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易寒微微一愣,沈凌惜可是大戶人家的嫡出小姐。
也許易寒能幫她的事情很多,但是偏偏沒想到這件。
沈東海以前經(jīng)常接濟天山,不管是銀兩還是物件,都是上好的。
沈凌惜如今回了府,定然不會缺這些個銀錢。
“借點錢~”沈凌惜只當易寒是風大沒聽清楚再次加大了音量,“放心師兄一個月后連本帶利的還你?!?
沈凌惜堅定的語氣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要多少?”
身外之物,易寒一向不吝惜。
“嗯,一百兩吧。”
購置第一批草藥和物料應該差不多了。
“我給你五百兩?!?
易寒不出皇宮,攢錢也沒有什么用處,這五百兩是他兩年來的所有積蓄了。
“不愧是我?guī)熜郑 ?
沈凌惜樂開了花,沒想到二品官員這么有錢。
“不過……”易寒拎著荷包在沈凌惜眼前打了個轉(zhuǎn)。
“師兄你別在皇宮里學壞了?!?
易寒比沈凌惜高出不少,抬手拿荷包的樣子就像是在拿著食物逗弄小狗一樣。
易寒猶豫的停頓了一下,眼神也變得決絕,胸膛一陣起伏,還是開了口接著說。
“不過這是你師兄我娶媳婦兒的彩禮錢,要是你還不上,你就得還我一個媳婦兒?!?
這話一說出口,沈凌惜也愣了一下。
要不是面對著面,沈凌惜打死也不會相信這話是易寒說出來的。
易寒微微別過頭,想用夜色掩飾自己不自然的臉色。
金吾衛(wèi)大院里安靜極了,只剩下旌旗被寒風吹的呼呼作響。
沈凌惜借力小跳,趁著易寒失神的空檔搶下裝著銀票的荷包。
雙頰的酒窩旋起,綻放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師兄你放心,我怎么忍心讓你打光棍兒呢?”
完成目地的沈凌惜開心的很,又在金吾衛(wèi)和師兄吃了飯才緩緩歸去。
當沈凌惜再次飛馳在皇城高樓屋頂上的時候,梆子已經(jīng)敲了四下了。
縱是半夜,天邊的那輪狡黠的明月也散發(fā)著柔和的光,安慰著寂靜的夜空。
若不是天氣寒涼,沈凌惜真想在某座樓閣的屋頂上停下來賞賞景。
又前行了幾步,沈凌惜倏然停下了腳步。
翻墻盯梢都是沈凌惜的強項,想不到還有人在她面前班門弄斧。
“看來有人看不慣這份寂靜了。”
鏘!
兵器出鞘的聲音,沈凌惜再熟悉不過了。
嗖!
黑影閃爍,長劍破風而出。
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有無盡的殺意。
這人是要取自己的命啊…
沈凌惜右手撫上夜凰冰涼的劍柄,琥珀色的眸子涌上寒氣。
此人身手敏捷,招數(shù)以快見長,而且手法老練,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
“能掌握我的行蹤,著實不簡單。”
夜凰劍身在沈凌惜胸前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
“來吧,正好剛才沒有盡興。”
重心前傾,沈凌惜反手背劍,一個空翻躲過了黑衣刺客致命一擊。
錯過神時沈凌惜抬手便是一掌,拍在了黑衣刺客的左肩上。
“恩……”
刺客悶聲一哼,一股子血腥味堵在口腔里。
這一掌打得極重,沈凌惜幾乎用了十成功力。
柔和的月光傾瀉在沈凌惜的周身,使她纖細的輪廓在黑夜中更加清晰。
修長的劍身指向刺客的脖頸,琥珀色的雙眸不帶一絲的情緒。
那清甜的聲線與寂靜的夜格格不入。
“很不巧,你不是我的對手呢,需要我留你一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