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浸在震驚之中。

有人驚地張開了嘴巴，甚至可以生吞雞蛋。

黑最快從震驚中醒悟了過來，他想起了店長說的話，如果是舉世無雙的劍圣，確實有著如同神明的勇力。

不管如何，這個‘預言’戲劇性的實現了。黑本來以為只有尼格在耍無奈，現在來看，兩個人都有違規的嫌疑了。

尼格的‘大吃特吃’不再是一股不可逆的推進力，劍圣理希特納爾的一劍破云直接把之前受到的委屈如數敬還。

過了不久，有人緩過神來，喃喃開口：

“這是何等的力量？”

“天哪，我到底經歷了什么？”

“一劍破云…”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一劍破云，還被我瞧見了！”有人欣喜若狂。

在場的人運氣好像出乎意料的不錯。

以人力造神跡……

這樣的盛世景象，有些人一輩子可能也遇不到。

“劍圣！”有人大叫了出來，不少人都瞥眼看去，他振振有詞，“一劍就足夠驚動天地，這樣舉世無雙的劍術，難道還不能稱之為劍圣嗎？”

“要我說，我以前可沒聽說過有人能一劍把云層破開的。聽說就算是頂尖的戰士，氣勁也有窮盡，劍氣想要打到云層，是遠遠不夠的。這位老先生卻輕易地做到了！”

“劍圣……真是劍圣！”

人們再度陷入了躁動，只是在咖啡館喝個咖啡而已，竟然看到了舉世無雙的劍圣。

他們中有不少人是在這兒的常客，有幸與這位常駐在咖啡館的老先生搭過話。

可以想象，光是‘我和劍圣相識’這個話題，就夠他們出去吹噓一輩子了。

店長慢步走出來平息躁動，“各位，理希特納爾先生是貓館的常客，曾經也是很有名望的劍術大師。他能夠光臨小店，是小店的榮幸，今天更是展示了‘一劍破云’這種舉世無雙的劍術，為大家掃除陰霾。”

老頭點頭示意，店長接著說：

“但理希特納爾先生依舊是人類，跟在場許多人一樣，他想要清靜的生活，我希望大家銘記這驚天一劍的同時，也忘記理希特納爾先生的真實身份。”

“大家都是貓館的常客，每天午時都會在貓館碰面，我希望大家不要給貓館和理希特先生帶來不必要的煩惱。”

“嗯。”“沒問題，”“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

貓館店長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只能夠紛紛做出保證。

不過也是店長多慮了，先不說大家還惦記著貓館的咖啡，這件事情即使如實說出去，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確實，沒有親眼見證過的人，聽到這個故事，只會覺得夸大其詞也最好有個限度。

老人看向了臉色復雜的少年，笑了笑道：“確實不早了，飯點可不能拖沓。年輕人需要好好填飽肚子，才有精力去面對未來。”

畢竟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輩，一開始他就沒想著要為難尼格。

“咖啡喝完了，雨也停了，我該回去了。”老人收起了劍，然后向著城北走去。

“好吧，”貓館店長心情挺不錯的，他會意，“還未盡興的話請大家繼續品嘗咖啡，今天一律免單。”

不少人回到了店中，也有不少人心滿意足地回家。

黑結賬后抱著花貓跟貓館老板辭行，“店長先生，那我們先走一步。”

“嗯。”店長點了點頭，投以微笑，“歡迎下次光顧。”

走出門外，黑看向依舊愣在原地的少年，“尼格，你打算怎么辦？”

呆頭騎士從理希特納爾出劍的那刻起，便開始緘口不言。

即使現在尼格的目光仍在注視城北那道遠離的身影，他咕噥了一下，艱難地發出聲音：“跟上去。”

“你不吃飯了？”黑有點好奇，他還是首次見尼格把吃排在后位。

“劍格是騎士的尊嚴，身為一個合格的騎士，劍術達到精通是必要的。如果能讓劍術更加精進，我一定會牢牢抓住這不可多得的機會。”

“他們沒有夸大其詞，一劍破云，這確實是舉世無雙的劍術，以及那股濃烈的劍意，正是我缺少的東西…”尼格做出了決定，“…我要拜師！”

……

城北的一隅

身邊的人煙漸漸稀少，黑和尼格兩人跟著老人一路行進，竟然闖入了一片密林。

兩人心中都充滿了震驚，王都里面，竟然還有這種隱蔽的地方。

穿過厚厚的密林，來到一塊敞地。

前面慢步走動的老人忽然停了下來，也不回頭，自顧自的開口：“再跟著我就要延誤飯點了，我一個糟老頭子可沒什么好東西招待你們。”

“被發現了……”黑驚道。

他們兩一直很小心的跟蹤，尼格把自己的氣息壓低到了極致，就連他都很難感應出來，還是被老人發現了。

現在想來，老人之所以走的慢是在照顧他們。這片密林里，道路崎嶇，不少灌木遮蓋了視野，他們稍不留心，就會跟丟。

老人繼續自顧自地說，“這片密林叫幽冥樹海，宛若一座迷宮，你們稍不留心，就會迷失在里面，趁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尼格大步從樹后走了過去，“理希特先生，請收我為徒。”

“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理希特納爾態度堅決，“我已經有三個徒弟了，不能再收別的弟子。事不過三，這也是完美協調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完美協調什么的我不明白…雖然身邊人常說我的腦子有點單一…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一個騎士，”尼格道，“理希特先生，你精湛的劍術打動了我，在貓館的時候你說過的吧，你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沒有當上騎士，那么你應該也能明白劍對騎士來說有多重要，劍術的精進，是騎士們一直渴望的事情，要不然怎么會在操練場日復一日的揮劍呢？”

“你劍中包含的劍意，是我一直以來都缺少的東西。”

“作為一個騎士，我尼格霍德想再次真誠的懇請你答應我無禮的要求。”

“傳授我劍術吧，老師！”

呆頭騎士一番陳詞顯得慷慨激昂，黑聽了都在不覺間虎軀一震。

雖然里面有一點夸張的意味，但足以看出尼格對更高層次劍術的渴望。

“尼格，你是個不錯的騎士，”

理希特想了想道，“只是想學習劍術的話我倒是可以教授你一些東西，不過老師還是免了吧。”他是個信守完美協調的人，可不能夠輕易違背自己的原則。

“是！老師！”尼格高興地大叫。

“嗯？”理希特納爾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老師！”

“哈哈哈……”黑笑出了聲。

‘老師’兩個字格外的響亮，好像是尼格刻意把分貝提上去的。

這完全就是跟理希特納爾的完美協調對著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