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溫子然獨自一人躺在草鋪上,雙眸緊閉,風不時地吹向茅草屋,發出“嗖嗖”聲響。
溫子然輕輕呢喃了一句:“靈蕓……”
自從程靈蕓離開將軍府后,便下落不明。而溫子然那日將軍府不辭而別,只留下一張信條,靈蕓難道是在怪自己嗎?這么長時間,還是沒有她的下落,“靈蕓,你在哪兒啊?”
屋外的風吹的瑟瑟作響,溫子然不禁打了個寒顫。
溫可柔端著熱乎的湯,走進屋內。把湯放在木桌上,看著熟睡的溫子然,輕輕地道:“這么冷的天,還開著門,真是傻哥哥……”
轉過身去,把門關上。
“靈蕓……”
溫可柔走到溫子然身邊,把被子給他蓋好。
溫子然嘴唇干裂,唇間沒有一絲血色。溫可柔垂下了眸,嘆了口氣。
轉眼到了晌午,溫子然感覺頭痛欲裂。勉強起身,看到了桌子上一碗熱乎的湯,冒著熱氣。
走下床去,坐在桌子邊上,感覺鼻子酸酸的。
“哥,你醒了?”
溫可柔一身碧綠色映入眼簾。溫可柔笑了笑,說道:“快把湯喝了吧。”
又道:“見哥哥一直沒睡醒,這湯我熱了不下十遍,”
溫可柔一邊呈湯一邊說道。
見溫子然不說話,溫可柔的手頓了頓,道:“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溫子然突然抱住溫可柔,眼淚唰地一涌而出,“傻妹子,讓你跟著哥受苦了,”
溫可柔拍了拍他的后背,掩蓋住內心的悲傷,笑著說道:“傻哥哥,可柔就你這么一個哥哥,所以,哥,你一定要好起來!”
“嗯!”溫子然點了點頭。
門外某個角落,一女子面帶斗笠,望向屋內,眼底閃過一絲冷冽。
轉瞬,消失。
“回來了?可打聽到什么?”
女子搖了搖頭。
“廢物!”
拓跋柯木一腳把女子踹飛。“滾!”
“少主息怒,如今中原勢力雄厚,想潛入其中,未必容易。”
拓跋柯木兇神惡煞地,道:“拓跋佐英那邊可有消息?”
“回主上,并無。”
“好,給我盯著點,一旦有消息,立馬向我稟告。”
“諾!”
洛陽城
皇宮中歌舞升平,隋煬帝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今日真是極盡寡人之興,在座各位,為保我大隋千秋萬代,舉杯同醉!”
座位上的九五之尊,滿面春風。
曲樂傳遍整個皇宮,舉國上下一派祥和之景。
距離洛陽城方圓幾十公里,一群流民被鐵鏈拴住手腳,官兵拿著皮鞭,抽打他們。
“快點!都快點!”
皮開肉綻的聲音清晰可見,流民拖著一堆礦石,只聽官兵破口大罵道:“他娘的,今日干不完活,都別吃飯!”
“還愣什么!”
皮鞭一次次地打在流民的身上。一個十歲男孩抱住官兵的腿,大哭道:“官爺,求您別打我爹了!”
“滾開!”
官兵一腳踢開男孩,皮鞭即將落下。
男孩蜷縮在地上,瞇縫著眼睛。
“爹!不要打我爹爹!”
他的父親抱著他,挨著鞭子的狂打。鞭子落在流民的身上,落在子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