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真的假的？”冷霜感覺有點玄幻，不會是給自己設的局吧。

“我沒有太多時間，你告訴我一個地址，我現在就把東西送過去。”柳軒然后報了一下現在的位置。

“你現在開往郊外十里街，我在那里等你。”冷霜掛了點話開始收拾東西。槍，手雷，還有炸彈。冷霜感覺這些殺手們都瘋了，想干什么干什么，自己已經做了一件驚大事了，再做一件，自己還能相信這個世界嗎？

真相往往很殘酷。

冷霜開車去往十里街。

在夜色下，柳軒靠在車門上等待著冷霜的到來。他知道冷霜這個人，很早之前就知道。冷霜曾經說：你以為的光明不一定是光明。當時他難以理解，光明就是光明，黑暗就是黑暗，是非黑白，清清楚楚，涇渭分明。可是如今他才明白，沒有什么涇渭分明，而是都糾纏在一起。黑中有白，白中有黑，讓人分不清，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車鳴聲響起，柳軒看到車子停在了自己的車子旁邊。從車上，下來一個卷卷發的俊美男人，這個人，就是冷霜。

“你是柳軒？”冷霜靠在車門上。

“是。”柳軒提著牛皮袋子走過求，遞給冷霜，“給你，至于以后的，你看的辦吧。”

冷霜接過袋子，沒有急急的查看，而是問道，“遲愿呢？”

“死了。”

“不可能。”冷霜不信，他不信遲愿會死，她那么厲害，怎么會死去。“怎么死的？”

“我殺的。”

噌的一下，冷霜的槍抵在柳軒的頭上，“我不信，告訴我，她在哪里？”

柳軒說出自己老家的位置，遲愿死在那里。其實柳軒心中有個不解，他感覺，遲愿出手慢了，是意外，還是故意？他不清楚。忽然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遲愿真的死了嗎？

“我帶你去找遲愿。”柳軒立刻跑上車子。車子直接開了出去，冷霜上車，在后面跟著。

再次來到他們決戰的地方，柳軒只看到血跡，遲愿的尸體不見了。

“人呢？”冷霜問道。

“不知道。”柳軒說不上來，一種怪異的感覺升起，他好像忘記了什么。他忘記了什么呢？不可能啊。

“去那里。”柳軒轉身跑上車，去往X先生的住處。冷霜上車跟在柳軒的身后。

莉亞飛身坐到了大樹上，伊洛也飛起，坐到莉亞的身邊。

遲愿靠在樹干上，閉著眼睛靜靜的等待。在靜謐的夜空下，有車開了過來，然后是有人急促的跑步聲。

遲愿睜開眼，看著眼前氣喘吁吁的柳軒。“你報仇了嗎？”

“算是報了吧。”柳軒有千萬個問題想問，可看著眼前柔和的女子什么也問不出來。她身上的棱角仿佛都消失了，一點也不像從前那個無情冷血的殺手。

“很好。”遲愿將一把小刀遞給柳軒，“這是你們家的嗎？”

柳軒接過小刀，熟悉的感覺，仿佛，這個小刀就是他的。柳軒的指腹輕輕劃到刀尖，鮮血流出，蔓延上整個小刀。

莉亞坐在樹上，輕點指尖，把遠遠跑來的冷冷霜定在了原地。

遲愿抬頭，“莉亞，把石頭拿走吧，我想真真的比一場。”

莉亞飛下大樹，抬手在柳軒前一揮，柳軒閉上眼睛，一動不能動。“遲愿，我拿走石頭，你再中刀，會死。”

“我想和柳思真實的比一場，沒有放水，公平公正。”遲愿指向柳軒，“我有預感，這把小刀，可以帶回柳思。”

在柳軒劃破手指的是時候，遲愿忽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勝負，總要有一個結果。“莉亞，我不想殺死柳軒，如果我殺死柳軒，請求你救他。”

莉亞挑起遲愿的頭發，放在鼻尖下聞了聞。“你知道的，我不做無本的買賣。”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靈魂嗎？”遲愿可是聽到好多次莉亞說她的靈魂很香。

“我不要你全部的靈魂，只要你彩色的靈魂，那是愛。”莉亞深吸一口，真的很香。“遲愿，沒有了愛，你就又像原來一樣，你舍得嗎？”

舍得嗎？嘗過這樣的感覺，遲愿真的很舍不得。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感覺整個人都變得美妙，枯燥的一生，也變得有趣起來。可是，柳思不在了，她也不會愛上別人。失去那個人，太痛苦了，痛不欲生。

“莉亞，開始吧，我只想帶走柳思，不想帶走柳軒。”

莉亞的手中出現一張邀請函，莉亞展開給遲愿看，“簽字吧，完成你的愿望，我會拿走你的愛。”黑色羽毛筆出現在遲愿的手中，遲愿簽上“同意”兩個字。邀請函化成羽毛消散，遲愿的掌心出現一根黑色的羽毛。

莉亞伸出手，放到遲愿的心口。掌心不斷的溢出黑色的羽毛，嗖的一下，黑色的石頭離開遲愿的心，到了莉亞的手中。

遲愿悶哼一聲，疼痛的感覺蔓延。她感覺時間在流失，在快速的流失，她抓不住。

“抓緊時間，開始吧。”莉亞飛身坐到樹上，然后打了一個響指，柳軒睜開眼睛。

黑色的小刀開始蔓延出白色的光芒，白光不斷變大，然后進入柳軒的身體。

“柳思，你回來了嗎？”遲愿顫抖著聲音問道。

“遲愿，原來我們還會再見，你想起我了嗎？”柳思伸手接住遲愿掉落的眼淚，送到了唇邊，苦澀的味道。

“柳思，我想和你說一句話。”遲愿牽起柳思的手，深情的看著柳思的眼睛，緩緩的說出，“我愛你。”

淚水決堤，快樂和悲傷一起蔓延，柳思和遲愿四目相對，滿目深情。柳思俯身在柳思的唇上印下深情一吻。“遲愿，我也愛你。”

遲愿的頭發快速的變白，她的皮膚越來越皺，時光在流失，偷來的，都要還回去。

“柳思，我們比最后一場，我已經知道你想要什么。”遲愿伸手推開柳思，拿出手槍。

“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柳思伸手勾起一縷白發，輕輕親吻。

一、二、三．同時向后轉，向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五十步，同時向后轉。

遲愿子彈上膛，伸手，槍口對準柳思的心臟。柳思拿出那帶血的小刀，雙指夾住，瞄準遲愿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