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愣了一下,看向季沂辰,語氣淡淡。
“你們別拉他,讓他把話說清楚?!?
兩位室友松開了季沂辰,季沂辰卻依舊不說話,又是一拳朝著沈宴過去。
“老季,有話好好說,別沖動!”
室友又來勸。
不過這次沈宴卻是有所準備,微微側了一下身,避開了季沂辰,讓他撲了個空。
而季沂辰卻像是失控了一般,立即轉過身,又朝著沈宴沖了過去。他的眼睛赤紅,直接朝著沈宴撲了過去,是那種不管不顧的打法。
“你明知道我喜歡她,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她......”
季沂辰的聲音透著絕望。
沈宴原本是有機會反擊的,可季沂辰這句話足以誅心,讓他瞬間就失去了還手的力氣。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他曾掙扎過,也抗拒過。
然而,都沒有用。
他確實愧對季沂辰!
季沂辰的拳頭接二連三的砸在沈宴身上,沈宴一聲不吭,就那樣任季沂辰發泄。
“為什么不還手?還手呀!”
季沂辰揪住沈宴的衣領,大聲的吼道。
“對不起!”
沈宴反反復復也就只有這一句。
“呵!”季沂辰冷笑一聲,猛得甩開沈宴。“兄弟?這他媽可真是諷刺!”
聲落,眼見沈宴已經從地上坐起來了,他似乎依舊不解氣,又是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沈宴揣翻在地上。
兩位室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明顯就是單方面的毆打,連忙又去拉季沂辰。
“老季,夠了!”
“老季,你沒見老三一直沒還手嗎?你再打就過分了!”
“我過分?”
季沂辰笑了,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好好說的?”
室友并不能明白季沂辰這么激動的原因。
“兄弟?”季沂辰甩開兩名室友的手,自嘲的道:“我把他當兄弟,他把我當傻子!”
沈宴從地上站起來,臉上好幾處掛了彩,因為季沂辰下手實在有些重。
“季沂辰,我很抱歉!但我喜歡她,唯有這個我無法控制。”
“白眼狼!”
季沂辰又是一拳,打得沈宴往后退了好幾步。
“你幫過我很多,我也確實欠你很多,我會還,但絕不是用時幸來還。”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季沂辰其實沒有責怪沈宴的立場。因為感情從來都是你情我愿,而季沂辰是單箭頭,沈宴從未介入過季沂辰和時幸之間,因為時幸心里從未有過季沂辰的位置。
季沂辰明明就是在遷怒!
這些沈宴都知道,可他卻一聲不吭,沒有辯解的承受了本不該他承受的這一切。
......
第二天,時幸在乒乓球館遇到了沈宴。
沈宴臉上鼻青臉腫的,還有好幾處掛了彩,讓時幸嚇了一大跳。
“你的臉怎么了?”
“晚上不小心摔的?!鄙蜓绱鸬溃骸耙呀浫メt務室處理過了,沒有大礙,過兩天就會好的?!?
對于他和季沂辰之間的矛盾,只字未提。
“怎么會摔得這么嚴重?”
時幸不太相信,也很擔心。
“半夜起來,半夢半醒之間一腳踏空。一點小傷,沒事的,別擔心!”
“那你身上有沒有傷到?”
“沒有?!?
沈宴答得很快,卻依舊沒有說實話。
昨晚季沂辰可沒留情,所以身上的傷其實比臉上更嚴重。
時幸總覺得沈宴沒有說實話,看他臉上的傷,根本不像是摔的。她還想再問,卻被同學一通電話給叫走了。
時幸一走,沈宴繃緊的身體才放松下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疼痛。特別是腰部比較嚴重,真的是動一下就疼。
楊振岐走過來,故意抬起手肘碰了一下沈宴的腰,當然掌控了力道的。
沈宴下意識的往旁邊退,悶哼出聲。
“剛才不還逞英雄嗎?怎么現在變狗熊了?”楊振岐簡直要被沈宴氣死,對于他身上的傷,不管怎么問,他就是不肯說實話?!皼]一句實話!”
“我警告你,你再這么不愛情自己的身體,別說打乒乓球,就是去挑糞都沒人會用你!”
楊振岐真的就是恨鐵不成鋼。
......
而下午,季沂辰就搬出了宿舍。
自成昨晚兩人打了一架之后,就沒有再說過話,似乎是打算絕交的架勢,當然這只是季沂辰單方面的想法。沈宴其實只是覺得,兩人都應該冷靜一下。
平常好得就像穿一條褲子的兩人,突然就形同陌路了。不僅是室友,連系里的同學都很好奇。不比兩位室友知道內情,系里的同學卻是一無所知??刹还芩麄冊趺磫?,兩人都閉口不談。
沒想三天后,季沂辰又搬回了宿舍。
他搬行李進來的時候,沈宴剛好從外面回來。
季沂辰正和室友聊天,見沈宴進來,他立即話風一轉。
“錯的又不是我,憑什么我要搬出去?要搬也該做錯事情的人搬,你說是吧?”
顯然,這話就是講給沈宴聽的。
室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好打著哈哈。
沈宴沒應,無意和季沂辰爭,更不想和他吵。
......
于是,雞飛狗跳的寢室生活又開始了。
季沂辰依舊不和沈宴說話,但卻總時不時找他的碴。
然而,沈宴照單全收,卻從不回應。他就像是個寵著家里無理取鬧的小孩的大人。
而季沂辰卻仿佛拳拳打在棉花上,讓他很是不得勁,憋屈的很。
......
關于季沂辰和沈宴鬧矛盾的事情,慢慢的時幸也聽說了。
不過卻是隔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她自然不可能將沈宴受傷和兩人之間鬧矛盾聯系在一起。
她有些擔心沈宴,因為她能看出,沈宴是將季沂辰當成很好的朋友,而且季沂辰家里還曾資助過沈宴??伤植缓脝枺吘惯@是沈宴和季沂辰的私事。
當她和歐陽菱說起這件事情時,歐陽菱還很奇怪。
“沈學長,沒有告訴你嗎?”
時幸更奇怪,“他為什么要告訴我?”
歐陽菱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拍時幸的手臂,心里由衷的替她高興,因為沈宴將她保護得很好。雖然季沂辰挺幼稚的,但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還是挺男人的,沒有牽連時幸。
兩個男人雖然絕交了,但他們都在保護著時幸。
“你們關系比較好,我以為他和你說了?!?
“菱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歐陽菱訕訕的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