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琛替言笑鎖好門,轉過身才發現,言笑和白禹已經走得不見人影了。想也不想,兩個人不是在二三樓的服裝店就是在一樓的美妝店,他只好掏出手機準備問一下言笑,白禹這小子,只要進了美妝店不買點東西,是不會出來的,更不要說在關鍵時刻接個電話,非得被他念叨一路。
“我跟小白去二樓的女裝店了。“微信上赫然躺著言笑發過來的信息。隔了一會,言笑又發過來一條,“一樓拐角的那個最大的美妝店。”
像趙煜琛這種長相硬朗、思維工科的男生,無論怎樣被身邊的人灌輸美妝和服裝品牌,他都是記不住的,告訴他具體的位置地點比讓他找品牌店更容易些。延畢那年,言笑還狠狠的嘲笑他,“一個好好的工科生非要轉專業去學導演,最后落的延畢的下場。”
但幸虧延畢了。如果沒有延畢,也許就沒有現在發生的這一切了。
趙煜琛找到他們的時候,白宇正拉著言笑在試口紅色號,邊上圍了兩個柜姐,笑靨如花的在做推薦,看來已經定下了不少東西。
“言言,這個斬男色真的巨好看!”
“要不你再試試這個橘粉色,這個稱你。”
柜姐趁勝追擊,“這位小姐,這兩個色號都是我們賣的最好的,要不你帶上吧。”
言笑從鏡子里看到趙煜琛的走近,指了指桌子上白禹已經定下的那幾款口紅和眼影盤,“結賬,支付寶,他付。”趙煜琛聽聞,腳步也不停的就跟著一位柜姐去柜臺結賬了。
言笑把手撐在化妝臺上,扭頭問還在試色的白禹,“小白,你到底喜歡他什么啊?”
“喜歡他給我花錢。”白禹答得理所當然。
“我也可以給你花錢。”言笑邊說著又指了指白禹的左手,“第二個顏色好看。”
“你不懂,是喜歡喜歡的人給自己花錢。”白禹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口紅,遞給留下的柜姐,“這兩只我也要了,一起讓那邊的帥哥付錢。”
“到處都是戀愛的酸臭味,我要吐了。”言笑從化妝臺上拿了兩張卸妝紙,沾了卸妝水遞給白宇。
“等你戀愛了就知道了唄,到時候指不定誰酸誰。“
言笑看著白禹那張白白凈凈近乎女相清秀的臉,袖子往上一擼,“滾出來。”
“女孩子家家的打什么架,動手動腳成何體統。”趙煜琛結完賬,拎著個精致的小袋子從里面走出來,“走了。”結個帳而已,有幾個柜姐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瞟他,結賬的那位還送了好幾樣贈品在袋子里,就差沒有跟他要個微信了,讓他渾身難受。
“怎么回去?”
“你們倆住哪?“
“老地方。就你小區附近的那個酒店。”
“哦~”言笑八卦的笑了一聲,“酒店前臺是不是都認識你倆了,兩個男人深夜開一間房,還是大床房。”
趙煜琛把手里的袋子扔給白禹,也擼起袖子,“打一架?”
“嗤,搞基還怕人說?同人小說都給你寫完一本純愛小說了。”
“……”趙煜琛最怕言笑寫同人文,白禹又特別喜歡看言笑寫的東西,每次看到喜歡的片段,總是要拉著趙煜琛配合著情節要演一遍。羞恥至極。
”打車回去吧,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車,走高架也沒多遠。“趙煜琛甘拜下風。
一直把言笑送到她租的小區門口,分別的時候白禹還有點舍不得,本來一年見面的次數就屈指可數,而這次見一面之后又面臨著分別,下一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小白,又不是以后都見不到了,讓老言回去好好休息吧。”趙煜琛把手里拿著的化妝包遞給言笑,“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們來接你吃飯,下午送你去機場。“
“嗯,回去休息吧,你們注意安全。”言笑接過包,拍了拍白禹的肩膀,“晚安我的姐妹。”
“晚安。”
一直目送著言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白禹和趙煜琛兩個人才慢慢的往酒店的方向走。
“琛哥,言言的背影看起來有點孤獨。”
“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
“你不是老說她是個男人嗎?”
“她叫你姐妹,你說呢?”
夜色黑沉,路燈昏暗,這條僻靜的馬路上也沒什么歸家的行人。趙煜琛輕輕扣住白禹的手腕,最后又趁著這夜色,慢慢的滑下去,和他十指相扣。
“以后定居上海的話,房子買的離她近一點吧。”
“你爸媽會同意嗎?”
“不同意咋的,是有皇位還是有四合院要繼承?”
兩個人回到酒店后,白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神情恍惚,“我好像知道為什么言言心情不太好了。”
“為什么?”趙煜琛從浴室里出來,頭發還在濕答答的往下滴水。
“言言有跟你提過她的初戀嗎?”白禹換個了側躺的姿勢,欣賞一下這份獨屬于他的琛哥的美顏。
“她小說里寫的那個?那不是她臆想出來的嗎?”趙煜琛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又把白禹到處亂扔的東西收了收。
“你在胡說什么,我記得言言畢業的時候說過,她的初戀好像出國了。但具體哪個國家她沒說。”說著,白禹掏出手機就要給言笑發微信。“天哪,不會就在新西蘭吧!”
“別問了,能讓她煩心的事情也就那么幾件。讓她好好休息吧。”
白禹只好又默默放下了手機。躺了會,他又爬起來在自己帶來的行李箱和包里一陣翻找。
“你找什么?”趙煜琛哭笑不得,剛給收拾完,又弄亂了。
“之前我們去橫店邊上那個什么地方來著?就是有個寺廟求姻緣很靈的那個。”白禹在袋子里摸摸索索的,“我記得我求了個符,明天給言言送去。”
“姻緣要自己去求才靈吧,你隨身帶的那個包的夾層里看看。”
“找到了!琛哥,找到了!”
“等等,你給自己求了姻緣?”
“……“我好像大概可以給自己解釋,白禹心里默默腹誹了一陣,轉身把自己關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