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保安來之前，那幾個人如喪家之犬落荒而逃。

走的時候那黃毛女不服氣的回頭，罵罵咧咧幾句，結果許瑾一個眼神過去，那三人就如逃出豬圈的豬，跑得飛起。

許瑾：“……”

那三百塊也被許瑾拿回來了，交給了陳笑。

楚月撲到陳笑的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此，陳笑一個字沒說，一句安慰都沒有。

只是輕輕撫摸她的背，給她順氣。

“謝謝你，笑笑……”

“她們已經這樣對我好久了，每次都是一頓毒打……”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今天是她們偷偷跟蹤我，我本以為跑到教室就好，她們應該不敢進來的，誰知道她們這么過分……”

她說得抽抽噎噎，肩膀也一聳一聳的，楚楚可憐。

陳笑等她哭夠了才把她放開，眼神復雜的盯著她，然后……

甩手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是很重，但打得楚月懵了，仿佛周圍都虛化了，一切都是虛假的。直到臉上的痛火辣辣的發熱，才提醒她：這是真的。

陳笑打了她一巴掌。

“……”

楚月無措的看著她，她的眼神太冷了，宛如夾雜著寒風吹進骨子里，透心涼。

“笑笑，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因為根本不設防，這一巴掌的力道直接讓她狼狽的摔在地上。

她以為，陳笑一定會安慰她的，可她沒有。

陳笑蹲下來平視她，音色清冷：“委屈嗎？你今天遭受這一切，一點都不委屈?！?

“是你自己選的，助紂為虐逆來順受。”

“你本來有很多次機會告訴我們告訴家長，老師，你沒有。你想要用錢來息事寧人，你給了她幾次，她都沒有守信用，反而越來越猖狂，變本加厲，直接把你堵在教室找你麻煩?！?

“你以為自己是取款機？居然用這么幼稚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是你自己掙的錢么？”

“這么多次的教訓都不足以令你改變，是你自己自以為是，學不聰明，就別怪別人對你不好?！?

楚月的表情已經可以用木訥來說了，眸子也失去了光彩，很空洞。這些話，就像一把利劍，直捅入她靈魂的最深處。

痛，也把她的那些隱藏的不堪和自卑全部擊碎。

沒人說話，那沉默得死寂的氣氛持續了三分鐘。

末了，陳笑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然后把那三百塊錢放到她手中。

“小月，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這過程許瑾沒說話，默默站在陳笑身后，神色溫淡而疏遠。

待陳笑說完這些話，她起身離開，許瑾也跟在身后。

在門口，陳笑于心不忍，再度回頭：“對了，現在已經不早了，等會兒應該就會有同學來教室學習，你最好快點整理好情緒然后回宿舍休息一下吧。”

楚月回神，擦掉眼角的淚珠，再看，那兩人已經走遠了。

-

陳笑走著，心里卻有點忐忑，想著別的事，沒看路，差點撞上個路人。

還是關鍵時候許瑾拉了她胳膊一把，她才感覺一陣微風從臉頰刮過。

“許瑾?！?

她神色有些呆板，木木的盯著地面，問：“我剛剛，是不是太沖動了？”

陳笑并不相信楚月會是路苗口中的“小三”。

她這么膽小一個人，撞到梁歡就害怕得哭哭啼啼的，怎么可能有膽子去搶不良大姐頭的男朋友？

只是，讓她改變也需要時間和引導，自己剛剛的話，好像過于尖銳了一點。

會傷到她吧……

不過許瑾卻是搖搖頭，語氣十分篤定：“沒有，我覺得你做得很對?！?

那一巴掌能不能打醒楚月，許瑾并不清楚，但是他認為，這比其他間接引導更加有效。

楚月顯然已經習慣了自卑軟弱，她需要一個人，簡單直白的指出她的錯誤。

陳笑就做了那個人。

陳笑糾結的抿著唇，又問：“如果是你，你會那么做嗎？”

“不會?！?

這個答案比剛才的回復更加篤定，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

“為什么？”

“不為什么?！痹S瑾笑了。

陳笑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說，不過人各有異，他不說，她沒再問，也對他笑了下。

……

其實道理很簡單。

對他不重要的人，他并沒有任何要打救的義務，他自認不是個善良之人。

但是陳笑身上的善良，閃閃發光，像一盞明燈，指引著迷失在黑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