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司馬信二人的軍隊最為嚴整。步騎俱備，刀弓兼有。但也因為軍隊過于奢龐，速度遠遠不及關、張二人的兩路飛騎。這支由涿縣壯勇組成的部隊，是關張親自訓練的，雖出自草猛，但戰斗力十足。

到了敵方營寨，關張二人開始搭建工事時，劉備才行至中途。不知道是不是對面等得不耐煩了，竟遣出了一支部隊出寨迎敵——劉備勒住馬匹，看著風中飄搖的“鄧”字旗，料定此人是鄧茂無誤。

“賊將早降！聽我劉備處置，尚可免你一死！”

劉備打馬出陣，揮劍大喝。雖然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投降，但是氣勢還是一定要有的。

“哪里來的小子，敢與我鄧茂交手？先吃我一刀！”

劉備嚇了一驚，沒想到這廝竟如此粗暴，放完狠話就打，也不給點準備時間。

還好司馬信看得細準，搶先殺出，使開【飄雪劍法】，護住劉備。

司馬信的武藝由徐庶所教，共有一套掌法，和兩套劍法。一為“飄雪劍”，一為“縱橫劍”。這“飄雪劍”司馬信已經苦學多年，頗有造詣。出劍時，宛若雪花簌簌，快而敏捷，而且招招致命，直抵要害。

劉備退回馬來，靜靜觀戰。但見鄧茂的武器，乃是一把砍刀，用起來也沒什么章法，就是胡劈亂砍。這種低效率的攻擊方式，當然抵不住司馬信的劍。沒有幾回合，鄧茂便氣喘吁吁了，而司馬信仍舊揮灑自如。

“區區一個黃級猛將，我就不浪費時間了。”司馬信趁鄧茂喘息間，一步輕功，撤開幾尺遠，隨即使出大縱橫劍法。但見劍氣傾瀉間，一個偌大的“井”字直突而去，帶著青芒，將鄧茂裂為九塊。

殘缺的肉體掉落在地上，地上滿是內臟和血液。

劉備雖然已經殺過了人，但還是被這番景象驚住了。三秒前，鄧茂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現在卻已是殘軀斷臂，尸首九分了。

“報！關將軍已攻下左門，將程遠志砍作兩半！”

“報！張將軍已拿下右門，往寨中進發！”

司馬信殺死鄧茂時，關張二人已捷足先登，往寨中趕進。劉備當然不肯落后，收回思緒，調集全軍突入正門。司馬信神功顯露，自然是大漲軍威，兵士們無不奮勇向前，殺敗殘敵，朝正門直撲。

劉備舞起雙劍，頭一次做到了身先士卒——不管怎么樣，面子還是要有的。雖然他的鴛鴦劍法并未熟練，但殺幾個農夫出身的黃巾賊肯定是綽綽有余。再加上有司馬信這種神器伴其身邊，劉備自然也不勞擔心。

不多時，鄧茂的殘兵便被掃蕩一空，全軍毫不費力地沖破了正門，殺入寨中。關羽、張飛也引兵前來會合，一時間吶喊震天，士氣高漲。

會合在寨中的軍馬越來越多，司馬信看著群集的軍隊，眉間忽然閃過一絲焦慮。

“關羽、張飛二位將軍，你們可曾看見過張燕？”

司馬信此話一出，關羽原本欣顏的紅臉也突然嚴肅起來。

“關某只一刀結果了程遠志的性命，未曾看見過張燕……”關羽撫了撫長髯，又看向了張飛。張飛也搖了搖頭。

“莫不是讓這廝跑了？”張飛道。

“不……”

司馬信表情凝重，朝天空看去。

——“她在上面。”

眾人的視線聚集在一起，凍云闌干的天空中，一個嬌小的少女正乘坐著一只木制的巨龍，從云層間倏然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