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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得與失

“…………”

一路上,三人一直沉默著,中途也都互相看著對方的臉,卻在數秒之后又挪開了眼神,也許是許久未這么靠近感到尷尬吧。

“念念,小可,我…………我感到很抱歉,我就這么拋棄你們不管這么多年…………”

“好啦老爸,你不要這么自責嘛,我一直都相信你不會是那種人的,你能回來就好,老媽還在家里等你呢,這些年她也在自責呢。”蘇小可的聲音很輕,眼中似乎還有些許的淚水。

早晨的陽光對于即將入冬的一天里是最棒的,金色的光芒照耀著,在陽光的沐浴下,三人的眼中都有淚水反射的光。

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終,三人來到了家門前,蘇佑昌的喘息聲有些沉重,停留在門把手前的手有些顫抖,最終,他握住了門把手,輕輕地推開了門——

“我…………我回來了…………”

房內一位中年女性正端著一盤剛洗好的水果,頭發有些許的花白,臉上的皺紋依舊無法證明歲月對她的打擊。

女子在一段沉默后,瞇起眼睛,嘴角一咧——

“歡迎回家。”

蘇佑昌慢慢地走上前,女子也將水果盤放下,二人緊緊的熱擁在一起,充滿了眾多的自責,但更多的,是無盡的感動。

蘇念念在這種場合下,默默地走到房門外,陽光帶來的溫暖是如此真實,她撩了下耳邊垂下來的頭發,轉身返回屋子里。

不遠處,顧懷安講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手上纏著的繃帶還能看到一點點的血漬,他的嘴角也微微抬起,離開了這。

不得不說,再一次的團聚給蘇念念帶來了好心情,這幾天都沒看到她臉上的憂愁。而顧懷安也回到了學校,校園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

而大家都在為了畢業做著準備,唐雪想要當個裁縫;蘇小可想要寫小說,雖然文采不是很好;邱洛想要當名警官。而喬歆則也想寫小說,至于正經不正經就不清楚了……

蘇念念卻還在猶豫著,迄今為止她還沒定好自己的定位,這倒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你還在猶豫?”桌前的男子用手指敲擊著桌子,發出「篤,篤」的聲音,蘇念念抬起頭,是顧懷安。

之前的事一下子如潮水般涌入腦子里,蘇念念出現了少見的緊張,吞吞吐吐地說:“嗯…………”

顧懷安沒有再問下去,他拿起了水杯準備去接水喝。蘇念念眼神一瞟,顧懷安的書包旁掛著一個小小的海豚。

是她小時候買來送顧懷安的么……小時候的記憶依舊沖擊著蘇念念的腦海,她感覺自從得知顧懷安就是小時候的玩伴后自己越來越不對勁,總是想些有的沒的。

…………

最終還是迎來了畢業的這一天了,班上決定私下開一場畢業慶祝會,定了個場子準備開始。

橘色的燈光充斥著整個宴席,班上有些人互相搭著肩膀互相調侃稱以后有空再來嘮一嘮,有的人熱淚盈眶與對方來了個擁抱。最后大家舉杯慶祝著畢業快樂。

不管怎么說這么多人的宴席也有些吵鬧,蘇念念找了個借口,離開宴席到外面透透氣。

夜晚的城市也算是一種獨特的風景,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織在一起,與城市的繁華完美融合起來。

風微微有些大,蘇念念捂緊了衣服,準備回去,卻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她尋著聲音找去。

是唐雪。

她在干什么?蘇念念仔細一看,發現還有另一個人在,那是一位中年女子,二人對峙著,但與其說是對峙,倒不如說是唐雪單方面地質問著女子。

“你來這干什么?是想要贖罪嗎?”唐雪的語氣很冷淡。

“雪,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女子的臉上充滿了焦慮。

“不是這樣?你丟棄了我們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那個老頭子一天到晚就靠煙酒活著,對家不管不問的。”

“不要那么說,他畢竟還是你父親…………”

“不要這么說?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覺得你也可以被我原諒是嗎?”

“雪……”

氣氛的溫度一直直線下滑,唐雪的步步緊逼,還有女子的節節敗退,這個場合實在過于奇怪。

“那好,幾天后,我約個點,我們倆好好談談。”唐雪從口袋摸出一張便簽與一支筆,在快速地寫下后遞給女子,隨后轉身揚長而去。

“你在這做什么?”顧懷安冷不防地出現在蘇念念身后,著實嚇了她一大跳。

“你什么時候學會嚇人的?明明小時候你……”蘇念念氣不打一出來,脫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啥。

“我小時候怎么了?嗯哼?”

“沒,沒什么……”居然還結巴了,蘇念念愈來愈感到尷尬。

“安…………安……”蘇念念小聲嘀咕著,以往的霸氣形象到現在完全崩塌。

“什么?”

“安……我最近有些失眠,要去買「安」眠藥,再見!”

背后傳來一聲“吃安眠藥不好”的聲音。蘇念念只想著快速逃離。

心跳過快得十分離譜,看來得想辦法轉移注意力……

幾天后,蘇家姐弟與喬歆一起出去逛GAI。

“真是的逛街就逛街,你們女生去就好了,為啥還要拉我?”蘇小可無語地看著老姐。

“emmmm,哦我還想著買幾個紀念品你來挑,原來你不想要啊……”蘇念念心里一轉,拋出此話,老弟果然上鉤,一句話也沒說地跟著。

“我去那邊挑,你們在這挑,不要買太多,不然送人都來不及。”都開始胡言亂語了嗎…………蘇念念痛苦地扶額。

不過…………她好像有些路癡,繞了一大圈,她居然繞到離集合點五百米開外的橋邊。

不過,她又看到了唐雪,此刻她依舊和那位女子對峙著。

“說吧,你當初出軌的時候,那個男的對你咋樣?”唐雪依舊沒有改變語氣。

“不是出軌!是我害得他家庭不和睦,我只是想減輕點負罪感………”

“呵,編謊一套一套來的,那你說說,他這個人咋樣?”

“他是很好,也很溫柔,但我也只是對他感到很抱歉,僅此而已!”

看來,這位女子是唐雪的那位母親了。

女子辯解著,在唐雪的步步緊逼下,她終于急了:“夠了!你有些過分了!佑昌先生可不是那種人!是我害得他和家人分裂的,我對他感到很抱歉而已!”

佑昌……蘇佑昌?是當初和父親拍照的那位女性嗎?蘇念念才想起那張一切起源的照片中女子的相貌,與這位女子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咔吧!」

蘇念念不慎踩斷了一根樹枝,再抬起頭,唐雪注視著自己,眼中充滿了仇視。

“唐雪……你…………”

唐雪冷笑了一聲:“原來我一直和讓老媽「出軌」的男人的女兒在一起,真夠好笑的。”

“我都說了佑昌先生才不是那種人!”

唐雪并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這兒。

蘇念念在回去的路上腦子很亂,又是顧懷安的事情,現在和唐雪之間又有那么大的誤會,該怎么辦……

這時候,她不小心撞到一個體型壯碩的男子,似乎是地痞。

“呦,小妹妹,迷路了?來,我帶你去找。”

“行了,想對她做什么?”另一只手挪開了地痞的手。是顧懷安。

“臭小子管什么閑事,你是她男友還是誰咋滴?”地痞明顯被惹怒了。

“男友?”顧懷安笑了笑,“那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是不是了……”

話音剛落,顧懷安的唇就貼在蘇念念的唇上,很輕,也很溫暖。

她聽到簡短的一句話——

“當我的人,需要付出一點小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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