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域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跑偏的思維，然后拉開被子坐上床，“今晚講什么？”

俞泗水想了一下，一低頭，突然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搞笑視頻，靈機一動，“講笑話吧。”

陸域，“……”

你確定想讓我睡覺？

他有些無奈地捂上眼睛，然后安慰自己有得聽總比沒有好。

“行。”

于是俞泗水就開始百度笑話了。

“聽著啊，一只蛐蛐跟豬打賭說：我跳進草里你就看不見我，豬說：我要看得見你呢?于是蛐蛐跳進草里。豬在看，豬在看!豬還在看!豬咋還在……”

她聲音一頓，咳了一聲，“換一個。”

陸域實在忍不住，胸腔微微震動，從唇畔溢出笑聲。

俞泗水聽到他的笑聲，有些尷尬地低聲抱怨，“我懷疑這個笑話它針對我。”

“嗯。”陸域順從地附和。

“那……還是講故事吧”，一說完，她立刻道，“絕對不血腥。”

這次陸域猶豫了一下才答應，“好。”

俞泗水在網上搜了一個童話故事。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的媽媽去世了，于是爸爸娶了一個繼母，繼母帶來了兩個姐姐……”

“灰姑娘去參加王子的舞會……”

陸域慢慢放松有些緊繃的神經，聽著溫柔輕緩的女聲，意識漸漸模糊。

“大姐為了穿進去水晶鞋，拿刀砍掉了腳前掌，二姐為了穿進去水晶鞋，拿刀削掉了腳后跟……”

陡然清醒的陸域，“……”

今晚是個不眠夜。

然而俞泗水覺得沒毛病，她慢吞吞地念完一整個故事后，沒聽到手機那頭的動靜，以為陸域已經睡著。

于是小聲說了句晚安后，輕輕掛掉了微信電話。

陷入沉睡的前一秒，陸域還有些疑惑，“晚安”兩個字原來殺傷力最大。

……

翌日。

路遠戰隊。

顧又城再一次從頭到腳整理了一遍西裝，“林彤，幫我看看，有沒有哪兒不好。”

林彤翻了個大白眼，“行了行了，趕緊的。”

顧又城慢條斯理地在落地鏡面前審視了一下自己，才點點頭，“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多迷人，所以每天要花很大的功夫掩蓋魅力。”

林彤，“……”

哈，這是你的自知之明？

“我得告訴你，今天來考核的人有點少。”林彤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提前給顧又城打預防針。

“十幾個？”顧又城問。

林彤搖頭。

“幾個？”

林彤嘆了一口氣，“就顧度一個，要不咱們別考核了吧，不然怪搞笑的。”

顧又城深吸一口氣，穩住顫抖的指尖，整理了一下領帶，“不行，做什么都要有儀式感。”

林彤聳肩，“那你隨意，反正也沒得挑。”

門被敲響。

外面人道，“顧少，有人來考核了。”

顧又城無聲嘆氣，“叫顧度先去等待室。”

門外的人有些疑惑，“來的人不是顧度啊，是……”

他話還沒說完，門被踹了兩腳，然后是一個年輕輕狂的男聲，“顧又城，給小爺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