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茲出事了,愛因斯家主被刺殺了,是她的未婚夫干得。”
“聽說是毒死的,嫌疑人只有黑塔茲的未婚夫一個人,那個什么來著,多萊爾。”
“我記得上次見到她她還很開心的告訴我下一周就要結婚了,前幾天還去約會來著。”
“哇,太可憐了吧......”
“別憐憫她,要我說,這件事情是誰謀劃的還難說呢。”
“你的意思是......”
“你說那個男的,是什么人,詩人,吟游詩人,這種人為愛情癡狂是常態,你說當這樣一個人遇到了常年貧困,無比想要擺脫現在而且不擇手段的窮苦少女會怎么樣?”
“嘶,你這么說挺有道理,但不一定啊,黑塔茲不像是那種人。”
“你和黑塔茲熟么?”
“額,不熟。”
“那你和詩人呢。”
“我說我說,我上次給他幾便士的時候他從帽子上摘下來了一朵玫瑰送給了我,還對我笑了一下,那個笑容怎么說,我就沒見過那樣美好的笑容,我拿我的命打賭,詩人先生絕對是被冤枉的。”
“對啊,你想想那個詩人什么樣,你想想黑塔茲那家伙什么樣,你難道不覺得相比詩人明顯是黑塔茲更像壞人一點嗎,而且說來,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子的朋友......”
突然那個人說話的停下了,向四周望了一圈,除了她們這在角落里聚起來的一坨人,其他的女工們在機器前忙碌著,白色的煙霧讓整個廠房看起來如夢如幻。
“別看了,那個家伙沒來。”
“又請假了?要我說這次愛因斯的事情肯定有她一份,她這是做賊心虛了。”
........
而被稱為“那個家伙”,“那個名字不能說的人”的安東妮婭.娜塔莎.伏地魔.索拉奇現在正在床上攤著。
窗外的一線陽光照在她的眼皮上,她睜開了眼睛,又閉上了,一個轉身把陽光丟在腦后。
她并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睛而已,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如此。
“叮鈴鈴——”
安東妮婭拿枕頭蓋住了頭。
“叮鈴鈴——!!”
安東妮婭把被子蓋在頭上。
“叮鈴鈴——————!!!!”
哪家小屁孩在玩門鈴啊!
安東妮婭跳下床怒氣沖沖的一腳踢在門上,脆弱的大拇指受到了來自門的一萬點暴擊,慌亂之中的安東妮婭撥開了前不久換上的鎖。
當馬克看到門打開的時候,入眼就是安東妮婭抱著腳亂跳的景象。
“還好還好,大拇指指甲沒裂開。”
小小的木質餐桌上面已經放了兩杯熱氣騰騰的紅茶,馬克和安東妮婭各坐一邊,一個安靜如雞,另一個旁若無人的把一條腿放在椅子上揉著腳。
安東妮婭揉夠了之后,抬頭看著馬克,說出了除了“只有紅茶可以么”之外的第一句話:“你閑的沒事跑這來干嘛,昨晚剛在一起吃過飯。”
“說實在的,我并不認為那能稱得上是飯。”馬克皺了皺眉,好像認為這句話有什么歧義,但是沒說出來。
“呵,那是你們這些天天吃金子的家伙的感受,即使是面包蘸蒜末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奢侈了。”安東妮婭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馬克似乎被這句話噎住了,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你昨天,急急忙忙的是去找黑塔茲了?”
“嗯。”
“她怎么說......”
“......”
............
愛因斯莊園,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隔離帶又一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曾經隔離的是民眾和花車。如今,民眾仍然在隔離帶的一邊,只是花已經謝了。
安東妮婭翻過隔離帶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沒有人勸阻她,她在警察的面前轉了一圈。警察越過她對著她身后的人喊話。
不錯,現在我已經是一個空氣人了,本子標配的那種,安東妮婭這么想著,放棄了在警察臉上畫胡子的想法直接向著里面走去。
只是稍微的轉一圈,安東妮婭就發現這里已經沒有除了愛因斯家族的仆人之外的人了,即使是仆人也少了一大半,例如上次接待自己的那個管家,這次就不在這里了。
應該是被轉移到警察局那邊去審問了。安東妮婭想著,從樓上下來,來到大廳,富麗堂皇的大廳的中央是一塊白布,下面蓋著一個人形的東西,這應該是尸體了。周圍鑲嵌著金子和寶石的餐桌上,食物還一口沒動。
安東妮婭走到白布前,掀開白布,一張方方正正帶著慈祥和威嚴的臉出現在眼前。即使這張臉現在翻著白眼,張著嘴,某種威嚴感也仿佛是刻在里面一樣,安東妮婭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想了想,這種類似的感覺只在愛因斯夫人的身上找到過。
不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指尖發紫,眼睛嘴部耳朵均有出血,是被毒死的。安東妮婭很快得出了結論,側過臉,尸體讓她感到本能的不適。她放下了剛剛掀起來的白布,小聲的切了一聲。
本來看著那些燒雞啊什么一桌子的高級食品她還打算雁過拔毛不虧白來一趟的,現在看來要是她一不小心吃了什么不該吃的,自己就會變成這里的第二具尸體。
到時候我的墓志銘上會寫著“死因:進入作案現場偷吃毒烤雞而死。”
安東妮婭吐槽著按照原路走了出去,翻過隔離帶之后對著忙碌的警察鞠了一躬,提著裙子往警察局趕了。
出乎安東妮婭的意料,黑塔茲沒有在警察局里面被問話,而是在警察局門口哭著,身上披著一條毯子,似乎是好心的警察給她披上的。
現在的黑塔茲穿著一條沒有袖子的單薄禮服,層層疊疊的粉紅色蝴蝶結把她和她止不住的眼淚埋在了一起。
安東妮婭沒有立刻上前,而是遠遠的看著,即使她估摸著自己上去了黑塔茲也看不見自己。
她看著里面的警察出來和黑塔茲說了些什么,成為非凡者之后她的聽力也有所上升,遠遠地也能聽到幾個單詞“放心”“保證”“回去”什么的。
但是黑塔茲一聲不吭的哭著,似乎要把自己身體里面的每一滴水都擠出來。
那個警察說了兩句之后明白這是自討沒趣,走回去了。
安東妮婭這才“姍姍來遲”的趕到,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緊張和在意。
“黑塔茲!”安東妮婭按著黑塔茲的肩,“怎么了,發生什么了,我聽聞了一些但是......”
“嗚嗚......嗚嗚嗚”黑塔茲抽著鼻涕,安東妮婭給了她一張手帕。她這才說了下去,“他們.....他們說是多萊爾殺死的愛因斯先生,嗚,嗚,你也知道不可能的是吧。”
“我是說可能,他現在有很大嫌疑......”剛剛進去的警察小哥冒出頭來補了一句。
“住嘴!”黑塔茲沖他吼道,警察小哥像是被錘了一下的地鼠鉆回去了。
“安妮......安妮,你是相信我的吧!”黑塔茲抓著安東妮婭的胳膊,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也是相信多萊爾的吧,即使不相信他你也要相信我,他絕對不是那種人,真的絕對不是,也許他是做了一些錯事,但是他不會殺人,真的,我之前是有些對不起你,有些忽視你但是那不是多萊爾的錯要怪你就怪我吧拜托了真的........”黑塔茲越說越散亂,越說越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她似乎有太多想要表達的和想要請求的,“我知道你很能干,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幫幫我吧......”
............
安東妮婭喝了一口冷掉的紅茶,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沉默像是一種氣體塞滿了整個空間。
“你怎么想的。”馬克打破了沉默。
安東妮婭笑了,她抬頭看著馬克,“昨晚想了一晚上,我想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上次在愛因斯家族會遇到那么詭異的事情了。”
“是因為她知道,我會告訴你。”
“但是有一點她沒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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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妮婭盯著“馬克”,“馬克”的臉上帶著笑意,仿佛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幾秒后安東妮婭終于開了口:“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