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師父!”
早在余滄海身子落下之時,青城派弟子就紛紛搶上,發覺余滄海是被點穴,連忙給他推宮過血,試圖解穴。
但方白的點穴怎么可能被青城四秀之流解開。
余滄海只能躺在地上成為“盜帥方白大發神威一指點倒青城派掌門”事件中的背景板。
但余滄海到底內力深厚,也是方白沒下中手,他竟還能開口說話。
“林……林震南,你們福威鏢局不講……不講道義!”
余滄海哆嗦著嘴皮子說道。
“哎呀,余觀主,你看看,這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啊?”
林震南一把趕上前去,扶起余滄海,然后轉頭對方白道:“小方啊,你看看你這個小同志,你思想覺悟不夠高嘛!”
“那余觀主就是再有什么錯,我們也都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大家解開誤會不就好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就這么出手把余觀主點了呢?”
林震南說著,把余滄海架到一張椅子上坐好,繼續對方白道:“你看看,余觀主這堂堂的一派掌門之尊,讓你個年輕人一指就點倒了,這傳出去你讓余觀主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哇?”
我現在就混不下去了!
余滄海想死。
林震南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提著氣說的,聲音被內力遠遠地送出去,本來里三層外三層圍著,不知道里面怎么回事的圍觀群眾,也知道他余滄海被方白一指就制住了。
這把之后他青城派還混個der啊!
方白趕緊走過來,不住拱手作揖:“哎呀余觀主,對不住對不住,還是小子我年輕氣盛,再有下次,我一定多跟您過幾招,好保全您的名聲。”
余滄海現在要是天門那個性子,已經自絕全身經脈而死了。
方白上來給余滄海推宮過血。
其實他手指一點就能給余滄海解穴,但偏要上來惺惺作態,為的就是惡心余滄海,還順便把他身上的銀子給摸走了。
余滄海被解了穴道,鐵青著臉色看著林震南,“林震南,你福威鏢局不講道義!你說好不出手,怎地又偷襲?”
“余觀主,可不敢亂說。”
林震南矢口否認,“林某說的是,將林平之交由余觀主處置,無論如何,福威鏢局絕不出手。可這位盜帥方先生,他不是我們福威鏢局的人啊。”
余滄海就呆住了,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您看啊,我家平兒呢,跟方先生是好友,他見好友遇險,出手幫助,這可不在我們福威鏢局控制之內吧?”
“你……你們……”
“誒,余觀主。您看這個,這叫黑玉斷續膏,能接骨頭的神藥,保證貴公子用了,恢復如初。”
方白這時出聲道:“昨天的事兒呢,說實話是你兒子余人彥咎由自取,今天我呢把藥給您,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您也別怪林平之,他這是救了貴公子呢。”
余滄海楞了一下,“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見方白嘴皮子掀動,但絲毫不出聲音,宛如一個智障。
但余滄海心中卻起了驚濤駭浪。
一是因為方白的修為。
別人看來方白此時像個智障,但余滄海耳中卻清晰地傳來方白的聲音。他明明跟方白距離還有幾丈,聲音卻清晰地像趴在耳旁低語一般清晰柔和。
這“傳音入密”的功夫是絕頂的內家功夫,不是內力修為已臻化境,絕對做不到這等地步,何況方白的樣子看起來還很輕松。
但這一點其實雖然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江湖上能用傳音入密的強者也不在少數,這才兩三丈遠近的傳音,體現不出內力高低。原著中任盈盈都能跟令狐沖做到這點。
這距離的話余滄海自問也能做到,只不過要拼盡全力,絕不輕松就是了。
但方白既然能隔空點穴一指封住自己全身大穴,能做到這種事情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第二點卻是因為方白說的話。
“余觀主可知你公子昨天調戲的少女是誰?那是華山掌門岳不群的親女兒岳靈珊,那個賣酒的老頭是華山二弟子勞德諾。你猜要是真的得手,華山派會不會殺了你兒子?”
余滄海聽了心中凜然。
江湖上雖然都盛傳“君子劍”的大名,但像他這等大派的掌門心里自然也有數,岳不群絕對是個偽君子。
雖然在他徹底暴露出來之前,沒幾個人知道岳不群居然這么臟,但知道他臟也就足夠了。
這次攛掇他來福威鏢局鬧事的,明里暗里也有華山派的手腳。
那么岳不群派了親女兒和二弟子來,不用說也自然是沖著劍譜來的。
華山派來了,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嵩山派會不會來?同在一座山頭,少林寺又會不會有人來?武當呢?魔教呢?還有誰嫌好東西多不成?
余滄海突然背后被冷汗濕透。
他這次前來,別說根本干不過福威鏢局,就算成功拿到了劍譜,青城派能不能繼續存在還是兩說呢。
他深深地看了方白一眼,一拱手道:“多謝盜帥高義。”
跟著回頭一揮手,“走!”
看著青城派一行人如同喪家之犬般離去,林平之收回凌虛劍,問道:“爹,大哥,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不然呢?他區區一個青城派能有多少錢,讓他們賠?賠的起么?我們不光不能要他們的賠償,還要跟青城派聯合發布聲明。”
“聲明兩家交好,這不過是一場誤會。畢竟川蜀還是青城派在控制的嘛,將來對我們生意的攤子外鋪,那是有很重要作用的。”
方白恨鐵不成鋼道:“小兄弟你都多大了,行事不能被個人恩怨所束縛。記住咯,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唉,你們這些玩謀略的心都臟。”
林平之無奈地看了自己老爹和方白兩個老狐貍一眼,搖頭道:“大哥,余滄海現在一定恨死你了。”
“???”
方白滿臉黑人問號,“他應該恨死你了吧!?”
與此同時,已經出了胡州城的青城派停了下來,洪人雄道:“師父,咱們人困馬乏的,還要給人彥師弟治傷,您看是不是……”
“嗯,找個驛站休息一下。”
余滄海說著就要從懷里掏銀子扔給弟子去開房,但只掏了一下,他的手就停在半空,臉色宛如死了親媽。
過了良久,巨大的咆哮聲才在胡州的官道上響起,震得旁邊樹林萬鳥離林。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