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落水之殤
“龍斷三式，霸龍破”
巨龍意沖向緊閉雙眼的落涵，無形的風壓一波一撥沖擊，而落涵也嘗試著抓住那一絲契機，看著落涵身上的變化，夜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人師是修煉者決定強者之途的一個大風嶺，是希望建立于戰士榜進軍戰王榜的起步階梯
有的時候，進階人師甚至比對于高實力進階還要困難，這也是很多人永遠止步在人者巔峰大圓滿之境的原因
不過以這女孩的天賦，夜凌覺得突破的希望還是十成八的
就在夜凌思想行空的時候，突然從落涵體內沖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而夜凌也在這一瞬陷入了一種神奇的感悟，一種有關生死的感悟
人師的氣息從落涵體內散發出來，長呼出一口濁氣，落涵緩緩睜開眼睛，眼底一抹灰白閃過，轉瞬即逝
看著前面木然定在原地的夜凌，甚至還能從夜凌的身上感受到一絲道意
落涵則是對眼前的小子更加好奇，如此天賦卓然的人在龍國真是絕少有聽聞，曾經也有一個傳說，可惜后來卻成了笑話
她一直自持自己是天才，可是此刻眼前就有一個妖才，好似無形地有種在打臉一樣的感覺
當然如果這妖才實力再高點的話，或許自己那小姐妹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看樣子，其實這家伙應該也還沒到十八吧，這是晉了階之后，落涵從夜凌身上看出與之前的差異
“哦，結束了”退后兩步，落涵靜靜地等著夜凌體內的氣勢慢慢穩定下來
夜凌逐漸睜開眼睛，一絲精芒從眼底滑過，如果有人此時注意的話，會發現夜凌眼底的精光與之前落涵的有所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相對
“人者五段巔峰”
“你在看什么？”呼出一口濁氣，夜凌發現女孩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奇怪的打量了自己一圈，卻沒什么不對
“你叫什么名字啊？”落涵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天，你呢？你叫什么？”雖然對女孩的感覺不像是有很大企圖的人，不過夜凌也不想透漏自己的實名，畢竟之前爺爺有交代
“恩，我叫落涵，落水一點涵”女孩頓了一下答道，隨即在夜凌還想繼續追問的時候，落涵又率先問道“你能把面具摘掉嗎？，我想看看自己究竟輸在什么樣的人手里”
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進城時夜蒼爺爺囑咐把面具重新戴上，沒想到卻被一女孩給看出了端倪，這樣看來自己心中的猜想又被證實了幾分
輕輕念動符文取下臉上的面具，夜凌的真容也露了出來，看著女孩櫻桃小口逐漸張大，目光中也是充滿著不可思議，夜凌微微一笑
“你，你還這么年輕，不對，應該說是年幼，你還不到十六吧！”女孩是真的驚住了，即便之前的懷疑夜凌比自己長一歲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卻是一個可能比自己還小的人，這樣的人者五段巔峰就能與身為人者巔峰大圓滿的自己抗衡，就算是皇院年輕一代也做不到
而且，這家伙還是個陣法師，如果說之前的困陣可以用現成陣盤啟動，那現在身邊的隱匿陣法足以說明一切
“嗯”沒有去解釋自己的年齡，點點頭算作回答“那你呢？總得讓我見見你的真面目吧”
其實一早夜凌也看穿了，這個落涵也和自己一樣用了某種易容面具，只是明顯落涵用的比自己的高級點，所以一直夜凌都保持著心中的疑惑
小嘴微啟，然后只見落涵輕輕取下面具，可是伴隨著落涵把面具取下的同時，夜凌的目光也在慢慢離散，最后似乎沒了焦點
落涵注意到夜凌的奇怪，上前小心的問道“你怎么了，林天”
回過神，夜凌的瞳孔又再慢慢聚焦，伸手向落涵的頭撫去，而落涵下意識地后退一步，但轉而又停在原地
溫柔地撩動掌心青絲，夜凌眼中好像又看了那個小女孩的身影“是你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死掉…”
看著身邊的男孩隱隱作泣的樣子，不知為何落涵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對不起，把你當成了我的一個朋友”夜凌的神智最終戰勝了虛妄，慢慢清醒過來
“她和我長得很像嗎？你，很喜歡她？”落涵長這么大還沒有見過一個哭得如此傷心的男孩
“感覺，很像”說完夜凌定在原地直視著落涵，那時還是上幼兒園的年齡，夜凌在路邊看到一個哭得很傷心的女孩，然后夜凌為女孩買了一顆棒棒糖，而后女孩成為了夜凌的同學，再往后……
另一段記憶是殘魄兩歲時的一個記憶片段，哭得很兇的夜凌突然在椅車前看到一張古怪的小鬼臉…
接著這個精靈般的小天使使出渾身解數來逗自己開心，而那居然是殘魄一直以來最開心的一個記憶
看著滿臉疑惑的落涵，夜凌也不打算解釋，戴上面具，白凈的面龐又覆蓋在金麥的面具下，撤掉陣旗，房間內也恢復正常
“謝謝你”夜凌開口道，眼中泛起一層白霧，但轉而又消隱下去
“沒事，不如我便不戴面具了”不知為什么，看著這樣神殤的夜凌，落涵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不用了，你隨意就好”舉起落涵拿著面具的玉手，夜凌轉身回到桌旁緩緩倒著茶水
拿著面具，落涵遲遲不語，可是最后又神色一凝“林…天，你會喜歡我嗎…”
“如果，我被我不喜歡的人娶走，你會有一刻后悔今天擂臺上的決定嗎？”
端著茶水的夜凌突然渾身一顫，回頭看著黯然的落涵，夜凌卻生疑惑，什么樣的困境能讓眼前女孩一改平日的靈動
“和龍國依依公主一樣，我們從出生開始便要投身承擔未識歲月的責任，她是一國公主，為國挺身應是情理之中”
“我卻是父親的大女兒，承一門之責本應由男兒立，可我弟弟尚且年幼，他也不志在龜縮一方為王，我只好舍掉自己，挑起父親的擔子”
“奈何老天作弄，進階人師就阻我三年之久，修為跟不上，弟弟也還需要磨礪”
“如今之計，便只能寄望于我，可尋到一個能與我共同承擔這份責任的天之驕子”
“沒有愿或是不愿”落涵苦笑一下，看著夜凌，神色復雜
“你之前答應過我一件事，我現在希望你能答應我”落涵低下頭，又緩緩開口“明天做我一天的伴侶，拒了前來提親的人”
明天？夜凌沒想到落涵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至于假裝伴侶…
點點頭，夜凌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沒有說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目光突然發散，夜凌只覺得頰間濕熱，而落涵蜻蜓點水似的吻了夜凌一下就跑出了門去
腦海中浮現落涵離開時臉上掛起的紅暈，夜凌歉意地看向門外“對不起…”
與此同時，身后議桌旁，一道身影緩緩凝固，而夜凌也從思緒中擺脫出來“爺爺”
“看得出來，你還是有些喜歡她的，剛才人家女孩表白，為什么不同意呢？”夜蒼招手把門關掉，然后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我騙了她，而且我不希望把兩歲時的情感拿到這種問題上來”垂頭夜凌腦海中又翻涌出那張古靈精怪的小臉
‘還真是和你爹那小子一樣，愣小子一個’夜蒼默默看著夜凌，又繼續喝茶，嘴角卻升起一絲別有意味的笑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