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冬日里的日頭越來越短，才剛吃過晚飯，彭佳佳抬起頭看著昏暗的天色，不禁搖頭。遠處正好是周子月蹦蹦跳跳的和楊威一起散步著，彭佳佳朝他倆的方向定了定神，好像有種莫名的羨慕。
本學期的最后一次調座位終于上彭佳佳如愿以償地拜托了程野，身邊還坐著宋麗華，心中好不快活。
只是，這快樂的感覺才延續幾天，在某天彭佳佳四處觀望的某個瞬間，看到了程野和新的同桌嬉戲打鬧，心中開始泛起不知名的味道。
很奇怪。
彭佳佳開始喜歡在不想聽課的時候默默注視著程野的后腦勺，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會在程野轉到她的方向的時候突然害怕地低下頭，耳根子上的紅色蔓延。
彭佳佳拿起程野借給她的小說慢慢走到他的身邊，“我看完了，謝謝。”
程野抬頭看著她，然后從課桌里掏出她之前說的《白夜行》，“給你。”
彭佳佳笑著搖頭，“最后一個月了，我要好好學習。”
程野一副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腦子瓦特了？”
“你才腦子瓦特了！”彭佳佳的無名之火突然竄起，之前看他對他自己的新同桌輕聲細語，怎么一到她這兒就180度大拐彎兒？
說完，彭佳佳就撅著嘴帶著氣走回到自己位子上，沒由來地煩。
“佳佳，這個空填的是不是過去完成時？”宋麗華問。
彭佳佳一懵“我看看？”她看著自己沒做過的試卷，抬頭問宋麗華“老師要寫的？”
宋麗華點頭“你不會沒寫吧？今天就要交了。”
彭佳佳睜大雙眼，心情有些慌亂，正好看到程野拿著一本書走過來。
“我英語還沒寫。”彭佳佳搶先一步說。
“嗯？”程野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把《白夜行》放在彭佳佳桌上后，有些驕傲地說“我早就寫完了。”說完，正準備走，突然想到什么，有轉過身說“你放完寒假后給我。”
彭佳佳把書收進桌子里，學著程野的嘴臉“我早就寫完了。”然后對著程野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麗華，我寫完了在跟你說。”
沒過一會兒程野的英語作業就傳到了彭佳佳的桌子上，彭佳佳瞧著作業就要交了，于是三下五除二把他的作業抄了過來。
“麗華，我覺得那個空填的是不是過去完成時，應該是現在完成時。”彭佳佳把程野的作業給宋麗華看。“你看。”
宋麗華接過她手中的作業，仔細看了看“程野的？”
彭佳佳點頭“我雖然是抄的但是那道題我看了，我覺得應該也是現在完成時，你看它前面一句話的語境，不適合用過去完成時。”她趕緊解釋。
宋麗華一邊聽著彭佳佳的解釋一邊看著題目慢慢地點了頭，“好，我知道了。”
彭佳佳看宋麗華好像已經明白了就說“那我把他的還回去了，還有問題你就看我的，反正我也是抄的他的。”
“嗯。”
彭佳佳再次走到程野身邊，看程野正在給同桌解答問題，于是戳了戳他的胳膊，示意已經把作業還給他，然后程野點點頭，她便準備走了。
“唉，你等會。”程野叫住彭佳佳。
“啊？有事？”
程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叫住她，眼神飄忽，然后瞟了眼桌子上的作業“你不說聲謝謝嗎？”
“我…”彭佳佳忍耐地閉眼，“是你自己給我抄的又不是我要抄的。”
“那也改變不了你抄了的事實。”程野微笑著說。
彭佳佳咬緊牙根，看著掛著慈祥的笑容的程野，咬牙切齒地說“…我謝謝你啊！”
說完，彭佳佳對他翻了個白眼就沖回了自己的座位。
彭佳佳握緊拳頭，向宋麗華吐槽“我發現程野真的是，真的是…狗！之前抄我那么多次沒說啥，現在我就抄了一次他的，就跟欠他錢一樣，不說謝謝還不讓走！”說完，她猛的往嘴里灌下一口水。
宋麗華一笑，“我看程野和楊雪就挺好的呀，還有說有笑的，你看。”
彭佳佳往那邊一看，有些不屑，“還不是看楊雪既漂亮成績又好。果然漂亮妹子就是不一樣。”
“佳佳，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呀，除了陳茜那次以外，我一直覺得他人挺好的呀，我上次找他問問題，他脾氣還挺好的，比起楊威，脾氣好多了。”
彭佳佳強烈搖頭“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喜歡他？”宋麗華質問。
“誰喜歡？”彭佳佳問。
“你說班內還是班外？班內的話陳茜就是代表啊！班外之前聽李露菲說過還蠻多的。”
“哦。”彭佳佳假裝不感興趣地回答。“感覺不會有好結果。”
宋麗華搖頭“我不知道。”
自從那天宋麗華說了之后，彭佳佳便開始有意無意地注意程野身邊的人，外來找他的女同學，班上找他問問題的女學生。
由于人員過多，彭佳佳想著為什么自己是他的同桌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只是休息到那個實驗班的女孩子經常來，還有告白前的陳茜。
彭佳佳泄氣地趴在桌子上，作業不想寫，小說也不想看。
“怎么了？佳佳。”宋麗華也趴在桌子上看著她。“來姨媽了？”
彭佳佳搖頭，然后嘆出一口氣，“沒有，就是覺得讀高中好累。”
“嗷嗚！”彭佳佳感覺頭被人敲了一下，抬起頭一看，程野端著水杯走過去，“程野你…”彭佳佳輕輕摸著自己的頭，心里吐槽著怎么可能有人喜歡他。
可是…為什么有些開心呢？
“你看吧！知人知面不知心，走過去都不讓我安心。”
宋麗華若有所思一笑，敷衍地點頭。“佳佳，上廁所不？”
彭佳佳點頭。
等到彭佳佳走到程野后邊，她使勁的往他的后腦勺一彈，聽到“嘶”的一聲拉著宋麗華趕緊跑。
“彭佳佳…”程野小心地揉著后腦勺看著飛奔的彭佳佳，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