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卻在納悶:不說只見過一次嗎?怎么直接叫上小名了?唉,這些小女生的友誼真叫人無法理解。
“你好。”她硬著頭皮微笑。
魔女露出幾分怯意,不好意思地說:“上回見面……鬧了點誤會,你別見怪。”
沒頭沒腦地提這一嘴,宋唯一兩眼發懵,反應半天才想明白她說的誤會大約指什么。
跟李銘珂交往這件事雖不是秘密,但大神向來口風嚴謹,肯定不會像她一樣找人傾訴,估計他身邊的小伙伴們也搞不清楚他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魔女隔著好幾層關系,就更迷幻了。
如果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可能會想:原來那個花小九看中的不是傷心大神,而是三爺啊;如果她陰暗惡毒點,那就可以直接鄙視地說:花小九啊花小九,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太不要臉……
宋唯一一頓設想,自己給自己整郁悶了。
死桂花是她的曠日宿敵,敵人的閨蜜怎么可能成為她的朋友?
魔女見她沒搭腔,還想再補救兩句。
大班果斷截下話頭:“既然是誤會,就不用說了。走,咱倆去后面坐。”
兩人拉扯著走到后排。
魔女吃不準男友的態度,小聲問:“你干嘛不讓我說完?”
“我不是叫你別提游戲嗎?”大班聲音里透著絲絲惱火。
“我也沒提游戲啊!我這不是想著之前得罪過她,正好趁今天當面認個錯嘛!她現在是三爺的正牌女友,你又在三爺手底下工作,我不得好好巴結巴結她!”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魔女做夢也沒想到,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竟成了男女朋友!
想當初,小菲可是把人家得罪個徹底。
“你就別添亂了。她是她,我是我,我怎么工作跟她有什么關系!”
大班最煩女人們之間勾心斗角那一套。
“你傻啊!枕頭風沒聽過?”魔女恨不得咬他兩口,“你們男人外表看著堅硬,耳根子軟的跟棉花似的。小九要是想報復,天天在三爺耳邊念叨兩句,就夠你受的!”
大班卻覺得宋唯一溫和有禮不是這樣的人,遂不耐煩地說:“這事都過去多久了,你只要不提人家肯定早忘了。”
“行!我不提,你以后小心點吧!”魔女氣得把頭扭到一邊。
宋唯一還不知道魔女想討好她的心思。
這丫頭蜜罐里長大,性情比較單純,求神拜佛也就希望魔女千萬別在宋黎面前露餡就行。
眼下,兩個棘手的自動遠離是非之地,她的心情別提多舒暢。
之后的一段時間,車隊其他人員陸陸續續回到車上。
宋唯一等到望穿秋水,終于看見李銘珂的身影。
大神經過全副武裝,帽子墨鏡遮個嚴實,一路小跑變狂奔,往這邊而來。
“快,師傅,趕緊開門!”賈君述撐在第一排的扶手上,傾身眺望四周。
所有的比賽都已接近尾聲,不少觀眾紛紛從出口往外走。
人們三五成群,聊著天,時而哈哈大笑。
李銘珂一上車,賈君述苦笑著問:“被堵了?”
“嗯。”
想也知道,大神今日大出風頭,沒被圍死實屬僥幸。
“老大呢?”
“和老周在里頭頂著呢,不然我怎么出來。”
老周是車隊的新聞官,年齡方面也沒多老,但因其老奸巨猾的處事風格,榮獲“老周”這一稱呼。
“那我們接著等嗎?”
“不等了。回頭讓邱總派車來接。”
李銘珂摘下帽子和墨鏡,順著過道走到剛才賈君述的座位旁。
宋唯一以為他要跟她說話,不料他竟先跟宋黎點頭示好。
“小哥,久等了。”
宋黎一愣,大概沒想到自己能第一個受到大神關注,趕忙站起來回應:“沒事,反正我也閑著。倒是你,辛苦了!那個……大神今天表現的太出色了,簡直嗨翻全場。”
李銘珂并不客套,欣然接受以上夸獎。
林果就坐在宋唯一后面,與偶像只有一臂之隔,此時早已躍躍欲試。
宋黎剛說完,他的爪子就遞出去,笑的跟個害羞的小媳婦。
“大神,咱們又見面了。”
李銘珂跟他輕輕一握,和藹可親地說:“上次,謝謝你。”
他說的上次,就是宋唯一發燒住在他家那次。
林果頓時笑到臉抽筋:“一點小忙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有了林果開頭,郝仁易、言寧、畢清霖依次和大神握手寒暄,現場氣氛極其和諧美好。
總算都接待完畢,終于輪到宋唯一。
“你先坐下歇會兒吧。”她搶先發聲。
李銘珂順勢坐到隔壁。
見大家都坐下,賈君述對司機說:“師傅,開車。”
豪庭假日大酒店離賽車場也就十來分鐘的車程。
大巴剛拐進街口,遠遠便瞧見旋轉門前擠得里三層外三層。
這陣仗可比昨晚壯觀多了。
年輕的男女,口中大喊王可的名字,隱約能看到邱志強高壯的身影沉浮其間,正連比帶劃地跟他們交涉什么。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大神露這一回臉,再想安生度日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
宋唯一望著擁擠的人群,聽著他們熱烈的呼喊,陷入深深地憂郁中。
賈君述也同樣憂郁。
大神沒出山前,這種場面的男主角明明是他和小爆;現在可好,他都快淪落到查無此人了。
“三哥,我得給你個良心建議,你以后可不能隨便上場了。你看你這么一弄,我和霍楷還怎么在這個圈子里混啊!”賈君述狀似心痛地抱怨。
眾人都聽出他的調侃之意,哄笑連連。
李銘珂正煩著,聽他耍貧,一腳蹬過去:“你有空嘴賤,不如下車去給老子擺平。”
“擺不平,這誰能擺平!”
賈君述說的既是氣話,也是實話。
那些人明顯沖著王可來,王可要是不出面給個交代,估計誰都別想痛快出入。
李銘珂對此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
舍得舍得,既然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那該舍還是要舍一舍的。
他起身要走,宋唯一眼巴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