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歐陽菱這回是真心實意的道歉,趕緊抽出紙巾,起身就要去給季沂辰擦。
季沂辰閉了閉眼,咬牙,真的已經到了要崩潰的邊緣了。
歐陽菱邊擦邊憋著笑,還不忘嘲笑季沂辰。
“真的抱歉!但你那土味情話真的太好笑了......”
沒等她說完,季沂辰猛得一拳捶在桌子上,然后拉開座椅,轉身就走。
歐陽菱有點懵,愣愣的站在那里。
周圍的同學也都朝這邊看了過來,時幸連忙說道:“沒事,沒事!”
“我去看一下季沂辰。”
然后,沈宴也沒再繼續吃飯,起身去追季沂辰了。
“幸幸......”
歐陽菱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
“先吃飯吧!吃完再說。”
時幸扒了幾口,沒什么味口,就放下了筷子。
歐陽菱也被這個事情鬧得不想吃了。
兩人沉默的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幸還是開了口:“菱菱,我覺得你剛才有點不對......”
后面的話,不用時幸說,歐陽菱都明白的。其實她自己也意識到了,只是一時拉不下臉。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時幸伸手挽住了歐陽菱的胳膊。
“我會找個機會向季學長道歉的。”
“嗯。”
時幸笑著點了點頭。
......
回到宿舍之后,時幸左思右想,還是給沈宴發了微信。
她是個藏不住事的,她總覺得今天沈晏有些奇怪,她有些擔心他。
“沈宴,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沈宴回復的很快,“沒有,謝謝你!”
時幸在微信的對話框里輸入又刪除,最終還是退出了微信。
很明顯,沈宴并不想繼續聊下去,不然他不會以終結話題的方式來回答她。
而另一邊,沈宴手機的界面一直停在微信上,他看著時幸的微信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但到最后也沒能等來她新的消息。
這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沈宴,快來幫我參考一下,這幾種表白方案哪種適合向時幸表白呢?”
身后季沂辰和兩個室友正湊在一起討論。
沈宴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沒追過,不知道。”
語氣硬邦邦的。
“那也可以給個參考意見嘛!”
季沂辰又問道。
“無聊!”
沈宴將手機收起來,轉身出了宿舍,不知是風,還是他手勁太大,“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好端端的他發什么脾氣?”
季沂辰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
“估計是心情不好,遇到什么煩心的事情了吧?”
一個室友說道。
“嗯,第一次見沈宴發脾氣還真有點稀奇。”
另一個室友附和道。
“太不厚道了!”季沂辰給了他一腳,笑著道:“還幸災樂禍!”
“那你還笑得那么歡!”
......
沈宴出了寢室,就漫無目的在校園里走,其實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覺得宿舍里悶的慌,那幾個人又聒噪的很,很煩。
走著走著,等他一抬頭,才發現自己走到了球館。他的右手習慣性的插進口袋里,然后往乒乓球館走去。
沈宴是這里的常客,里面許多學生都認識他,見他進來都笑著和他打招呼,沈宴也一一點頭回應。
“來了!”
教練楊振岐正在指導學生訓練,見沈宴進來,他交待了學生幾句,便朝著沈宴走了過來。
“來一局?想出點汗!”
沈宴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楊振岐和沈宴的師父喬柯是同學,又都是從事乒乓球這個職業,不過一個在大學執教,一個在小學執教。沈宴當年受傷退役時錯過了高考,復讀一年考上了S師大。也是喬柯建議他考的S師大,就是希望楊振岐能照顧一下沈宴。喬柯惜才,即便沈宴自己都放棄了職業生涯,但他還是沒有放棄。他時不時就要打電話過來督促沈宴多訓練,要保持手感。
“右手怎么樣?”
楊振岐遞了球拍給沈宴,然后往球桌走去。
“老樣子。”
沈宴答得隨意。
“那開始吧!”
楊振岐裝了滿滿一塑料盆乒乓球放在桌邊,沈宴所說的“來一局”和傳統意義上的“來一局”不一樣,他的右手現在沒法再打球,甚至連標準的發球都有困難,所以他一直在練習用左手打球,而楊振岐就是他的那個“人肉發球機”,各種刁鉆的發球,訓練他的反應以及提升他的技術。
“好!”
聲落,楊振岐右手拿球拍,左手發球,手起手落,球一個接一個,不間斷的發出去,而沈宴在球桌的另一頭,來回移動,不停的接球,沒有落空一個。
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打乒乓球也是一樣的。
兩人就這樣,一個不停的發球,一個不停的接球,如機器一般,仿佛不知疲倦似的。直到地上落滿了乒乓球,那一盆乒乓球都打完了,楊振岐才直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再來一局?”
沈宴似乎打出了手感。
楊振岐活動了一下手腕,“行吧!我就當舍命陪君子。”
沈宴笑了笑,“你都沒出汗。”
楊振岐曾經也是乒乓球國家隊的,在世界上也是排得上名的,但因為國內高手如云,而很多國際大賽又都限制了每個國家出賽的名額。不冒尖,就只能被埋沒,這就是中國乒乓球的現實。就像網絡段子所說的:中國的乒乓球選手,拿世界冠軍,比拿全國冠軍要容易。
......
又是一局結束,這下楊振岐已經滿頭大汗了,而沈宴都沒出汗,到底年輕,體力好。
楊振岐抬起手指點了點沈宴,笑著道:“你小子,興致一上來就開始浪。”
就剛才,沈宴還打出了一個“胯下球”,贏得了全場的歡呼聲。
沈宴之前有個綽號,叫做浪王。他打起球來,絕對的浪遍全場。
“失手打的。”
沈宴有點無奈,真不是他炫技,確實是失手了,為了救球才來了那么一下。
楊振岐笑著搖了搖頭,“狂!”
不過,他還真就喜歡沈宴這股子狂勁。
“你師父知道你現在左手打球的水平嗎?”
他又問道。
沈宴搖了搖頭。
“怎么不告訴他,他要是知道指不定多高興!”
沈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說道:“有什么用?連個標準的發球都沒辦法完成,告訴他也只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