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財主家的車馬行座落在盛京東城,哪里屬于外城。離繁華的中天路還有好幾個街坊的距離,這里自然是看不到皇宮的。
盛京原本就有內外二城一百零八坊之說,只有城南的,政值坊住著的都是達官貴人。
哪里可沒有平民百姓立足的余地。
略顯冷清的一條大街上,隔著十來丈就有一座車馬行。每座車馬行外都安靜地豎立著幾根拴馬柱,數十個跑堂的伙計,百無聊地瞪著雙眼,望著從街上行駛而過的馬車。盼望著生意上門。
黑色的馬車緩緩從大街上經過,道路兩旁沒有好奇的眼光。只有時不時招攬生意的伙計,上前詢問一下,蠻柯吉趕著馬車來到劉家車行,他在伙計的帶領下有些困難地拐入了車馬行的大院,在一片樹蔭之下,停了下來。
蠻喜背著行李包裹掀開車簾,蠻柯吉一手接過行李包袱,一手抱下他來,這樣他才下了車,蠻喜臉上已經沒了剛才那股子高興勁兒,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看了看陌生的四周,蠻柯吉對著他點了點頭,這才雙雙走出車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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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東城坊還略顯冷清的話,那么距離一個街坊的,商賈坊就熱鬧不一了。
寬大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一片繁華。
街道兩邊不同時期的建筑物,更是彰顯著,作為都城的文化底蘊。
蠻喜一臉的興奮,時不時的用他那對大眼睛,東瞧瞧西望望。臉上盡是吃驚的表情。
正看這稀奇,看哪兒好奇的蠻喜,完全沒在意路上來往的馬車,一輛馬車飛快的向他駛來,好在蠻柯吉一把拉住了,只顧著東張西望的蠻喜。要不非的…………
“注意看路,這里可不比鄉下。車多人多。”蠻柯吉一臉認真的說道。
“嗯,好的,蠻大人。”蠻喜一臉微笑的回答道。
蠻柯吉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往路邊的一個棚屋走去,那是一個路邊的小吃店。
店面上的小兒一看他們就知道,有生意上門了。一臉微笑著迎接著他們,一邊把他們送到座位上,這才詢問道:“客官吃的什么。”
“來兩碗稀粥吧!”已經入座的蠻柯吉回答道。
“嗯,要大碗的”。蠻喜一臉微笑著插嘴道。
路上干糧魚干都吃完了,已經餓了一天的蠻喜,現在感覺連一頭牛都吃的下。
少許片刻,伙計就端來兩大碗稀粥。這種稀粥是用稻米加各種蘑菇,和碎肉做成的。雖然不管多少錢,但清香味香氣撲鼻,盛是好吃。
蠻柯吉一邊吃著稀粥,一邊指著前方說道:“看見…那條…街道沒…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看見皇宮了。”
蠻喜一臉興奮的模樣,眨巴眨巴眼睛,立馬的吞下口中的食物說道:“蠻大人,我們去看看咋樣。”
蠻柯吉指了指碗,并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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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午飯,兩人在一盞茶的功夫就吃完了。對于囊中羞愧的蠻柯吉來說,有這樣一頓午飯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對于作為小孩子的蠻喜來說,吃飯事小,游歷京都。見識見識皇宮是大。
禁不起蠻喜的賣萌,騷弄。蠻柯吉只好帶著他一起逛起了京都來。這一玩耍閑逛,一直到太陽快要西下之時,二人才想起還沒找到投宿的地方………………一時之間,尷尬的一大一小,相互的怒瞪對方一眼。這才往城西的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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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之地豪華的客棧是不少的,但是如果你是要去魯州月港,那還非的去城西找客棧不可。因為哪里距離魯州月港最近。坐車去只要六個時辰罷了,如果是走路去也只需一日。所以大多數想要去月港的人,都會選擇去城西找客棧住下。
兩人一路尋找而來,在街尾處有一家看上去,并不算豪華,也不算普通的客棧。
“聚友客棧”蠻喜望著那個招牌念到。
“就這家吧”蠻柯吉說道。
咯吱一聲,木門被推開了,里面的一個伙計迎了出來,好奇地看了一眼蠻柯吉,又看了看蠻喜,囁嚅著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辦。
蠻喜天真的笑著,沒有說什么,拿著包袱就往柜臺處走去。那個伙計這才松了一口氣,開始去一邊忙活其它的事情去了。
進門處不遠就是柜臺,半佝著身子的掌柜正在忙活著什么。蠻喜來到比他還高的柜臺處,一時只能雙手攀著柜臺的臺邊,努力的伸出半個小腦袋說道:“我們要住店。”
客棧掌柜的這才抬起他的頭,用他那鼠眼看了看,早已立在柜臺處的蠻柯吉,又低頭看了看,有點不守規矩的蠻喜。這才不疼不癢的說道:“腰牌拿來登記吧!”
蠻柯吉從腰間摸出自家的木制妖俠腰牌,放于柜臺上。
那客棧的掌柜,看了看。又望了望蠻柯吉。又極其認真的拿起那個腰牌,翻來覆去的看著。少許掌柜的才陰陽怪氣的緩慢的問道:“不知客官需要什么樣的房間?”
“嗯,向陽的寬大的,最好推窗就能看見風景的”蠻柯吉一臉認真的說道。
“不好意思客官,本店已經沒有這樣的房間了”
“那就換一間,臨街的,雖然吵鬧了一些。還是可以的。”蠻柯吉說道。
“嗯、嗯、這個……嘛,也沒有了客官。”
“那下等級的房間總有了吧!”蠻柯吉有點生氣的說道。
“不好意思了,客官都沒有了。”
蠻喜一臉失望的嘟著嘴插嘴道:“這沒有,那沒有,還開啥客棧!”
“客官,看管好自家的小孩,”
蠻柯吉一臉尷尬的拉著蠻喜就往外走去,而就在這時,一位一身錦衣白袍帥氣逼人的輕年跨門而入。正好和蠻柯吉他們打了個照面。蠻喜驚訝的脫口而出:“長臉哥哥。”
聽見這么幼嫩的童音,而哪位輕年也是一時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看蠻喜,這才繼續面無表情的繼續進門。
而正在目送蠻柯吉他倆出門的掌柜,正好看見這位看起來富貴的年輕人進門。立馬越出了柜臺,一臉恭敬的迎接道:“大人光臨本店,真是讓本店蓬蓽生輝呀!還不快點來招呼客人呀!”
聽見他這道喊聲的,不光只有伙計和店員,當然還有蠻喜和蠻柯吉了。
這天地之分的場景,一時讓蠻喜與蠻柯吉停住了腳步。
已經被伙計伺候著坐下的,哪位輕年人慢慢的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要五間上房,可有嗎?”
“有,有,這就為大人準備”掌柜一臉的討好之色,已經表露無疑。
“你這個掌柜,剛才不是還說沒有的嗎?”蠻喜氣得嘟著嘴詢問道。
掌柜一下陰笑著轉過頭來對著,還杵在門口的蠻柯吉說道:“管好自家的孩子。”這才又一臉討好的為那輕年恭敬的送上茶水。
原本無氣的蠻柯吉,一時也不知道那來的無名之火。立馬怒說道:“剛才你是說沒有房間了,為何現在就有五間了。”
“啊”掌柜的驚叫一聲,立馬轉身次責道:“小孩不懂事也就罷了,你這大人為何也是這般!當時我見客官帶著小孩,已經留給你足夠的面子了,知趣的,速速離去。”
“哦,這開門做生意的,難道還有欺客的道理。”蠻柯吉怒說道。
哪位帥氣的輕年,對于蠻柯吉與客棧掌柜之間的爭吵,仿佛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的坐在一邊喝起茶水來。
蠻喜一看那輕年不說話,于是一臉認真的質問道:“長臉哥哥,你分明只有一個人,為何一個人要住五間上房呢?”
客棧掌柜的見這小孩,好生無禮于是次責道:“客官管好你的小孩,不要沖撞了貴客。”
蠻柯吉一臉不屑的“切了一聲。”
那輕年并沒有因為蠻喜的無禮而動怒,反而是悠閑的喝了一口茶,這才看都沒看蠻喜一眼,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個精美的包裹說道:“我的行李與我一起,里面有母親大人親手縫制的衣物,這必須要住一間。”伙計連忙殷勤的雙手接過那位輕年的包裹行禮。
“這是一間”蠻喜回答道。
“我的寶劍,與我征戰沙場,殺敵無數,它理當住一間。”又一名伙計殷勤的雙手接過,哪位輕年遞過來的寶劍。
“這是一間”
“這是皇帝陛下的詔書,這理當住一間,”客棧掌柜,雙腿跪地雙手恭敬的接過詔書。
“這是一間”
“我的戰馬與我情同手足,如我兄弟一般,它理當住一間”
“這是一間”蠻喜一邊回答著,一邊搬起指母計算著,少許才天真的說道:“好像是要五間”
早已經怒氣沖天的蠻柯吉一聽,立馬氣憤的說道:“那你身上的臭蟲是不是也該住一間呢?”
此話一出口,那輕年看都沒看蠻柯吉一眼,自顧自的在哪里喝著茶。臉上并沒有一點憤怒的表情。
客棧掌柜的一見這情況,立馬臉帶怒色陰陽怪氣的說道:“客官呀!我看這外面天氣宜人,風景如畫,不如就席地而睡,還可以觀星賞月呢!何必住我的小店呢!”
“掌柜的,現在不是住不住店的事兒了,是憑什么的事兒。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嘿嘿,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蠻柯吉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呀!他憑什么。”蠻喜也是一臉氣憤的問道。
掌柜一這話,臉上立馬青筋微抖,立馬怒斥道:“憑什么,就憑這金色龍紋腰牌,你也是修煉者,難道連金色龍紋腰牌都不知道?就憑你的那個木制腰牌,想住店。我看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吧!”怒斥完蠻柯吉,客棧掌柜的這才又對蠻喜說道:“小孩呀!你千萬不要被騙子騙了。”
蠻柯吉一時不知道回答些什么了,是的按照官方認證的腰牌來說,他的只是一個最低等級的腰牌,是算不上檔次。可這也不是讓他吃氣的理由。
越想越氣的蠻柯吉,少許片刻才一臉嚴肅的說道:“修煉者,最后還得要拿脈術來印證實力的,光靠一個破腰牌,不能證明些什么。”
“對,不就是一個破腰牌嘛!那也不能證明什么”蠻喜似乎很認同蠻大人的話,于是也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對于大多修煉者來說,戰場之中。不管你是什么腰牌,只有實力才能讓你存活下來。所以對于修煉者來說這話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