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玉凄厲的聲音響徹耳邊,他何曾這般狼狽過,就算他曾經背叛過她,但他救過她的次數更多,護短的云錚怒氣瞬間上涌,周遭的氣息有瞬間的凝結,她抬頭的瞬間,眼眸中似乎有了別的東西,眼眸純凈無雜物,仿佛一顆琉璃珠子一般,就這樣看著道長不斷開口閉口的唇。
云錚寒聲吐出兩個字:“夠了!”那聲音仿佛穿透道長的耳膜,道長一下子就止住了聲音,不敢置信的看著云錚的眸子,只聽一聲悶響,是骨頭磕在地上的聲音,道長竟直接跪在了云錚的面前。
云錚再次驚醒,她感覺剛才自己仿佛被情緒控制住了,那股火直燃頭頂,然后她感覺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那聲音仿佛帶著魔力,而眼前的道長就跪在她的面前,這是怎么回事?
蘇公公的眸子閃了閃,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皇帝的神色,胡景衍顯然也被這一幕驚到了,眼前的她到底是何人?!
李明玉虛脫的靠在云錚的懷中,汗水打濕了她的發(fā),發(fā)絲狼狽的貼在臉頰兩側,雪顏蒼白。
“李明玉你怎么樣?”云錚看了眼還沒有回過神的道長。
“還好,云七兒,我......欠你一個道歉。”李明玉的聲音有些喘,唇色蒼白,眼眸有些渙散的看著云錚,心有余悸的緊攥著云錚的手。
兩人親密的舉動讓胡景衍的眸中的憤怒加深,他握緊了拳頭,看了一眼沒用的道士。
“顯然不要說這個了!”云錚看著李明玉漸漸沒事,腦海里閃過自己被推向樓下時回頭看向李明玉眼神,那時李明玉的眼眸中都是冷漠,沒有任何后悔的情緒,她只是不想讓她死在自己的面前罷了,云錚這樣告訴自己。
云錚看見一雙繡著金絲卷云紋的靴子站在她的面前,她抬頭恨恨的瞪著胡景衍,此時什么話也沒有了,胡景衍的行為已經把一切都給毀了。
“把她們帶下去!”胡景衍對上云錚的視線有一瞬間的狼狽,他的目光掃向兩人相握的手,總感覺有些怪異,不過此時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問,他看了眼跪在地上失神的道長道。
云錚攙扶著李明玉和胡景衍擦身而過,明明前幾日還是相互依偎的情人,而如今卻反目成仇。
胡景衍聽到關門的聲音才冷冷的看向道士:“怎么回事?”
“上古世家啊!”道長聽到胡景衍的問話這才恍惚的回過神來,驚嘆了一聲,話畢就雙眼泛白,七竅流血而死,倒在了地上。
蘇公公神色復雜的看著皇帝:“皇上,這......”
“給朕查!查到底!”胡景衍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他怒瞪著死去的道長,對云錚僅剩的溫情也不見了。
云錚,朕倒要看看你是何人!
“是。”蘇公公領命下去繼續(xù)吩咐線人。
“皇兄!”聽到消息的長陵王胡景和推開御書房的門。
“嗯。”皇帝看到自己的胞弟玉樹臨風的站定在自己面前。
“云妃的事情那么不好辦,不如......”胡景和的眼眸中閃著殺機。
胡景衍沉著臉色,眼眸深邃,不說話,顯然他也考慮到了這個方法。
“不行,先等等,還得用她牽制云家那個老狐貍。”胡景衍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她這個冒牌貨會不會擾亂我們的計劃,她的身份也很可疑,臣弟怕...有后患。”胡景和堅決要殺了云錚,以絕后患。
“她是敵是友說不定,再看一段時間。”胡景衍的話不容置疑,胡景和只能作罷。
前陣子胡景衍借口給太后祝壽從領地召見來了胞弟胡景和。
云家那個老狐貍蠢蠢欲動,就連太后那邊也怕是要有動靜了。
兩兄弟就著形勢在御書房討論許久。
云錚和李明玉分別被暗自囚禁在了各自的寢宮之中,想到今日之事,云錚只覺得心寒徹骨,胡景衍為了知曉她的身份,竟不顧她的生死去道長做法,可也奇怪的是,為何往生咒對她無用,她怎么會制住那個道長?
原來皇帝早就懷疑她不是云婉青了,不知她和李明玉是什么時候就被懷疑了,這次李明玉漏了餡,不知道皇帝要怎么對付李明玉,不過,如今她也無暇顧及旁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遭到什么樣的處置。
早知道就應該跟著尤利卡逃到海外。
墨畫把今日皇上奇怪的舉動告知太后,太后鳳眼一瞇,冷聲道:“劉嬤嬤,去查查今日的事情。”
劉嬤嬤很快就回來了,臉色驚疑不定,悄聲在太后耳邊說了幾句,太后臉色立刻就變了,她急忙起身:“擺駕......”
太后的話才說了一半,就頓住了,不行,她不能去錚兒那里,若是此時去了,便會把錚兒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之中,胡景衍你個小兒竟敢對我的錚兒下手,太后鳳眼里滿是殺意,哀家便留你不得了!
“凝秀,明日邀丞相入宮。”太后凝視著的鳳殿上似是要騰飛鳳凰冷聲道。
“是,太后娘娘。”
“劉嬤嬤,你暗中照看云妃,不要讓她有何閃失。”太后對劉嬤嬤吩咐道。
朝中的局勢再次變了,這些日子太后經常召見葉茵茵,并給葉茵茵和胡景衍制造相處的機會,之前葉茵茵還以為太后冷落了她,如今卻是她多想了,她哥哥葉盛可是手握兵權的將軍啊,誰不想拉攏葉盛一把。
“茵茵啊,你要努把力,趕快誕下皇子,到時候哀家就把他給立為皇太子。”
太后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天大的餡餅,把葉茵茵給砸暈了。
那些日子葉茵茵在太后和皇上的恩寵下甚至可以橫著走,葉盛將軍態(tài)度不明,處于中立的態(tài)度,既沒有效力于皇帝,也沒有歸順于太后。
與此同時,薛嬪的祖父,薛國侯投靠了皇帝,薛嬪以前依仗著太后,不受皇帝喜歡,而如今皇上卻也開始寵愛薛嬪了。
云錚聽著彩蝶的小道消息,發(fā)現胡景衍真的很忙,忙于在各個美人之間周旋,可她心中卻沒辦法再起波瀾,她已經看透了胡景衍這樣的人。
云錚囚禁在自己的寢殿內,卻也自在,吃穿用度一樣不少,甚至和從前沒什么兩樣,就像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米蟲。
只是時間對于她這個被禁足的人來說倒是模糊了許多,云錚暈倒是連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御醫(yī)來的很快,快到就像是有人特意催促過,很快,云錚就知道自己是因何暈倒了,她懷孕了。
“怎么可能?”云錚不敢置信的看著御醫(yī)。
就在她等待心死的時候,懷孕的消息就是平地里的一聲悶雷,打破了云錚所有的平靜,很快云妃懷孕的消息就傳遍了宮中。
多日不見的胡景衍出現在了云錚的面前,他步伐很急帶著風,身穿著黑色繡龍卷云袍就走了過來,清冷俊美的臉上滿是冰霜,似乎得知的不是喜訊,而是云錚和人私通的消息。
云錚看著他那雙如墨的黑眸,深不見心,這樣心思深沉的人怎會是她喜歡的人。
“云兒,朕給你一次機會,你告訴朕你到底是誰?”胡景衍沉默了片刻,居高臨下的看著還躺在榻上的云錚。
回應胡景衍的卻只是那尖細的下巴,倔強的眉眼,以及略顯蒼白的唇色。
云錚的下巴被捏住,迫使她看向胡景衍。
“你的態(tài)度決定這個孩子能不能留。”胡景衍冷聲道。
寢殿內很安靜,就連云錚急促的呼吸聲都可以充滿寢殿,云錚實在是太憤怒了,氣的滿臉通紅,原來在胡景衍的眼中,她就連留下孩子的選擇都沒有。
一炷香后,胡景衍大步離開了云香宮。
“什么?”太后未曾想到云錚居然懷孕了,時機怎么會這么巧,錚兒啊,你果然是來助母親一臂之力的人。
若是如此,云家那個孩子便不能入宮了。
“劉嬤嬤你去把這封信帶給云丞相。”
“是,娘娘。”劉嬤嬤離開了殿內。
云丞相看了太后的信,臉色鐵青,這是什么回事,當時明明說好再送一個云家的女兒入宮,云婉青根本擔不了大任,云家也沒有把賭注壓在云婉青的身上!溫芙既然你變卦就別怪我們合作不成了!
皇宮儼然成了葉茵茵和薛嬪的天下,兩人受盡恩寵,自是囂張,薛嬪一直記恨著之前云錚給她的羞辱,故意讓宮女苛責云錚的用度,但她的所作所為都被太后不動聲色的擋了下來。
薛嬪不知曉是誰暗中幫助云錚,以為是皇帝還對云錚舊情難忘,甚至打起了云錚腹中孩子的主意,直到她深夜被人一杯水潑醒。
“誰?!”薛嬪被冷掉的茶水潑了一臉,讓她猛然驚醒,多日來的恩寵讓她更加囂張,她看著一個黑影站在帷帳外,頭戴著斗篷讓她看不清容顏,她一時驚慌失措,大喊著來人。
夜晚的殿內了無燈光,往日侍候的宮女都不見了蹤影,薛嬪的聲音喊出去絲毫沒有回應,就像是在演一出啞劇,讓她都懷疑她是在做夢。
“你若是再敢打云妃的主意,我定會讓你不得好死。”說著,就見那黑衣人手腕一翻,針就刺進了薛嬪的手腕,起先是麻了一下,之后是便是劇痛。
“啊!你是誰!膽敢威脅本宮!”薛嬪被劇痛激的起了恨意,憤恨的盯著眼前那人。
內殿的動靜這么大,但外面的人就像是都誰死了過去,根本沒有任何人進來。
薛嬪所有的囂張都停住了在那人扼住她的脖頸上,她啞著嗓子什么都說不出來,瀕臨死亡的恐懼終于讓她開始害怕了。
“你若是敢把此事告知別人,我還會出現你的身邊來折磨你。”黑衣人冷冷的威脅道。
夜晚詭異的氣氛加上薛嬪被人扼住脖頸的恐懼,終于讓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