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迷霧中,一個小男孩哭著在找自己的媽媽。
“你媽媽不是在這嗎?”年輕時的閩父拉著閩夫人,朝他吼著。
閩夫人抱著另一個小男孩,閩江南認得,那是少年時的閩江琛。
她略帶嫌惡的看著小男孩,不屑地說道:“這是誰啊,我們家可沒有這么一號人。”于是那一家三口撇下小男孩走了。
“媽媽…”小男孩坐在草地上哭了,一只小貓咪舔了舔他的手肘,他抬頭一看,自己的母親正淺笑著看著自己。
“媽媽!”他驚喜的叫著,撲向她的懷里。他貪戀的聞著母親的味道,卻嗅到了一股清香,那是洛天一的浴液的味道。
他抬頭一看,母親的臉變成了另一個人的。
那是洛天一的臉。
“總裁,總裁!”江淮敲了敲門,見沒有動靜,他只好推門進去,才發現自家總裁靠著椅背睡著了。
閩江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既不在母親的懷中,也不在洛天一的身邊。
是夢啊…
天色微白,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七點了。
“怎么了?”他伸手輕按了兩下太陽穴,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閩董已經醒了。”
“哦,”他還有些怔怔地,“那我母親那邊?”
“還沒查到。”江淮有些羞愧。
“嗯,沒事,繼續查下去。現在我們先去醫院。”他倒是沒指望江淮能在一夜之間查出些什么。畢竟老頭子也知道,一旦母親的藏身之處被自己找到,他就徹底失去制衡自己的能力了。
…
醫院。
高級病房里,閩父躺在床上打著吊瓶。他混沌的眼睛半睜著,看著有些呆滯。
閩夫人在一邊抹著眼淚,剛剛醫生檢查完告訴她,病人醒了不代表就好了,接下來的一周都要住院觀察,并且以后得好好養著,不能再受刺激。
閩江琛正安慰著母親,就聽見閩父喉嚨里吐出一個音節。
“媽,爸好像在說話!”
閩夫人一聽,忙把耳朵附上去。
“水,水…”
“水!快倒水來!”閩夫人聽清了忙叫道。
張媽聽了,拿起水壺一看,空的。這才想起閩江琛之前口渴,早把水給喝光了。她忙拿著水壺朝外走去。
“大少爺…”
病房里的人聞聲朝門口看去,閩父的眼珠也動了動。
閩江南微微點頭,朝房里走去。
“江南,你來啦?你爸剛醒。”一晚的提心吊膽,讓她有些疲累,身上也沒了平時那股咄咄逼人的勁。
“嗯,”他低低的應了,看著床上那個了無生氣的人,心情一時有些復雜。
“我和他說兩句話,你們先出去吧。”
“好吧,醫生說你爸現在受不得刺激,你多注意著點啊”閩夫人囑咐道,去拉坐在一旁的閩江琛:“走了,江琛,我們先出去。”
“干嘛要我出去啊?他有什么話還得背著我們說嗎?”閩江琛不屑地說:“再說了媽,爸現在這個樣子還能說什么啊?”
閩江琛也沒有什么理由,就是習慣性的和他作對。
“你是不是忘了前段時間為什么離開江城了?”閩江南斜睨一眼自己的“弟弟”,語氣平淡,卻有著威脅的意味。
“別以為爸生病你跑回來我沒說什么,你就又開始作死了。”
“你這孩子,怎么老跟你哥過不去呢!”眼看閩江南有些不悅,閩夫人連忙呵斥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兒子,將他拉了出去。
病房里一時只剩下自己和病床上的閩父。
閩江南沉默地看著虛弱的父親,病房里只有心電監測儀在滴滴地響著,顯示著病人持續而綿長的心跳。
“沒想到你命還挺大的。”半晌,男人低沉地聲音響起。
他在床邊的椅子坐下,見病床上的父親霜染雙鬢,手術后地虛弱讓他看起來更顯老態,與今晨夢中那個年輕的父親相差甚遠了。
閩父喉結動了動,但到底還是沒說話,干脆閉上了眼睛。
病房又陷入了沉默。
“媽,你拉我干嘛!”閩江琛不滿的嘟囔。
“你惹事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你等下把你哥惹火了,你又逃去外地?萬一下次你爸再出點事,你不在身邊,我們娘倆不得被你哥趕出閩家?”閩夫人恨鐵不成剛地說。
“爸不是沒事嘛!”他還有些不服氣。
“醫生說了你爸情況不穩定,你敢說下次他再犯病還能挺過來?”閩夫人氣急:“總之你給我安安分分地,不要再去惹你哥了!聽到沒!”
“哦。”閩江南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這么怕他嗎?閩江琛心里暗暗的想著,仍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但是還是應了下來。
閩夫人一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話他沒往心里去。但到底是自己兒子,閩夫人話也不舍得說重了,只心里暗暗希望他不要再捅出什么簍子來。
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身上踩來踩去。
洛天一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藍色的貓眼。原來是豆包正在給自己“踩奶”。
“呀,豆包!”她驚喜地將豆包抱起,親了它一口,這可是鏟屎官的最高殊榮。
新的一天在豆包的“愛意”中開始,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洛天一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并不刺眼,只是非常溫柔的灑落在她的發間。
他現在應該在吃早餐吧,他早上最喜歡吃三明治了。洛天一不由自主地想。
“不行!洛天一你不能再想他了!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搖搖頭,似乎是想把那人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出去。
今天是上班第一天,洛天一盡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個遙不可及的男人,趕緊起床收拾了一番,準備去上班。
一出門發現門外放著一大袋的貓糧。
她這才想起昨天江秘書說晚上讓人送貓糧來,可能自己睡太死了,沒聽見門鈴聲吧。
“喵喵~”豆包踱貓步走過來,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像是在說自己餓了。
“瞧我,太粗心了,差點忘了喂你了。”
她倒好貓糧,又裝上干凈的水。然后摸摸豆包的小腦袋:“豆包,我去上班啦,你乖乖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