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狀況了!”
貓在屋里頭逗阮辰,屋外傳來了于一急匆匆的聲響。
再等他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于一已經是到了跟前。
“何事這么慌張?”
“殿下,是北殿那邊的禁衛軍傳來的消息,有人夜里闖入宮中試圖劫走興王,據那邊的消息,這事情十之八九是孫家所為。”
“孫家?”突然而來的消息惹得阮辰一個激靈,急忙起身便開始披袍子。
“估摸著是孫林昌這老東西?宮中的禁衛軍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讓他們進入皇宮,北宮那邊又有多少禁衛軍?”
不同以往,此時于一臉上是十足的著急,“殿下,那邊看守興王的禁衛軍并不多,如果孫林昌那邊人手多的話,他們肯定撐不了一盞茶時間。”
末了,他又是解釋,“按道理孫林昌那邊如果是攻入皇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些來劫走興王的人十有八九是宮里的奸細。”
“行了行了,”阮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隨本王去那邊看看,不管如何本王暫且還指望那小皇帝打掩護,可不能讓興王現在被人從眼皮子底下劫走。”
“是,屬下已經是命令禁衛軍已經往那邊趕了,這些天也暗地里安排了許多人手以防萬一,孫林昌那邊肯定走不掉。”
阮辰點頭,伴隨著一聲貓叫聲響起再消逝,屋里頭的腳步聲也漸遠。
......
“快快,快點!”
夜色的大安皇城宮道上,一聲聲沉悶的腳步聲掩蓋了隱隱約約的蛙叫,夾雜幾道粗狂的催促與咆哮。
“磨磨唧唧的跟要死一樣,一到干活的時候就使不上勁,你是剛從女人懷里爬起來嗎?”
孫林昌一邊罵著,一邊是一腳踹在一名背著興王的親衛身上。
那親衛每挨上一腳速度也跟著快了許多,只是嘴上依舊哭哭啼啼顯得極度委屈。
“將軍,屬下也想快,可偏偏這么大一個活人,這老頭快死了也重的跟頭豬一樣,屬下實在是夠用力氣了啊!”
“行了行了,別墨跡,快走。”
孫林昌遠遠瞧見后邊越來越拉進距離的禁衛軍,心底直罵娘,干脆也懶得跟在親衛后邊催促,加快腳步到了前邊去。
那親衛見自家將軍和一眾弟兄都上了前,哪里還敢一人落在后邊等死,咬著牙又才快了幾步。
也就是眼看著快到了匯合交接的城樓下,正當孫林昌要松了口氣,卻突然又是涌出大片禁衛軍。
“大膽逆賊,膽敢私闖皇宮傷人,還不束手就擒?”
“奶奶的!”眼瞧著大量禁衛包圍過來,孫林昌爆了一句粗口,整個人也是從方才的放松變得表情凝重。
他這一行可謂是準備充足,可如今看來還是那野種那邊早有應對。
“弟兄們,準備戰斗,隨本將軍殺敵,很快也會有援軍到來。”
周圍的將士本來都是驚出一身冷汗,此時又聽到將軍說援軍,都是仿佛在絕境下涌現出無限的希望,頓時信心大增,剛消失殆盡的氣勢瞬間又展現出來。
“殺!”
性命攸關,沒有人不拼盡全,那還背著興王的士卒此時此刻也不敢再抱苦抱怨,將興王丟在一旁趕忙加入其中。
興王就這么歪倒在宮道邊上靠著樹,依舊是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只是周圍刀槍的打斗聲還是讓他一陣好奇,等極力瞧清楚這月色下的場面,又是不禁陷入沉思。
按理說那孫林昌能潛入皇宮也應當是跟齊王交過手的,可現在這場面怎么看都是局勢不明朗的。
看著......
看著屬實是有些還像是齊王那邊主導的。
可如此一來,那孫林昌不該是有理由大費周章進入皇宮帶走自己的,除非......
想到這里,興王心底不禁是懸起一個心來,
按著方才在殿里頭孫林昌的表現,除非是薇薇那邊有什么事情。
周圍兵器交錯的聲音嘈雜不堪,興王身子本來就虛弱,這會這是費些心神就有些招架不住。
夜下交戰的身影近了,也只聽到一聲低沉的悶響,一抹鮮血就這么濺在興王臉上。
“啊!”
緊隨其后伴隨一聲慘叫,只見那身影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往后倒退幾步,一腳踩在后邊興王身上。
一身甲胄的兵卒何其之重,興王到底是油燈將枯風骨尚存,硬生生挨了這一腳沒痛出聲來。
斷了臂膀的兵卒或許也是被激怒了,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勉強站穩一刀便是將面前的人砍到在地。
再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興王,分明臉上還是待著煞氣的。
也根本沒有什么憐憫,他上去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呸!什么狗屁臭乞丐臭王爺死攤在這里,差點要了你爺爺的命!”
死生之時,不分敵我。
這夜里的宮城格外熱鬧,但也沒人會知道這兵卒是哪一邊的將士,亦或者叫什么名字。
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不起眼的角落,在眾多尸體包裹中,微風帶走陣陣涼,干涸的血跡后,會有一個垂垂老者。
興王猛烈地咳嗽了許久,終究還是看著那兵卒又罵罵咧咧走遠了,鼻尖的呼吸卻是比之前重了一重。
......
“殿下,是孫家的人!”
風來的要比早些時候急一些,此時的午夜明顯比先前涼了。
遲來的于一看著滿地尸體,表情比之先前要凝重許多。
“那孫林昌果真還是有后手的,我們的人沒能攔住。”
“你們禁軍是廢物嗎?這么大的皇城,禁衛軍足足八千有余,連區區十幾人都防不住?”
阮辰一腳又是一腳的踹在前頭領罰的禁軍百戶身上,身上的怒氣止都止不住。
“讓人家進來殺了十幾號人,然后被幾百人包了餃子又被人家跑掉了,現在該看著的人也弄不見了,老子早兩個月拴幾條狗看院子都要比你們這些廢物有用!”
月下的謾罵聲分外刺耳,只是沒人敢反駁,也沒人敢喘氣。
也只有一旁的于一才會知道,殿下雖然脾氣不好,可到底極少數情況會不顧形象。如此這般,恐怕接下來幾日......
直至是有些時候,一旁的于一才是敢單膝抱拳跪地,“殿下,屬下防守不力,還請殿下責罰。”
“責罰?”
“責罰有什么用?讓你們找的人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