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身著制服的警官過來之后年紀較為年輕的警官把北大路小姐叫到了一旁,而其中一位年紀稍微大點的警官用審視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了個遍后,這才詢問我起來。
幾個稍微常規的問題之后,這位警官突然指了指我的腰問道:“你的武器哪里來的?”
好吧,我就知道瞞不過去。當下我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道:“警官,雖然詳細的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有合法的持槍證明。”
“嗯?”這位警官揚了揚眉,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在看一個蠢貨。
“我是現役海軍軍官。這個你可以向軍方求證。”
“軍方?”聽我這么一說后,警官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后一把將潦草寫了幾筆的筆記本合上,然后才說道:“你既然是軍方現役軍官,那么我也會報告給我的上級,要求軍方憲兵隊的人來處理你的事情。”
“啊?”
聽到居然要找憲兵隊,我也有些愕然。我現在明確歸屬帝國華擊團花組。直屬上級是陸軍的米田一基中將,其次就是校長大人以及華夏的那位孫將軍。憲兵隊……應該管不了花組吧?
然而很快我就不用為了這個問題糾結了。
因為此刻身穿灰色西裝架著圓眼鏡的米田中將拿著手杖和那位中年帥大叔一起過來了。
“這位警官。”米田經理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這才板著臉從衣服內兜里掏出一份文件,和詢問我的警察說道:“這位年輕人是無辜的。這是特別證明,上面有警察廳官房長官印章,我相信閣下能夠能夠分辨。”
“這……”警官有些遲疑的接過米田經理遞過來的一頁文件,仔細的掃了一番之后,這才將信將疑地將文件還了回去:“剛才真是失禮了。”
說罷,他掃了我一眼,隨后便朝米田經理和帥大叔兩人輕輕點了點頭,叫走了一旁詢問北大路小姐的搭檔,隨后回到了警車旁邊。
“南宮君,想不到只是一會兒時間,你們就遇到了麻煩啊……”
帥大叔一邊朝一旁的北大路花火招了招手,趁著她跑過來的路上笑著調侃道:“之前聽米田君說你運氣不是很好,出門老是遇到降魔和雜七雜八的東西我還不信,現在倒是相信了幾分。”
說完,也不等我答話,便朝著跑過來的北大路花火道:“花火,沒受傷吧?如果出了問題,你父親我可招架不住。”
“托您的福,我沒事。”北大路花火先是搖了搖頭,隨后便看向我說道:“也多虧了南宮先生及時引走了那個叫降魔的怪物。他真的好厲害!”
“哪里……哪里……嘿嘿……”
被人當面夸獎心里雖然甜滋滋的,但是面子上還是頗為有些放不下,只能“謙虛謙虛”一番。
“還有臉笑!”
也許是見我居然還笑得出來,米田經理一杵手中的手杖,瞪著我大聲吼道:“菖蒲不是讓你帶著北大路小姐在劇院里逛么,為什么出來?還遇到這種事情?”
說實話,我這還是第一次見米田經理發這么大的火,平日里和一個貪杯小老頭似的經理在這一瞬間似乎換了個人,那強盛的氣勢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只見他頓了頓之后,又繼續吼道:“這次是運氣好,北大路小姐沒有受傷。如果她出了意外會引起外交事件的,你懂嗎!”
哈?
外交事件?
就算是國外貴族也沒這么夸張吧!
雖然被米田經理吼的一愣一愣的,我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北大路花火。一個出點問題就會引起外交事件的小姑娘為什么出門一個保鏢都沒有啊!這一點兒都不科學!
“米田爺爺……您是米田爺爺對吧?我聽迫水叔叔談起過您。”
就在米田經理似乎還打算吼上幾句的時候,北大路花火站到了我的前面,雖然看起來有些害怕,導致身子都有些發抖。但是她還是努力站直了看著米田經理,大聲地說道:“事實上是我要去南宮先生帶我出來的。因為我想看看父親以前生活的地方……”
“呃……”
北大路花火的一番話讓米田經理停了下來,他先是看了看北大路花火,然后又看了看我,最后才低聲道:“小姑娘,雖然是你讓帶你出來的,但是他畢竟讓你差點遇到危險。”
“不,米田爺爺。”她堅定地搖了搖頭,隨后道:“那個怪物的突然襲擊是誰也預料不到的事情。和您說的恰恰相反,南宮先生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獨自一人引走了那個怪物,救下了我和另外躲在那邊的那群人。”
她轉過身指了指不遠處正在七嘴八舌和幾名警察說些什么的目擊者,隨后又回頭看向我:“在我看來,南宮先生這樣的人和英雄一樣。”
“英雄……”聽了北大路花火的一番話,米田經理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輕聲嘆了口氣。隨著這聲嘆息,他身上那叫人戰栗的氣勢也消失了,又變成了那個喜歡坐在辦公桌后面獨酌的小老頭。
“既然你這么說,那這次我就放過他了。”米田經理慈祥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不過下次可不行了。”
“嗯!”
聽見米田經理似乎打算放過我,北大路花火頓時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后又朝我眨了眨眼。顯然是頗為有些得意。覺得是救了我一命。
“謝謝你,北大路小姐。”
“南宮先生,用書里的話說,我們也算是共患難了吧?既然是患難之交,那你叫我花火就行。”
好吧,這確實算是共患難。這小姑娘也確實挺可愛的,剛才米田經理那其實連我都有點兒害怕,她居然還能夠站直反駁,也算是厲害了。
想到這里我點了點頭笑道:“嗯。謝謝你花火。”
“好啦!雖然交到了新朋友,但是現在我們也該走了,花火。”帥大叔適時插了句話,只見她拍了拍花火的頭頂后看著我和米田經理道:“米田君,花火剛才說的沒錯。你也不用過多責怪南宮君了。我們回法國的船就要開了,得盡快去碼頭才行。”
“這個……北大路小姐不需要回劇院洗漱一番嗎?”
米田經理似乎有些舍不得,但是帥大叔搖了搖頭:“待會兒回船上也可以洗漱的。這次想必對花火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吧。”
“就此別過,米田君,南宮君。”
“再見了,米田爺爺,南宮先生……”
帥大叔帶著花火朝著警戒線外一輛停著的黑色蒸汽轎車走去。而就在走了大約十幾米遠之后,花火卻突然又回過頭朝我喊道:“南宮先生,既然是朋友,記得給我寫信啊!”
“啊?”
寫信?我連地址都沒有啊!
“花……”
“好了!你個臭小子!別想些有的沒的!”
我話還沒出口,米田經理猛地一杖杵在了我腳上,頓時讓我嘴里的話被憋了回去。雖然他并沒有很用力,但是我卻覺得那一下我腳都快斷了,眼淚都流出來了這就是證明。
“走了!回去給我把今天的襲擊報告寫好!寫不好就別睡,給我寫到我滿意為止!”
看著揚著手杖快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的米田經理背影,我也只好強忍著腳疼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