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出口傷人可不好吧？我這可是贊美您呢。”方白笑道。
“這招明明叫‘一劍落九雁’，你卻說落七雁，那是什么意思了？”老者看向方白的目光變得危險。
方白搖著折扇絲毫不懼，“天朝人說話愛用三六九這種虛數表示多，其實則未必。你莫大先生作為衡山掌門，對衡山劍法的造詣，想必是最高的。”
方白“唰”地合起了折扇，道：“既然你莫掌門都只能斷七只茶杯，看來衡山先人那很顯然是吹牛b的啊。”
方白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就安靜了。
在人家衡山派的地盤上侮辱人家先人，你怕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啊？
方白身周圍“刷”地就空出一大片空地，林平之也緊趕著遠離了他幾步。
“大哥你要作死可別濺我一身血啊。”
他心說你還讓我記得我家祖訓福在威前出門別惹事呢，你這完全就是奔著刨人祖墳來的啊！
“怕什么，區區衡山掌門我還放在眼里嗎？”
方白豪氣干云，大手一擺：“林平之，上！”
林平之：？？？
他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上？”
“對啊。”
方白理所當然道：“你不上誰上。像你福威鏢局少鏢頭這么優秀的青年俊杰，不得好好領教一下‘瀟湘夜雨’莫大掌門的高招嗎？”
“大哥你要不試試苗醫蒙醫什么的吧？我覺得中醫治不好你。”
林平之一臉生無可戀，“莫大我倒不怕，但人家衡山派的地盤，一會大軍圍殺咱倆咋辦啊？我還沒娶媳婦呢！”
莫大怒氣反笑，這年頭自己不出頭露面，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拿自己不當回事了？
“你可以試試。”
“上吧，不上我拿新劍法教給你白瞎了。”
方白在旁邊攛掇，林平之萬分不情愿地走上前去，拔出凌虛劍，倒垂沖地面，抱拳施禮，“請莫老前輩指教。”
這時周圍人已經顧不上莫大突然現身衡陽城的事情了。
這些天來風頭最盛的小年輕，和衡山掌門莫大當街斗毆，這要讓捕快抓進去，這得判多少年啊？
一群吃瓜群眾搬好了小板凳，拿著瓜子過來準備看好戲。
這其中還有個方白，推著一車憑空造物造出來的爆米花四處販賣。
“老表，要爆米花不咯？十文錢一桶，味道絕美，童叟無欺。”
林平之想哭，他懷疑方白攛掇自己跟莫大打起來根本就是想賣爆米花。
而且還不跟他分錢。
事到臨頭，林平之不動手也不行。
“莫老前輩，有僭了！”林平之輕呼一聲，拔劍出鞘。
“倉啷”一聲，寒光乍現。
他長劍一橫，輕輕平推而出，平平削莫大前胸。
“有點意思。”
莫大瞳孔一縮，劍豎當胸，要擋林平之這一招。
他顯然見林平之年輕，自持身份，要讓他三招。
“可我這‘長劍橫九野，高冠拂玄穹’卻不是那么簡單哦。”
方白吃著爆米花看戲。
果然就在兩柄長劍即將相碰時，林平之手中凌虛劍突然一昂，要從莫大下顎穿出，直沖天靈。
莫大嚇了一跳，趕忙向后跳了一步，才躲開這一劍。
“好俊的劍法！”
莫大贊嘆一聲，從胡琴底抓住劍柄，“本來想讓你三招，看來還是我老啦。小心了！”
莫大突然一聲輕叱，反手拽出長劍，一劍幻出九個劍尖，籠罩林平之周身大穴。
這正是剛剛他在茶館中使的那招“一劍落九雁”。
他以劍刃削茶杯，那自然是難度大一些，只能一口氣連出七劍。
但這一招本就是刺招。
當長劍刺出時，才是這招“一劍落九雁”的精髓所在。
但林平之長劍一挽，輕吟道：“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然后就看他長劍果然如同急雨山洪中渡口上一葉扁舟，雖飄忽不定，卻自穩如泰山。
林平之劍勢不停，如同跨越空間般，一步橫跨十幾米遠，長劍當頭斬落。
口中吟誦“安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莫大吃了一驚，身形疾退，一路“天柱劍法”使出來，這一路從云霧中變化出來的劍法，極盡詭奇之能事，動向無定，不可捉摸。
卻見林平之長劍畫了半個圈子，在半空將莫大每一劍盡皆攔下。
莫大這一路“天柱劍法”雖然變幻莫測，但終歸不過劍尖一點攻敵，以面破點，自是占了大便宜。
這時又聽林平之吟道：“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接連跟莫大斗的有來有回，周圍吃瓜群眾一片嘩然。
要知道那可是“瀟湘夜雨”莫大先生，衡山派掌門，在整個江湖上也是頂了天的大人物，卻被一個小白臉斗的不落下風，這還了得？
當下就有圍觀群眾伸過腦袋來套話：“誒，小兄弟，你朋友這一路劍法好生厲害，小小年紀就能跟莫大先生斗劍。”
“嗯，是不錯，想學嗎？交學費我教你。”方白點點頭，什么時候也不能忘了創收。
雖然說他現在有了憑空造物的能力，銀子跟石頭也沒什么區別，但是人無論多么風光，終究還是要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真的假的？”
周圍立刻圍上一群人，狐疑地打量著方白。
“那是自然，三百兩銀子一份，限量二十本，先到先得，童叟無欺。”
方白輕飄飄地扇著扇子隨口道。
“你這劍法叫什么？”
“連城劍法。”
不錯，這正是來衡陽的這些天，方白新抓取到的劍譜。
方白沒興趣學，就扔給了林平之。
在金庸的世界，內力到了，學招式就很簡單，哪怕郭靖都是一樣。林平之悟性不差，二十幾天，也將這套劍法練得像模像樣。
只是終究還不夠熟練，這每招一句唐詩為名的劍法，還是要口中念訣才能使得順暢。
有人喊道：“那小子，咱們身上沒那么多錢，先賒賬可好？”
不少人看方白的眼神都不對，這世界的人可是會為了一本劍譜滿江湖爭搶的德行，已經有人盤算著殺人奪寶了。
周圍人還想再問時，卻聽旁邊“叮當”金屬碰撞之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