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兒走后，林淺時擰開水龍頭捧起一把冷水澆在臉上，腦子里瞬間清醒了。

林怡兒居然也在這里。

她低低地笑出聲，抬手捋了捋微亂的發，從鏡中看到舒顏倚靠在門邊笑意嫣然地看著她。

她來多久了？林淺時想。

“你看你妝都亂了，來姐姐給你補個妝。”

可能是她話語聲過于親切溫柔吧，林淺時順著她的意任她在臉上涂涂抹抹。

“原來沒花呀，你這底妝都沒有。”舒顏嘆氣一笑，溫婉動人。

妝化完了，舒顏瞅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勾唇，抬手替她理頭頂的發。

望著舒顏專注而細致的神情，林淺時頓了頓，逆著光仰望她。

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母愛的光輝。林淺時想。

動作溫柔到讓人不禁屏住呼吸，深怕驚擾了。

“你怎么不說話呀，看看。”舒顏自來熟地扶著她的肩膀到鏡子前。

林淺時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情緒并沒有太大起伏，“謝謝。”

“你好像很喜歡白色呢，妹妹。”

林淺時不答，只是微微一笑。

回了包廂，林淺時仗著清醒又喝了幾杯，醉醺醺地倚靠在舒顏身旁。

舒顏撫摸她的臉蛋，指尖從眉梢描摹到唇間，再到脖頸。

林淺時知道她的動作，但是腦袋暈乎乎的也懶得睜開眼推開她。

洛齊見她睡著了，包廂里的聲音又吵，抬腿過去將人打橫抱起。

“我先帶人走了，你們繼續。”

“好了好了去吧！”

林怡兒剛從卡座出來接了個電話，恍惚間掃到了一張熟悉的側臉。

眼珠子轱轆轱轆地一轉，她跟了上去。

男人走的很平穩，一直不緊不慢的，林怡兒沒有機會看到正臉。

心生一計，她從另一邊繞過去，然后等在男人快來的路上。

遠遠地望著他懷中那張側臉，林怡兒撩了耳邊的發，得意地掏出手機，假裝在看妝容。

望著手機相冊里拍下的幾張照片，她滿意地踏著高跟鞋離開。

“你人呢，不是給陸煜哥過生日嗎吹蠟燭時你人沒了。”剛走到階梯上，一個藍色裙子的女生走過來。

“啊吹蠟燭了嗎？我剛才去接了個電話。”林怡兒驚道。

“對啊，陸煜哥看著還蠻失望的你不在。”

“陸煜哥你生日許了什么愿望啊。”林怡兒一落座，就立馬朝陸煜討好地笑道。

“沒什么。”

陸煜顯然有些不高興，林怡兒挪過去，攀上他的手臂輕搖，撒嬌：“對不起嘛陸煜哥，剛才我爸爸給我打電話我出去接了，沒能陪你一起許愿……”

陸煜垂眼，聽著她帶了點哭腔的聲音后抬頭，林怡兒委委屈屈地耷拉著腦袋，明媚的臉上掛了兩行淚，眼睛紅紅的。

“不是，你哭什么，我沒怪你啊。”陸煜慌亂地擦去她眼角的淚。

這可是大陰影啊，讓他忽然想到了那次和林淺時不好的記憶。

何況她們還是姐妹，萬一又做出什么自殘行為，他是完了。

“別哭別哭，我沒有生氣，你別生氣。”陸煜語無倫次，扯了好幾張紙巾去堵那撲哧撲哧的大眼睛流出的淚。

他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