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落雪,舞絲飄絮。
天空異象頻生,如春風打著哈欠走進了張夫人的屋子。
兩名助產婆此時已是滿頭大汗,焦頭爛額下她們匆忙跺著腳,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看到如春風來了,張延謙面色帶喜,快速恭迎道:“先生,我夫人就要生了,還得多麻煩您了稍后。”
如春風淡定地點了點頭,在來之前清暝便告訴了他一會兒該如何操作。
如春風老神在在道:“你們都出去吧,待會兒我會將夫人和孩子完好帶出。”
“這……”張延謙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道:“那就多煩請先生了。”
走出了屋,兩個接生婆還是滿面焦色,她們在之前的接觸中怎么不清楚如春風的水平?
這現在放對方一人進屋,也實在是讓她們難以放下心來。
如此,張延謙,兩名接生婆,還有百十名弟子已將門口堵得難以出入。
室內。
柔美女子緊緊蹙著柳葉眉,打量著這個夫君找來的小男孩,滿臉都是不自信。
雖然有很多高人返璞歸真,但絕大大多數都是返璞歸真到了20歲,22歲左右。
哪兒有變成個半大不大的屎娃子的?
更何況張清凝可是聽說過,這小子好像是自己夫君從一個餐館里面茆來的。
種種不靠譜的猜測一下子占據了張清凝的心門,她道:“先生,請問您可以開始準備了嗎?”
如春風淡淡笑了笑,然后輕輕打了個響指,清暝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還有個人!”雖然對方是個絕美女子,但張清凝這一下子還是大驚失色,不禁驚呼道。
外面人頭攢動,透著門縫玻璃紙就想看看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結果張延謙一聲大喊,所有的旁觀弟子瞬間作鳥獸散,屋邊庭院又變得空蕩起來。
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出個結果,這里面就包括如春風。
“臥槽..你怎么把她打暈了?!”
如春風此時瞪著大眼,雙手連點。
他望著昨夜這欺壓自己的姑娘今日居然又打暈了宗門夫人,一時間哆哆嗦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清暝白了如春風一眼,道:“慌什么?只是一榔錘而已,死不了的。話說一會兒你搭把手,幫我擦汗。”
如春風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戰戰兢兢的。
昏迷掩蓋了疼痛,門外聽不到聲音還以為怎么樣了,不時張延謙更加焦急,兩名接生婆也跟著原地跺腳。
如春風前世還是知道昏迷的人比較難以生孩子的,只是當他此刻看到了面前這清暝隨手放出了一道紫色光波,然后一個小娃娃直接從陰門鉆出頭顱,如春風便大呼神奇。
這小娃娃的身子骨脆弱,要是一般生育就直接薅拔取出了,但他不行。
于是如春風在一旁打了兩盆溫水,備好毛巾,搬好板凳,便看著這昨夜對自己百般欺壓的女子今日即將受苦了。
生孩子是個拉鋸戰,助產更是個不好做的工作。
不多時清暝的汗漬便浸透了單薄布衣,額角的發絲成縷落下,沾染了前心后背。
如春風趕忙泡了干凈毛巾,然后擰干,小心為清暝擦去臉上的汗液。
身上的汗實在太多,且男女有別,如春風想著到時候還是讓對方自己泡個澡,也是快哉。
于是這一場生娃娃戰斗的主要戰力便成了清暝,而如春風只是了個擦汗的,為主戰擦去可能遮蔽視線的汗液。
天亮了又黑,黑了又明,明了又暗,暗了又白。
當第三日清晨,第一抹曙光劃破千山萬水,綠草紅花,一聲啼哭驀然驚響。
整個無心門內瞬間便熱鬧起來了,房門一下子被大開,張延謙跨著大步帶領著兩名長吁短嘆的接生婆進了屋子,然后便看到了一對母子雙全的景象。
“萬福萬幸。”直到這時張延謙才終于將心沉入了腹,他心心念念的好結果來了,也算是沒白費那么多功夫。
然后,張延謙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自己夫人怎么還不睜眼看看自己的孩子,難不成是痛昏過去了?
擔心之余,張門主快步上前,先對如春風感謝一番,然后走到床榻一側,探出兩指位于張清凝的鼻息之間。
之后張延謙神色便大變了。
自己的夫人內息不足,虧損有加,且有衰落之兆,這是要掛的節奏?
一時間張延謙的臉色瞬間非常不好了。
他道:“先生,請問我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瞅著張門主的大黑臉,如春風此刻也是百般焦急。
他本以為生完孩子這張夫人就該蘇醒了,結果此時此刻卻一丁點兒的跡象都沒有。
而那清暝妹子把孩子丟出來后就直接神秘消失,自己目前既不好問,也不好說。
于是如春風只好道:“暫等一個半時辰。夫人之前太痛了,便昏睡了過去,如果一個半時辰后夫人還不蘇醒,你再來找我便是。”
然后如春風拱了拱手便踏出大門,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一回居所如春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發動那羞澀的咒語,然后召喚出這個不論是來歷,還是手段、實力俱是神秘的女子清暝。
清暝揉著惺忪的睡眼當著如春風的面打了個哈哈,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妹子是剛睡懶覺沒睡足呢。
如春風此時臉色不好,當時是他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證,如果之后這張夫人真出了什么情況,那這鍋豈不是他來背嗎?
只要這人可不是他打的,也不是他弄昏迷的啊!
如春風語氣不善逼近了兩步道:“清暝妹子,要不要解釋一下為啷個那張夫人有氣敗的跡象?”
清暝昂著頭斜楞了如春風一眼,慵懶道:“她啊~生孩子生的,那孩子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三天三夜下的魔崽,下次你試試看看你會不會疼昏過去。”
“魔崽?”如春風愣了,為啥子一個人會生個魔崽?
他這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張門主那滿頭的綠帽帽在旋轉著跳舞。
“是啊。”清暝給自己接了杯水,道:“因為張門主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