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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京城有女名花娘

唐堂一臉木然地望著那個自己實在瞅不出年歲的女子,喊姨吧太老,喊姐吧怕岔了輩分。

花娘見唐堂這欲哭無淚的憨憨模樣,不禁笑出了聲,小白鳥還真沒騙她,可惜呀,以前那個一逗就紅臉的小糖糖是一去不復返了,好像身子骨也消瘦了不少,臉上的嬰兒肥也沒了,一點都不可愛了。

“花娘,你可別逗唐哥了,今天過來有正事。”

“兩位爺,不湊巧,小李子今天休息,你倆改天過來吧。”花娘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一臉干我屁事模樣。

“啊……”張振鶴一下哭喪了臉。

唐堂倒是無所謂,哦了一聲,對張振鶴說道:“那咱們換處地錄吧?”

啪,張振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捂住了唐堂嘴巴,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你說什么?”

花娘冷冷的話語傳來,鳳目微挑,面帶寒霜,好似一條翠綠的竹葉青揚起了頭,吐著那滲人的蛇信,死死盯住了唐堂。

唐堂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后脊傳來,頭皮都有些發麻,貌似自己說錯話了。

“沒說。”唐堂再沒眼力見也曉得現在是生死存亡關頭。

花娘步步緊逼,嘴角笑容愈濃,眼中殺氣愈甚,慢悠悠道:“說都說了,再說一遍唄。”

“打死不說,說了怕被你打死。”唐堂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以為不說我就不打死你了嗎?”花娘一聲嬌喝,蓮步輕抬,一個過肩摔把唐堂摔了出去。

沒等唐堂起身,雙拳已至,拳如幻影,不消半分鐘十八拳結結實實全砸在唐堂身上。

慘,真慘,張振鶴害怕地用雙手遮住了眼,只敢透過手指縫看這場好戲。

他可是親眼見過花娘一拳把一個一米八的男人肋骨揍斷過,那拳都有破風聲,如今落在唐堂身上的拳頭不少,可到底還能聽到他喊疼,出不了大事。

打完收工。

張振鶴趕忙扶起已經被揍成豬頭的唐堂。

唐堂一陣叫喚,憤懣不已,指著那個辣手摧男的虎娘們叫道:“你偷襲,你不算英雄好漢。”

“咋滴,要再練練?”花娘此刻是神清氣爽,一雙如水眸子笑成月牙兒。

唐堂一見這娘們提起那白嫩拳頭,不爭氣地往張振鶴身后一躲,慢慢往門口走去,嘴上卻不服輸,“今天咱倆互有勝負手,我也就見你是個娘們,才不愿不占你便宜。等你養足了氣力,我再登門請教。走。”

“這兩年嘴皮子長進了不少。脾氣還是一樣的倔。”花娘心里笑道。

二人正要出逃,那慵懶柔媚的京腔語調傳來,“兩位爺,去哪啊?不錄歌了?”

“錄個屁,別人家錄歌要錢,你家錄歌要命。”唐堂心中一陣腹誹,“趕緊走。”

眼見這二人腳都要跨出這條門檻了,花娘冷哼一聲,“小糖糖,你這一腳要敢跨出去,你信不信我讓你后腳是橫著出去的。”

“老子會怕你?”唐堂叫囂道,可那懸在半空中的腿卻是乖乖收了回來。

“回來。”

“你叫我回就回啊,我偏不。”

夾在二人中間的張振鶴哭喪著臉道:“花娘,李哥都不在,歌也錄不了,那我們明天再來唄。”

“小李不在我在,麻溜給老娘滾進來,我給你們錄。”

一聽這話,張振鶴連推帶拽,硬是把唐堂拉了回來,“花娘,你說的,你來給我們錄歌的。”

——

“喧嘩上等”總共有四個錄音棚,分別以“天涯海角”四字命名。

如今唐堂所處的便是“海”字棚。

“這個海字深得我心啊,如同我大海般寬闊的胸襟。“張振鶴一進來便大放厥詞。

唐堂白了他一眼,譏笑道:“對,你跟海搭一起還真是絕配。一個字,浪。”

沒有詞,沒有曲,一切都在唐堂腦子里。

對此,花娘好似是見慣不怪了,丟了個白眼,就先調試設備去了。

不到半小時,唐堂便拿著新鮮出爐的詞曲遞給了花娘。

貝斯,電吉他,架子鼓,花娘拿著編曲有些疑惑地看向唐堂,“現在改玩搖滾了?”

“啥?”

“哈哈,忘記你失憶了。以前的你可是把搖滾批得一文錢不值,你怎么diss來著?對,玩搖滾的都是一群在下水道淤泥里抽羊角風的肥老鼠。”

唐堂一臉無奈,一時嘴臭一時爽,一直嘴臭一直爽。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是貝斯手吉他手唐堂都可以勝任,可架子鼓這塊確實他的盲區,旁邊的張振鶴一臉嬌羞道:”唐哥,這玩意我會一點。“

“這玩意你也會?”唐堂詫異道,轉瞬便釋然。張振鶴這人除了老本行編劇,其他各行各業都有涉獵,就是沒恒心,前幾天還跟他學剪視頻呢,后腳就跟趙天游當場記去了,他說會架子鼓,沒準還真會。

“我給你來一段?”張振鶴見唐堂臉上的遲疑,立馬不答應了,當下自告奮勇道。

沒等他上手,花娘淡淡丟了句,“滾回去當你的吉他手去,這鼓我來打。”說完,便耍了個花棍,這架勢,行家啊。

架子鼓,混音,合聲,剪輯,花娘一套神級操作,可算讓唐堂開眼了。

什么叫高手,這就是高手。

“給。”花娘將一張光盤丟給唐堂,這便是他們四個小時的成果。

如果不是有花娘這個大神在,再給唐堂一天都未必能錄下來。

“覺得怎么樣?”唐堂摩挲手中光盤,像是撫摸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別人的贊美。

花娘咪了口煙,鮮艷紅唇微張,吐出一個好看煙圈,輕蔑道:“中規中矩吧,二三線歌手代表作水平。給你唱,如果沒特別好機遇火不起來,當然我知道你也不稀罕火。“

“幾粒花生米啊,喝成這樣?二三線歌手代表作水平都只能算中規中矩啊。”唐堂嘴欠地回了一句,立馬下意識地抱住了頭,“說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啊。”

“呵”花娘是又好氣又好笑。

又丟了一張光盤給唐堂,眼珠子一翻,沒好氣道:”滾犢子。看見你就鬧心。“

“這是啥啊?”

“你上一次錄的歌。錄完了你沒拿走,放我這兒嫌占地方。”

“哦。那把賬結一下唄。”

“你要結我的賬?”花娘看著這二愣子。

直勾勾地眼神看得唐堂心里直打鼓,咽了口口水道:“你可別想著獅子大開口啊。我就一窮學生,身上沒幾個錢的。”

看到花娘綠幽幽的眼神緩緩向下探去,唐堂急忙護著自家兄弟,色厲內荏道:“咋滴,劫財不成想劫色啊。這更不成,你就斷了這邪念吧。”

花娘輕輕一撣手,有氣無力道:“小白鳥,帶著你家這智障兒子麻溜地滾出去。”

“得嘞。”旁邊的張振鶴早已經看得是心驚膽戰,抱起唐堂就往外沖。

“別啊,先把賬結一下啊,我不是那種賴賬的人。”唐堂急道。

張振鶴腳步不停,跑出去三個街道,才氣喘吁吁道:“哥,你可真是虎,你在我心中就是這個。”

張振鶴筆出一個大拇指,“你要是沒失憶,就該知道前年有個做民謠的出一百萬叫花娘跟他合唱一首歌。”

“我艸,一百萬唱一首歌,這娘們有這么值錢?然后呢?”

“當然沒答應啊。那首歌詞有點葷,后來那人加到兩百萬,花娘嫌那人太煩,直接三拳把人砸進醫院躺了一個月。”

嘶,唐堂倒抽一口涼氣,這事確實就像那虎娘們的做派。

兩人并肩而行,沉吟半晌后,唐堂再次開口道:”小鳥,你跟我說說我這失憶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振鶴腳步剎那一頓,尷尬笑道:“其實也沒多大的事,你想的起來就想,想不起來就算了。”

“說”

“誒,還是等回寢室聽過你的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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