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阮辰揮手打斷了他的廢話,只是怒到了極致的眸子死死盯著無法逃脫的眸子。
“沒想到,帝姬下手倒是挺狠,倒是本王的疏忽。”
邵沐昀沒有說話了,事到如今,她早已料到今日刺殺難如登天。
長刀包圍下,她一身紅裝如一位等待宣判死亡的囚徒。
一旁于一已經是見那奪回的小刀上血液泛黑,頓時又是一臉焦急,“殿下,那匕首有毒,殿下還是...”
“都說了無妨了,”阮辰又是打斷了他的話語,“本王早已經服用解毒丸,一般尋常毒藥奈何不了本王。”
“......”
見此,于一不好再說。
卻是阮辰冷著臉看向一臉平靜的邵沐昀開了口,“玉玲帝姬?不妨說說,今晚這出戲,您同您身后的北安國那位陛下一起,籌劃了多久?”
刺殺?籌劃?
還呆坐在遠處摟著一同慌亂的小團的紀薇薇一臉迷茫。
這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讓她有些目不暇接,只是很快心中梳理一遍,她整個人又是變得精彩。
果真,這北安國的和親從一開始當真還是不安好心。
紀薇薇從前有過猜測,只是這些日子一直安然無事才讓她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現如今看來齊王應該是一開始就知道這出戲的,想想,她不禁是有些后邊發涼。
只是很快,又才是看向那玉玲帝姬,紀薇薇心中跟著有些擔心。
她同邵沐昀交集并不為多,但同為同道中人,說是沒有惺惺相惜那是假的。
“說什么籌劃不籌劃的,成王敗寇罷了,又有什么好說的。”
談不上出賣不出賣,還邵沐昀還談不上為大皇姐賣死命,但事實上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只是她定然是不能說自己的行徑是安國一手策劃,她只能是拿自己做賭注。
至少她是安國帝姬,如今齊王和孫家爭斗一觸即發,哪怕再如何掌握了證據,也定然不可能會明面上同安國撕破臉面。
“哼,嘴倒是挺硬的,”似乎已經明白她心的心思,阮辰卻是依舊毫不在意。
“如果是在賭本王暫且不會拿安國殺雞儆猴,那恐怕是要讓帝姬失望了。”
阮辰揮揮手,“將玉玲帝姬拿下,一同去寧安殿!”
寧安殿,恰是大安皇城皇后的寢宮,今晚上傾莫跟明昭都是沒跟來,阮辰此舉,自然是要去那邊找一眾侍女問罪了。
軍中精銳著稱的禁衛軍隊列整齊,腳步聲踏在青石宮道上顯得格外讓人膽顫。
邵沐昀似是被簇擁著,一步一頓,背影峻拔。
紀薇薇便是跟著擔憂,見沒人管自己,干脆是丟下小團一個人也跟了過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再等到明昭聽到動靜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寧安殿外。
明昭是暫且不知道狀況,只是眼尖瞧見隊伍里主子似是被抓的情況,險些驚叫出聲。
心中慌亂,但她心底還是隱約覺得不對,想了想,急忙才是轉身先進了屋。
“傾莫姐!”
“傾莫姐,外邊來了好多人,帝姬她......”
明昭還要繼續說什么,卻是見到傾莫臉上十足的警告,急忙才是閉了嘴。
“慌什么?”傾莫不平不淡走上前,“管他是誰來,見就是。”
“...是”明昭卻是心底慌亂,偏偏也不好說什么。
有了于一的吩咐,禁衛軍也根本沒有遲疑的機會,迅速將寧安殿上下圍得水泄不通。
“殿里上下婢女內侍聽著,趕緊全部出來,繳械投降!”
殿里,傾莫聽到這些,臉上依舊是一片冷漠,她整理了衣冠,才是上前。
“奴婢見過齊王,寧安殿上下主仆一向是安分守己,不知齊王為何突然如此?”
“安分守己?”似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阮辰冷哼一聲,“你們這位主子恐怕是不見得。”
“不知娘娘是......?”
“你們的帝姬在今夜試探刺殺本王,已經被本王捉拿,除此外,本王懷疑這是你們安國的指使。”
雖然是已經猜出了如今的狀況,但傾莫偏偏此時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安靜,“殿下說笑了,我安國此番和親利在天下,不存在任何刺殺目的的。”
“利在天下?本王怎么覺得是利在圣武帝?嗯?那你眼前的帝姬是假的?本王這手上的傷莫非是自己拿刀子劃的不成?嗯?”
聽到這話,傾莫是略微抬頭瞧了遠處的邵沐昀一眼。
周圍落針可聞,阮辰冷著臉想看看這位怎么演戲。
便是瞧著傾莫是微微點頭,“齊王殿下果然慧眼,帝姬此時在寧安殿休息完全不可能刺殺殿下,至于這殿下遭遇帝姬行刺的事情,可能是另有其人栽贓陷害。”
此話一出,運籌帷幄的阮辰似愣住了。
身后心底分寸大亂的明昭愣住了。
邵沐昀自己本來無心爭辯,可聽到傾莫這話還是忍不住整個人身軀一震。
連帶著遠處偷偷吃瓜的紀薇薇更是傻了。
此時眼前這位不是玉玲帝姬,那是誰?
邵沐昀也是跟著腦中空白,自己是假冒的?
傾莫這番話,為何自己會完全不懂,是傾莫知道自己行刺失敗有意在逃避責任?
可寧安殿的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是不是不曾預料這些,阮辰神色恢復得慢,直至是最后死死盯著傾莫似要殺人,“你說你們的帝姬在殿中?”
“回殿下,奴婢自然不會說謊。”
她的話是篤定的,阮辰難得是吸了一口冷氣,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安排。
這段日子他可是一直盯著這邊,這玉玲帝姬好端端的,何時又冒出一位帝姬?
自己抓的當真就是假冒?
“既然如此,讓帝姬出來,本王倒是想看看你們安國究竟耍什么把戲。”阮辰說著,眼神卻是已經開始回到身后邵沐昀身上。
他是觀察的細,亦或許是當真是邵沐昀不知情,整個人都是無比的驚訝于不解。
似乎是這件事情的始末已經是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傾莫應了一聲,這才是使眼色給明昭,明昭自然不會明白,只能是尷尬回應稱是,急忙轉身朝殿里走。
殿外,主子和仆人都是死死盯住了殿門,似乎都眼巴巴瞧著這寧安殿能整出什么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