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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見

沈玉傾把打聽來的事一一告知了白府二老,白府二老聽了氣倒是順了些,但還是介意這家室。最后大家商議,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只要那漁民之子愿意換名改姓,同意讓那漁人兒子歸入崮山蕭家小兒身份來成親,就全了此事。

白冰一聽,連忙去和汪睿澤溝通了,好說歹說,又耗了許多時日,還許汪家老人許多錢財十幾畝良田,才把事情辦下來了。

而這蕭家原是白府的遠方表親,知道其中緣由和困頓,也答應了此事。就這樣,那漁人兒子便成了蕭家兒子,定了好日子準備成親。

秋季中旬。

沈思執也五歲了,聽說明日就是白冰姑姑成親之日,高興的不得了,吵著鬧著跟去玩,和白景撒嬌了半天,答應了絕不會亂跑才同意下來。

清晨,白景來到沈思執的睡房。

“執兒,起床吧,我們準備去紅暖閣咯!”白景用手輕輕拍著沈思執胖乎乎的小臉。

“爹爹~”沈思執軟軟的叫了一聲,懶懶的起了身,眼睛都睜不開的迷糊樣,換來了白景一臉寵溺。

白景抱起她來放在紅木凳上,拿起木梳,替沈思執梳起發飾來。

沈思執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圓溜溜的眼睛甚是軟萌,嘴唇薄軟,還有兩顆小虎牙,不覺用手揉了揉嘟嘟臉,自戀的說:“我真可愛!”

白景噗嗤一聲:“是是,小祖宗最可愛!”

全都收拾好了,白景帶著沈思執單獨去坐馬車。

沈思執一路上聽奴仆嘰嘰喳喳倒是聽來不少讓自己大開眼界的消息。

比如這女兒國成親,沒有什么接親不接親,就像現代婚姻一樣,家族長輩都來到紅暖閣,接受新人的跪拜大禮,成婚之后就入自己宅邸生活了。

若家境不好沒有條件自立門戶的,大多都會住在女方家里。

男女終生不成親也不會被人瞧不起,反而會對此另眼相看,特別是男子若一生清白,女兒國的女帝還會賜該男子沐陵埋葬,望其成仙。

這一消息可謂是讓沈思執大吃一驚,卻怎么也想不通,男子的清白如何證明,難不成還真的有什么守宮砂?

一路上沈思執開心萬分,擺脫了上一世的先天不足,這一世身體健康,情緒不用控制的感覺真好,呼吸著沒有汽油霧霾的空氣,沈思執無限期待起未來的生活。

距離紅暖閣還有一段路程,就聽見街上吹吹打打的樂器聲,還有戲子唱歌的聲音。

下了馬車,只見路上鋪著一條很長的紅色毯子。

從暖閣正中間一路進到中內堂,兩旁的樹枝都掛著紅繩裝飾,這成親熱鬧之事,路上人群也是絡繹不絕。

暖閣里左側見新郎一襲紅袍,腰間扎條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韶光流轉,出塵逸朗的俊顏光彩煥發。

再看白冰如墨深的烏發全部梳到了頭頂,盤成發髻,兩邊插著金色小珠子串成的步搖,紅色寶石鑲嵌在步搖之上,隨著人動輕輕搖擺,玉珠金飾襯托著她的高貴典雅。

沒有什么紅頭紗的,敞敞亮亮的兩人,到真是天仙一樣般配。

沈思執進門口時甜甜的朝白冰喊:“白姑姑,百年好合!”

白冰低頭一看,摸了摸沈思執的頭:“執兒真乖~!快進去坐著吧!”

接著沈思執隨著父母親左側廳中入座,布置多是紅色為主,窗戶墻上都貼了囍紙,紅燈籠高高掛,桌上瓜果俱全,白瓷酒盞每桌一套。

中廳上方則是長輩的上座,上座凳上鋪著毛色極好的紅色坐墊,桌上點著松香,香氣悠長清淡,暖意十足,不愧叫紅暖閣。

沈思執左顧右盼大量著這里的一切,心里默默想著等婚宴結束一定要去找筆墨紙張來,將這些畫下來!

好不容捱到拜完堂,可以隨意走動的時候了,沈思執與父母親說了自己想去玩,好容易應允了。

沈思執歡歡喜喜的出了門,直到消失在家長的視線里,才一溜煙跑到后院想去問人要紙筆。

走了半天也遇不到一個人,卻看見了一個別致的門。

沈思執走進了院子,門里面好大一塊空地,探頭探腦的沈思執正猶豫要走哪一邊,看見旁邊一抄手游廊,自己只在電視上見過,便過去了。

下了游廊看見一屋子門半開著,推門輕聲細語的開口:“有人嗎?”

半天也沒人回答沈思執大著膽子推開了門,進了屋子一股子淡淡的藥香撲鼻....

環顧四周也不見人,右側有一書桌,上面書簡書籍整整齊齊,毛筆各式大小擺列整齊。

沈思執跑了過去,爬上了雕花棕色木椅,跪在上頭拿了一張宣紙,鋪平整,取了一只尖細的毛筆,開始作起了畫。

思緒泉涌,沈思執興奮不已,好久沒有這種靈感了,上一次還是畫他的時候,想到這里頓了頓筆,搖搖頭把過去都甩開,認真畫了起來。

太過認真以至于都沒有發現右側內房中銀灰紗帳是落下來的,里面躺著一人,正瞪大了一雙眼看著這個不認識的小妮子,羞憤的一張臉,竟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半天順過氣才撐起身子:“你是哪家的,不知誰人廂房就這樣進來,無禮!!”

生嫩清脆的正太音傳出,把認真作畫的沈思執嚇的從靠椅上摔了下來,吃痛的皺起的肉肉的小臉。

放眼看過去,側對面竟有人,帳簾雖遮著,卻因為窗戶陽光灑下來,隱約看見此人的模樣,此人極瘦,瓜子臉棱角分明,雙目含怒,咬著唇,一副氣急了的深情。

沈思執有種被捉賊的心虛感,自己爬起來,低著頭走向床前,一邊走一邊認錯:“剛剛我問了,沒人回答我才...那個...小公子,都是,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快要走到床邊的時候只聽一聲叱喝:“你站住!豈能如此行事!你一女兒身也該注重名聲,豈能進內房來!”

沈思執一臉懵逼,自己才五歲啊....

“小公子,我叫沈思執,是沈府的,母親沈玉依,父親是白府的白景,我今年才五歲,尚小...方才的事,還希望公子莫怪。”

蘇葉愁聽了這話氣稍微順了順。

蘇家雖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在這女兒國中做著紅白喜事的營生,因為家中常人來人往的,這家教更是嚴格。

蘇葉愁今年十一,因為疾病纏身,除了身邊服侍的人和家里的姐姐們,不曾見過外來的女子,這第一次的生人進房內來,著實把自己驚著了,不知所措,甚至忘記了沈思執的年紀尚小,看自己反應過了度,不由的更是面紅耳赤,急火攻心起來咳嗽不止。

沈思執見這架勢,顧不上其他,爬上中庭的桌上,拿起茶壺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下來端到帳前,掀開簾子,這一眼看過去,竟呆了....

此人一席銀白色綢衣,上半身倚靠在床頭,烏黑長發散落滿床,因病唇色略顯蒼白,低著頭垂著眼,鼻翼高挺,骨瘦修長的手指捂著胸口,神情柔憐的咳喘著。

這模樣竟能比得上那西施。

這形容在其他男子身上恐怕萬萬不妥,但形容眼前人可謂是另一翻味道,一種來自于本該是硬骨卻柔軟不已的交錯感。

見帳簾被拉開,蘇葉愁有些驚慌的抬眼,這眉眼竟三分像萬楓仇,沈思執內心一震,定了定心,才沒失了態,“小公子,你喝水!會沒那么難受!”

蘇葉愁則是瞪大了眼看著這個小妞,雖說這年紀相差的大,但從小被告知男女有別,怎么都安撫不了自己的羞氣,滿臉漲紅,“把水放在凳上,你快出去,一會來人了可不好了!”

沈思執見他眼神很是緊張,也就沒有勉強,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那你好好的,我走咯!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蘇葉愁被她這一舉動弄的又是一陣巨咳,沈思執見狀爬上床幫他順氣,“你...你你你別激動,我這就走了!走了!你別嚇我啊!冷靜點...”

“你,你下去,你...下去!”蘇葉愁直推沈思執,誰料力氣不夠,并沒全把沈思執推出去,反而把沈思執弄的身子不平衡,搖搖晃晃的倒在了自己身上.....

蘇葉愁一下子心都跳漏了一拍,女子的身子好軟還有一股甜香,腦中冒出這個想法,讓蘇葉愁羞的眼圈竟紅了。

難不成自己身為男子真是世人所說那樣是污濁之物,越想越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沈思執見狀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連忙把自己的小手帕拿出來替他擦眼淚,慌張的安慰:“你怎么哭了,別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叫服侍的人來。”

蘇葉愁也不說話,自故悲傷著,沈思執便跳下塌.......

跑到書案邊把自己還未畫完的畫拿了來給蘇葉愁:“給你看我畫的畫吧,你就別哭了好不好,今天是我姑姑成親,所以我只是想找人要寫紙筆把他們今天的場景畫下來!你看畫的好不好啊。”

沈思執知道自己現在的年紀也不能去畫太過的水準,以免被人懷疑,所以只是簡單勾勒些線條,但以足夠傳神。

蘇葉愁看了一眼畫,吃了一驚,這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天分和才華,不由的對眼前的女童另眼相看:“我...我叫蘇葉愁,乃蘇家小兒,你不能在這里久留,一會他們會給我送藥來了,你趕緊走吧!”

沈思執見蘇葉愁不哭了,裂開嘴笑了,“我這就走,這幅畫送給你做禮物吧,算是我今天嚇哭了你的歉禮,你得了什么病啊?”

“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總需要養著罷了,自出生就這樣,習慣了,不妨。”說著無礙但是沈思執卻看見了他眼中的苦楚,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真真算是感同身受。

“你好好吃藥好好養著,我下次來看你!”

“嗯,你快走吧。”蘇葉愁低著眼,輕聲道。

沈思執把畫放下蘇葉愁的手中,轉身走了出去。

背后那一抹清亮的眼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呵呵,蘇葉愁心里有些冷笑,這世道的約定誰要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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