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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

又是一年九月時,梁辰與喬伊的相識,在大學里走過了一年時間。熬過了漫長暑假,古城的九月再次變得熱鬧非凡。新一屆的學子進入到大學校園里,比起去年,喬伊身上多了學姐的樣子。一年的時間,她也從懵懂中學會懂得了理性與成熟。歲月推著人在往前走,那個天真可愛的女孩,終究會有長大的一天。

梁辰因為工作原因,八月里就在古城這邊待著。在其他學校開學的日子里,他愣是忙上了好幾天,這份工作著實在開學那段時間里忙的不可開交。梁辰不時問候喬伊,想到即將見面的人兒,喬伊的心頭多了幾分欣喜。

兩個月的分離,道不盡的思念,梁辰?jīng)Q心在新的學期里的堅持這份感情,要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去盡最后一次的努力追求喬伊。這樣的覺悟,是梁辰兩個月里想出來的,論起時間,他比陸云琛要早認識喬伊。論起空間,每天陪伴在喬伊身邊的,也是他。占據(jù)了這些,梁辰輸給了陸云琛,在他心里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

這一年來,梁辰懂得怎樣去喜歡一個人,他不想等到畢業(yè)時自己看不起自己。即便做不到最好,也要盡力去做好。這是梁辰的收獲,也是成長。

“你到荊州的時候,我來接你吧。”梁辰盡心盡力為喬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無論是看起來多么微不足道,但在女生看來,細微之處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真性情。良好的開端,總會給喬伊留下不錯的印象。

偏偏事與愿違,梁辰在新學期里答應的第一件事,就輕易的爽約了。那幾天,他真的是太忙了,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拋在一邊。喬伊以為梁辰是開竅了,心里期待著與他的相見,會有不一樣的感覺。最后梁辰因為手中的事物無法脫身,等到喬伊拉著行李走到校門口,他才準備出發(fā)。

“你可真是忙。”喬伊審視了梁辰一眼,把失望寫在臉上,任憑梁辰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她只覺得這一切已經(jīng)毫無意義。“你可真是忙。這樣的一句話,成為他們之間的一道暗語,喬伊每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包含的生氣和惱怒,梁辰怎會不知。

生活總有些波瀾,討好一個女孩的歡心,又怎會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接下來的日子,梁辰與喬伊一起度過了忙碌的幾天,作為工作伙伴,他們一起努力工作,這是他們唯一沒有爭議的事情。

當然在最后劃分酬勞的時候,梁辰給予喬伊一份不扉的回報。喬伊尚覺不夠,對梁辰開始任性的“索取”,只要是她想要的,梁辰當然會給。

不經(jīng)意之間,喬伊享受著被喜歡的感覺,從酬勞的索取開始,她并未意識到,她已經(jīng)開始了對梁辰許多的索取。仗著他的喜歡,為所欲為,一個女生的驕傲莫過于此。

忙碌之后,生活回到了正軌,梁辰和喬伊的關系在那一段時間里,得到了鞏固與提升。雖然喬伊總是宣稱著,他們只有利益關系。這又何嘗不是,一個人圖謀著她的愛情,一個人享受著他的喜歡。以工作伙伴的身份,持續(xù)著這段“利益關系”,不管是否心知肚明,這樣持續(xù)的關系,梁辰覺得很滿意。

后來,梁辰提拔喬伊做了工作團隊里的“二號人物”,他們見面的機會也更加多了。梁辰不時請喬伊吃飯,喝奶茶,他想讓自己對她的好,完全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無論是物質(zhì)享受,還是精神追求,梁辰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里,給予她最大的滿足。

只要喬伊一句話,梁辰會放下手中的事,聽其吩咐。縱然男生有心,喬伊卻沒有這個要求,她不會主觀要求他去做什么,因為她記得很清楚,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而對于梁辰的定位,她的心總是徘徊不定,朋友之上,愛情之下的處境,最是煩惱。

那段時間里,梁辰表現(xiàn)的足夠的好,無事獻殷勤的事,他做過不少。礙于喬伊的請求,他也同意把她的室友一個個拉進他的工作團隊,這大概是喬伊唯一主動要求過的事。同時,梁辰也嘗試著扳回這些外部力量的支持,不管結果如何,梁辰有這樣一份心思,比起以前,喬伊肯定他的轉變。

梁辰變得聰明了許多,不過無論他怎么聰明,在愛情里的情商遠遠不及他工作時的智慧。忙碌的生活與追求的愛情,梁辰有時做不到一個平衡。喬伊埋怨的,是他的忙碌,“你可真是忙”這句話并未消失在他們的相處之中。

新學期的開始,散發(fā)著愛情的氣息,凌雪沫和喬伊一樣,同樣找到了一個江城里的歸屬。韓萱桐遇見林覺明之后,一切的生活變得更加有意義。在這三位好友之中,仍然是喬伊最讓人羨慕,遠方的陸云琛,身邊的梁辰,這兩個男生的關懷,許多時候讓喬伊覺得自己正在耗盡青春里最好的運氣。

于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喬伊習慣向梁辰傾吐,除了陸云琛之外,梁辰是她身邊最值得信任的男生。除此之外,在梁辰身上有一點是其他人無可比擬的,在梁辰面前,喬伊可以源源不斷的抱怨著她想要抱怨的一切,這個男生從來都是聽之從之,煩躁而不言之。

梁辰在喬伊說完之后,會習慣性吐槽一句,“你怎么那么喜歡抱怨呢?”事實上,聽喬伊說每一句話,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光,都是無比珍貴的。有時候想想,梁辰挺滿足的,空間的巨大優(yōu)勢,給了他無比的優(yōu)越感,比起陸云琛,他卻從未有這般體驗。

梁辰愿意做喬伊的出氣筒,樹洞,以及她要求做到的所有身份。有時候喬伊會動搖自己的心,有一個在自己身邊的男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跨越空間的陪伴,難熬也很難受。

每當如此,梁辰總變現(xiàn)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說出一些幼稚的話語,“那你就和他分手,與我在一起唄。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喬伊笑笑,不以為然,愛情豈是游戲,哪能說散就散。無論梁辰這段時間做的多么的好,甚至是無可挑剔,她只會覺得,那是他所做的補償而已。

“補償你曾經(jīng)的錯過,并不代表我會施舍你,我的愛情。”這是兩碼事,喬伊看的很清楚明白。錯過的東西,就是錯過了,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重新來過。

喬伊是決絕的,她說的每一句話,發(fā)自內(nèi)心,也是每一句話,刺痛梁辰的心。“我和你不會有可能的,你不要一廂情愿了。”“我和他很好,你不要以小人之心來揣測我和他的愛情。”諸如此類,每句話,不留情面。

于是梁辰和喬伊之間,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的周期,每當梁辰被喬伊的話“傷到”以后,梁辰總以一副幡然醒悟的樣子,生氣的說道,“那我們以后就不要再見面,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了。”然后兩人進行幾天的不聯(lián)系,恍若陌生。

在這樣的劇情里,梁辰對喬伊說過很多最后一次的話,比如,“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看電影了。”“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吃飯了。”“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說話了。”這些話,喬伊聽多了,便習慣了,同時她有足夠的信心相信,梁辰說過的離開,絕不會離開,所有最后一次,都會有下次。

梁辰舍不得放下,生氣之后的三五天,和沒有發(fā)生什么事一樣,約會喬伊,和她一起吃飯聊天,看電影。以至于韓萱桐和凌雪沫都見怪不怪了,只要梁辰的殷勤幾日不見了,她們很自然的想到,梁辰和喬伊處于了“吵架期。”喬伊略有無奈的笑道,“放心,他又約我明天一起吃飯了。”隨后宿舍里爆發(fā)出一陣響亮的笑聲。

梁辰在喬伊面前,放下了所謂的面子和學長的尊嚴。在外面的他可以是別人看來很厲害的一個學長,在喬伊面前,只是一個三兩日便會賭氣撒嬌的小男孩。幼稚,是所有男生在愛情里不成熟的表現(xiàn),只當有一天,那個幼稚的男孩,突然成熟了,那么這份愛情,也將隨著男生的成熟,一起埋沒在歲月的荒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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