奇怪。其實賽慕瑤知道,以賽紅樓的才智,本不該發生這些事的,但她更知道,她這位小姐與這位沈公子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即便這么多年過去,但只要一有他的消息,她便會第一時間趕過去,哪怕她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活著。女人在愛情面前,往往會顯得笨些。蠻族老者對蠻族青年道:“你先下去吧。”,“是。。。”說時遲,那時快,不等蠻族青年話說完,蠻族老者便徒手掐死了他。蠻族老者給賽慕瑤松了綁,道:“先前對不住姑娘了。”賽慕瑤先是一愣,然后道:“你是何人?”蠻族老者道:“實不相瞞,我乃圖雅族大長老——雷伊,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北蠻。我更知道姑娘是誰。”賽慕瑤心里更是驚訝,雙拳微微捏緊,道:“你認得我?”蠻族老者道:“姑娘是中原“賽氏”現任家主賽紅樓的貼身丫鬟,你叫賽慕瑤。雖說是丫鬟,可我卻知道你們情同姐妹。我在“賽紅樓”見過姑娘。”賽慕瑤見他如此坦誠,便松開了先前捏緊的拳頭,問道:“你有何事求我?”蠻族老者聽后,點了點頭,道:“紅樓中人果然個個不凡。”本來,他只是想留下賽慕瑤,在適當的時候威脅積易,讓他不對伏家施以援手,他只想為族人換得北方城北邊的那塊土地。他也知道積易一定愿意!蠻族老者道:“姑娘快人快語,我便開門見山了。這次,我族首領親率大軍三萬,攻打北方城,雖說現在已將伏家軍逼困于北方城內,但若伏家軍閉門不戰。。。我深知鳳凰城積家的厲害,我也知道,你家小姐與積家大公子積易的關系。所以,我懇請姑娘答應我一件事。。。”賽慕瑤知道,從剛才這蠻族老者一招擊殺那蠻族青年的招式和力道來看,即便她拼命,也絕不是對手。賽慕瑤問道:“何事?”蠻族老者神情嚴肅,道:“此戰之后,望賽紅樓小姐能替我圖雅一族求情,保我族人性命。”賽慕瑤聽后,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她萬沒有想到,這老者求的是這件事情。他已篤定北蠻會敗?自古兵敗城亡,城亡族滅。賽慕瑤還在想著,只聽“撲通”一聲,蠻族老者竟朝她跪下,道:“萬望姑娘答應!”賽慕瑤呆住了,一時不知所措,許久,她才道:“話我一定帶到,至于能不能如你所愿。。。”不等賽慕瑤說完,蠻族老者又朝她磕頭,道:“多謝姑娘!”等賽慕瑤走后,蠻族老者拿出一把別致的短刀,凝視許久。原來,北蠻族首領哥布,知道北方城一時半刻攻不下來,奈何糧草緊缺,于是,叫人來讓老者獻上項上人頭,以振軍心,同時也為他自己除去心頭之患。看來,這老者在北蠻人心中,素有威望,難怪之前叫他折回鳳凰城,想是只有死在鳳凰城,才能達到目的吧!鮮血自脖子噴涌而出,他竟真的親手割下了自己的頭顱。

前廳,阿松正在聽一名鳳凰哨兵隊的士兵匯報。只見阿松神情嚴肅,眉頭緊鎖。這時,積易走了進來。阿松急忙上前,將士兵上報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積易。原來,北蠻族首領哥布親率三萬北蠻大軍進攻北方城,伏震帶領的伏家“神箭團”,被北蠻狼騎兵團從北嶺一路擊退到北方城,現如今被困在城內,特派人來請求支援。

積易知道,這些個老家伙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借用他家勢力,生怕人家借此索要他們的土地。其實,這些天積易早就知道北蠻族會趁機攻打北方城的消息了。“北”大陸要比“中原”大陸和“南”大陸更冷,今年又比往年更冷,凍死了不少牲畜,據說還有不少馬兒跑過北嶺,去了北方城,這糧食自然是缺的緊,首領又是剛剛登位,當然想把部落的視線轉到部落之外。只是,他想不到“神箭團”會敗的如此之快。積易想了想,對哨兵道:“告訴信使,讓他們再堅守三天。”,“是,公子!”積易知道,北蠻大軍人數眾多糧食緊缺,堅持不了許久,這兩天他們定會猛攻北方城,但北方城易守難攻,伏震的“神箭團”短時間是可以守住的,二來,他在等積長鳴的好寶貝。

南方城,“賽紅樓”酒樓,二樓雅間,賽紅唇對賽紅樓道:“姐姐,你真不打算找易哥哥幫忙?畢竟,現在西方城有一半都在積家手里,你找他幫忙尋沈哥哥,定會容易些。”賽紅樓對賽紅唇道:“不用,要幫當年就幫了。”賽紅唇道:“易哥哥對姐姐一向情深,他不幫定是有苦衷的。。。”這時,耳東在門外敲門,道:“小姐,有個自稱是鳳凰哨兵隊的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告!”賽紅樓聽后,道:“請他進來。”不一會兒,一個鳳凰哨兵隊的士兵進來了,哨兵先朝賽紅樓行禮,而后道:“紅樓小姐,我方探得有大批南蠻軍向南方城趕來,還望小姐早作防備。”賽紅唇一聽,尖叫道:“什么?南蠻大軍?”說完自覺有些失態,便垂下了頭,站到賽紅樓身后。賽紅樓道:“知道了,速去稟報你家大公子。”,“紅樓小姐莫要擔心,已經著人去了。”哨兵說完便退下了。賽紅樓知道,自從父親去世賽家落寞,積易便一直派人保護著她,保護著南方城。

“報,軍報。。。有大批南蠻軍隊向南方城趕去,人數在兩萬左右!”積府前廳,一個鳳凰哨兵隊的士兵高聲道。積易放下茶杯,起身,在廳內來回踱步。他在想:“這南蠻北蠻同時來攻倒是沒想到,南蠻北蠻雖不像對中原這般敵對,但彼此間也時有摩擦,這次同時來攻不可小覷!”許久后,積易停下腳步,道:“速派二團,三團支援南方城!一團,四團隨時待命!”,“是!”哨兵說完便即刻下去了。

兩天后,南方城——護城墻上,由左到右依次站著,賽慕瑤,賽紅唇,賽紅樓,積易,阿松,在他們身后站著“賽紅樓”的“六把傘”,“六柄刀”。城下,陣列著鳳凰軍團——二團,三團,清一色的黑甲,遠遠望去,像城墻!賽紅樓看著積易,道:“你怎么自己來了?”積易道:“我來是為了鳳凰城,唇亡齒寒嘛!”賽紅唇聽后,道:“易哥哥,雖說今日天公作美,可風還是稍大些,莫要著了風寒啊!”說完,捂嘴笑了起來。積易看著賽紅唇,剛想對她說些什么,一陣號角聲響起。這是南蠻族特有的,這聲音高亢凌厲,令人頭疼。這時,城下鳳凰軍團的擂鼓聲響起,鋪天蓋地,振奮人心!

北方城,城樓上,一個身著白袍滿頭白發的老者負手而立,他的胡子也是白的,他就是積家武學導師,積易的叔叔——積長鳴!原來,積易昨天晚上去了積長鳴那里后,就讓積長鳴連夜帶著鳳凰軍團的一團和四團,前來支援北方城。先前之所以說三天,是因為他知道有時候你告訴一個人讓他等一天,他會等,但讓他等三天,他可能只能等到第二天。積長鳴身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虎背熊腰,甚是魁梧,他叫伏震——伏家“神箭團”的大將軍。伏震身邊站著一個身著淺藍色長裙的美麗女子,但若你站在她身旁,定會覺得有一座冰山壓得你喘不過氣來,她就是伏歌兒。伏震對積長鳴拱手,道:“先生確定今日開戰?”此前,一直采取閉門不戰的策略,企圖磨掉北蠻軍的士氣,可沒想到北蠻軍突然得知他們大長老死在了鳳凰城,頓時士氣大漲。眼看著沒幾天這北方城就要守不住了,幸好積長鳴及時帶來了鳳凰軍團。積長鳴笑著,道:“將軍放心,還請將軍打開城門,準備作戰吧!”伏震自是知道,到這時若再不打,恐怕北方城數十萬人性命就沒了。只聽一聲大喝:“打開城門,準備作戰!”伏震的聲音響如洪鐘。

城門開了,將士們列著方陣出來,步伐整齊。這大地震的是“嘣嘣嘣”直響!

這方陣煞是好看!半黑半藍,涇渭分明,黑的是鳳凰軍團,藍的是“神箭團”。

看到北方城城門打開,北蠻軍也早已列好了方陣。兩軍陣前,天地間一片肅靜!伏震騎在馬上,高聲喝道:“哥布,你我兩族已有多年未起戰事,如今你無故攻打我北方城,置盟約何在?置百姓何在?”一個蠻族少年道:“無故?我族雷伊大長老死在你們鳳凰城,今日我便要替他報仇!”這蠻族少年就是北蠻族新任首領——哥布。哥布不等伏震答話,大聲道:“進攻!”嘶吼聲四起,守當其沖的是狼騎兵團。只見狼騎兵團副團長雅利加布騎著頭狼沖在最前面,其余的狼騎兵緊隨其后,面對伏家“神箭團”的“箭陣”也毫不退縮。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這位副團長不僅是他們的副團長,更是首領的親弟弟,如此金貴之軀尚且沖鋒陷陣,他們還有什么理由怯弱!況且這些狼確實比馬兇猛,比馬靈活。這“箭陣”如雨而下,卻也沒射死幾只狼。伏震見“箭陣”無用,舉起長劍一揮,道:“沖啊!”便率領“神箭團”的騎兵團和鳳凰軍團沖鋒。仔細看,還有一部分鳳凰軍團并未行動,而是待在原地。不一會兒伏震就敗下陣來,急忙帶著剩下的士兵們往后撤退,但他們退的并不慌亂。北蠻首領哥布見伏震大軍撤退,便下令,道:“騎兵!準備!沖啊!”這時,原本在哥布身后的騎兵團蜂擁而上!不得不說,北蠻的戰馬養的是真好啊!這哥布倒也會些戰術,他之前先讓狼騎兵團沖過箭陣,沖亂對方騎兵陣,現在再讓自己的騎兵團進攻,此戰哪有失敗的道理!眼看雅利加布率領的狼騎兵團就要追上伏震了,只見后方的鳳凰軍團立刻變化陣法,讓出數條通道,讓伏震和剩下的將士們通過。雅利加布可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就在他快要沖進鳳凰軍團方陣時,面前瞬間出現了一口長槍,不,不是長槍,這比長槍要長很多,足有三丈之長!這就是積長鳴的寶貝。以前,只要對上北蠻軍的狼騎兵團,就會死傷慘重,甚至全軍覆滅!所以這些年積長鳴便潛心研究應對戰術,直到一年前才想出這種兵器,以前他們用長槍與北蠻對戰,可發現長槍太軟且短了些,對付普通騎兵還行,對付速度極快沖擊力更強的狼騎兵團,根本不管用!一年前,積長鳴突然想到了已經被淘汰的古兵器——矛,矛的特點就是長,從前人們認為越長的武器越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可久而久之士兵們發現,在實戰中矛因為太長而不利于作戰,故而之后就不再配置長矛了。這次積長鳴設計的武器他取名“破蒼穹”,“破蒼穹”不似普通長矛,它用的是長槍的頭,又比長矛更長,且通體用精鐵煉成。自從有了煉制“破蒼穹”的想法,積長鳴便建議積凌人組建“破狼營”訓練陣法,此陣名為“待兔”,“待兔”陣的特點是以靜制動!為了彌補“破蒼穹”和長矛之間的重量差,積長鳴從鳳凰軍團中挑選精壯士兵八百,每日用兩端吊著百斤石磚的長矛訓練,直至兩天前積雪送來了二百把“破蒼穹”,積長鳴才又急忙從“破狼營”中挑選出二百士兵緊急訓練,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雅利加布想讓狼群停下,可狼群奔跑速度太快根本停不下來,雅利加布從頭狼身上跌落下來,被早已蹲守在“破狼營”士兵身后的鳳凰軍拿下。一瞬間狼都死了,狼騎兵團全部被生擒!不一會兒,北蠻的騎兵團也追了上來,就在北蠻戰馬的馬蹄即將踏上鳳凰軍團的大盾時,突然大盾全都低下,出現在北蠻騎兵面前的是一把把“破蒼穹”,“破蒼穹”刺向北蠻戰馬,北蠻士兵皆從馬上摔落,緊接著便被手拿長劍的鳳凰軍一一擊殺,后面的北蠻騎兵想要撤退,這時伏震帶著之前后撤的大軍又沖了過來,北蠻騎兵連人帶馬死傷無數,他們沒有狼騎兵幸運,許是兩軍作戰有時留不下許多俘虜。也可能他們沒有狼騎兵珍貴吧!伏震繼續率領大軍朝北蠻陣營沖去。

南方城——城樓下,一片血海,血氣中還有濃濃的焦味。積易和賽紅樓正帶著士兵們清理戰場。戰場上有南蠻士兵的尸體,也有鳳凰軍團的,還有很多蛇的,都是毒蛇,有竹葉青,有金環,銀環,還有變種的雪山蝮,不過它們都焦了。戰場上看不到一個活著的南蠻士兵,他們都逃了。眾多尸體中,有一個人還活著,至少還有一口氣,積易看到了他,他認得他,他叫柳青兒。積易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南蠻士兵,會有如此精良的裝備了。想來,是柳青兒為給柳元巳報仇,將這些早已冶煉好的兵器,送給了南蠻王。柳青兒瞪大眼睛,看著積易,他的眼神充滿恨意,他努力的咬了咬嘴唇,想說什么,可什么也沒說便死了。身旁的士兵確認柳青兒死后,積易蹲下身來,用手替他合上了眼睛。城內,賽紅唇和賽慕瑤正在組織大家抬送受傷的士兵。城內的百姓們也都在幫忙,爭相充當后勤,男的幫忙抬擔架,女的幫忙包扎。因為他們知道,沒有這些人,他們根本活不下來!

鳳凰城郊外,一片山林中,地上躺著許多老虎的尸體。一個人,斜靠在一顆大樹下,手里握著長劍,在他身旁,還躺著七八個北蠻族士兵的尸體,是耳東。耳東臉上全是血跡,他也不擦,他睡著了。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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