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又到了練武的時間，李霸天才不管什么黎明協會，什么星門組織。

在他的眼里，練武最重要。

江成作為他的半個弟子，當然也得跟著他一起練武了！

晚自習，操場上，又回蕩起了天哥那經久不歇的臭罵聲。

不過，天哥也答應了江成，會用自己的人脈替江成仔細調查一下高三、十一班的那個郭策。

休息的空閑，李霸天拍了拍江成的肩膀，神情嚴肅地開口：

“小江子，你這幾天進步很大。”

江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句話聽起來好生熟悉。

按照影視作品的套路來說，下一句應該就是“我再也沒有什么可以教給你的了”。

雖然這幾天自己確實有很大進步，可明顯還要比李霸天差好幾個檔次，李霸天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李霸天露出了非常無奈的表情，坐在了一旁的階梯上緩緩開口：

“其實這個世界遠比你我眼中的世界要更復雜。”

江成眼睛一亮。

難不成天哥知道白日世界和黑夜世界之間的隱秘嗎？

“為什么這么說。”

李霸天凝望著天邊，現在已經快要十點鐘了，夜色早已掛滿蒼穹，空中閃爍著顆顆明星，以及那顆皎潔的月亮。

李霸天一字一頓沉聲開口道：“我懷疑，這個世界可能是假的。”

江成屏住呼吸，認真等待著天哥接下來的話。

按照黑夜世界中所有信息的提示，白日世界只不過是一場幻覺而已。

赫赫有名的天哥也只不過是這夢境中的一個泡影罷了，他怎么能認識到世界的真相呢？

難道黑夜世界中的信息是錯的嗎？

白日世界也是真實存在的嗎？

李霸天緊緊盯住江成的雙眼，突然一笑，“江成，你告訴我，這個世界是不是只是一場幻覺？”

江成心臟狂跳，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

沉默半晌。

天哥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抓起身前的礦泉水瓶傾倒在了自己的臉上。

好像這樣能讓他更清醒一點。

“我一直感覺這個世界很不對。它像是在限制著我，我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程序，我每說出一句話都會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那些話我說了很多很多遍，無數遍。”

“可我卻忘了我何時說起過。”

李霸天重重拍了拍江成的肩膀，笑的有些無奈，“可你不一樣。”

“我和你說的每一句話，跟你在一起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沒有那種感覺。”

江成依舊默然，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天哥的話。

這個世界可能真的僅僅只是一場幻覺，那么李霸天也就只是這場大夢中的一道幻影。

這些話，江成說不出口。

太沉重了。

李霸天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坦然地開口：

“我之前還感覺自己是一個瘋子呢。看來你天哥我果然是一個天才。”

江成抿住嘴唇，凝視了一會天空中的繁星，非常嚴肅地說：

“天哥，你真的很厲害。”

李霸天聞言哈哈大笑，那笑聲傳入了無垠的天空，像是要掃盡世間的一切陰霾。

他敲了敲江成的頭，笑道：“你也不用思考怎么告訴我那些東西了，關于那些，我自己心中或許已經有了一些結論。”

江成微微頷首，思緒萬千。

李霸天撓了撓頭，仿佛已經徹底擺脫了那些沉重的思緒，大大咧咧地開口：“你還別不信。前天，我給我爸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我們家里面那本傳家寶托人給我帶過來，你猜怎么著?”

江成也深呼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搖了搖頭。

“那本書變了！它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和我記憶中的那本沒有什么差別，不過卻又像是缺了一種感覺。”

“就像是動物標本那樣，沒有生氣，沒有那種精氣神。”

江成聞言，眉頭又漸漸皺起。

天哥的這些話仿佛正在佐證這個世界就只是一個幻象而已。

李霸天拍了拍大腿，沒有半分落寞的可言，反而興致昂然地說：

“所以，我感覺，這個世界一定不是真實的！它應該就像是一種夢境一樣，但也不會全部都是夢境，這個世界應該是基于真實的世界構架而成。”

“打個比方，也許我現在只是一個npc，可是在另一個世界中，我應該就不是npc了！”

江成微微張著嘴，心中的敬仰簡直無以復加。

天哥雖然看起來有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意思。

可實際上竟然這么強！

李霸天挺胸抬頭，露出了一副你趕快恭維我的樣子。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一笑。

天哥敲了敲江成的腦袋，又擺出了一副指導的姿態。

“小江子，我告訴你，不只是在這個世界，你所在的那個真實世界也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簡單！”

江成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

真假世界，神秘星圖，血衣惡魔這些東西江成以前是絕對想象不到的，所以他對李霸天的話非常贊同。

李霸天露出了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倨傲神情。

“以前我爺爺總是神神叨叨的，我還以為是人老了呢，現在看來，他說的那些話可能是真的！”

江成露出疑問：“什么話？”

李霸天倨傲不改地開口：“這個世界，是有仙人的！我們老李家祖上就是仙人！”

李霸天展現出一副江湖騙子的神情，江成反而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可惜我知道的也不多，誰叫我那爹好好的功夫不練非要去經什么商呢！害！要不然，我說不準能知道更多點！反正，我們家一直世代傳承著一本古書，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本，那上面記載著一門非常厲害的功夫！”

江成對著李霸天眨巴眨巴眼，想學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霸天沒好氣地拍了拍江成的后腦勺，說道：

“你長得一般化，想的還挺美得！”

江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又不教我，說出來不是饞我嗎？”

李霸天嘿嘿一笑，“真不是哥哥不教你，家里實在有家規，這功夫不可外傳，不可對人，只能干煉！要不然，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掀飛！”

“切，我才不信呢。”

李霸天故作哀傷地嘆了一口氣，“害，就算這個世界是假的，咱也得遵守祖訓不是。”

“你的天分比我還高，如果你能修煉就好了，只可惜我昨天還特意問了一下我爺，不過說啥他也不讓我教你。”

江成哈哈一笑，反拍了拍天哥的肩膀。

“祖訓就是祖訓，挺好的，我可沒福分搶你李家大仙人留給你的寶貝。哈哈。”

天哥對自己的幫助已經很大了！

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也實在不是江成的性格。

再說了，無功不受祿，就算是李霸天非要教他這么貴重的秘籍，他江成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憑啥拿人家這么多好處不是？

“但是！”李霸天眉毛一揚，神采奕奕地說道，“我自己其實也一直喜歡搜集這些東西，雖然買到手才發現大部分都是贗品，可還真被我淘到一個好東西。”

“后來我拿到我爺爺那里，他也說挺不錯的，是一個真玩意，只可惜是個殘缺玩意。”

殘缺玩意好啊！這樣心理負擔才小嘛！

“我學！我學！”江成趕緊舉手發言。

“哼。”李霸天甩了一下他那并不存在的流海，緩緩道，“你可不能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