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單手支在窗上,下巴托于掌心,一雙眼睛里面波光流轉,風情萬種:“我不配就沒人配得上了。城里誰不知護國公幺女明珠遺世,得皇上親筆手書`容華之色,世上無人能出其右`,出門一路更是收到百姓所贈瓜果無數。”
“哼,那是他們眼瞎。”
司珩也不氣,一派悠閑之態,語氣也是散散懶懶:“皇上曾說過,天下百姓所愛所喜,必是無上之寶,王爺這是認為皇上的話不對?”
“你別給我亂扣帽子。”說完郁晏夾了一下馬腹,跑到前面去了。
司珩淡淡一笑,論口才郁晏不及她,同樣,論武功領兵,她不及郁晏。
念兒在一旁吃著糕點看娘親淺笑著懟爹爹,有些搞不懂,娘親少時就喜歡爹爹,為什么還一直與爹爹唇槍舌劍,分毫不退。
司珩把念兒抱在自己懷里,笑著道:“念兒,你說你爹怎么那么笨呢?”
念兒疑惑地看著她。
司珩嘴角笑意更甚:“娘親都說的那么直白了,他還不明白。”
“那…念兒去告訴爹爹。”
司珩道:“不用,看你爹什么時候能想起來。”
司珩與念兒回來時,問了一嘴郁晏回來了嗎。
管家支吾了半天,司珩便知道了,他又去了花街柳巷。
隨后面不改色地牽著念兒往里走。
念兒道:“爹爹沒回來嗎?他不是走得比我們快嗎?”
司珩道:“爹爹有事,回來得晚些,念兒自己先玩吧。”
念兒顛顛兒地跑去自己玩了。
司珩忍了這么久,終于不用忍了,松了一口氣,覺得頭有些暈,身子就要往一邊倒去,還好阿芝在身邊扶了一把。
她忍著腹中翻涌惡心:“扶我回房。”
阿芝扶著她慢慢走了幾步,司珩突然感覺雙腳懸空,一陣天旋地轉,頭更暈了。
司珩看著抱著她的人,郁晏穩穩地把她抱在懷里,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地抱她往翠園走去。
司珩沒有扭扭捏捏地說要下來,反倒心安理得地依偎在他懷中,腦袋倚在他肩頭。
郁晏抱著她走了幾步,看阿芝還跟著他們,氣沖沖道:“你傻啊,她都這樣了,還不請太醫。”
阿芝被這一嗓子吼得懵了一瞬,反應過來急忙去請。
進了翠園,郁晏把她放在床榻上,又拉過被子給她蓋好,嘴里也不饒了她:“你這個人簡直是有毛病,身子不好能不能別強撐著,你就示示弱能死嗎?”
司珩滿心歡喜地聽著他說:“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找木匠,念兒想要個秋千。”
“王爺沒去脂粉堆還真是難得。”
“你也用不著冷嘲熱諷,就你這樣不愛惜身子的,病死也活該。”
司珩聽了這話,心頭的怒火又上來了:“既然病死活該,那你抱我做什么,你就該在一旁敲鑼打鼓,歡天喜地地看我病著,越重越好。”
“你這個人怎么分不出好賴話。”
司珩咳了幾聲,郁晏急忙去倒水給她,司珩也不接,道:“我在這兒礙著您的眼了,那您就去不礙您眼的地方,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座大佛。”
說完就躺下了,背對著他。
郁晏冷哼道:“狗咬呂洞賓。”
阿芝帶著太醫進來就看見郁晏怒氣沖沖地出去。
太醫說了病情,又吩咐了些事情,便退下熬藥。這兩口子的事兒,一向是勢如水火,不分勝負,有可能還會傷及無辜。
阿芝道:“主母,其實您可以向王爺低低頭,您總這么高高在上,王爺想親近也不敢啊。”
司珩突然坐了起來:“我以前也是高高在上,他怎么就舍得那張臉皮,日夜纏著我,憑什么現在我就要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