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離濕漉漉的睫毛顫動,悲傷自眼底溢出。
“白墨淵,我真的還有事,外婆的骨灰還在紅巷,你知道的吧?”
她到現(xiàn)在都不敢確定,在紅巷放火這件事,跟白家有沒有關系?
畢竟,白墨淵突然就要軟禁她,這很令人生疑。
第一次看她落淚,白墨淵心軟得不行,可是這小東西居然在懷疑他,心里的煩悶又升騰起來。
白墨淵欺身過來,洛離下意識地往后退,后背抵在電梯壁上,壓得傷口泛疼。
洛離咬牙忍著沒吭聲,手撐著了背后的電梯壁,任由冷汗細細密密地往外冒。
白墨淵捏住了她的下頜:
“你在懷疑我?”
洛離揚著臉,盯住了男人的眼睛:
“不是嗎?”
“呵。”
白墨淵氣得低笑出聲,松開了手,那白凈的下巴處留下一片淡紅的印記。
“軟肋既然是給人捏的,不如拆了干凈。”
白墨淵單手插兜背過身去,縱然是這樣洛離也能想象他此刻臉上的冷漠。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狹長的眼尾輕瞟一眼,語氣淡漠地道:
“你外婆若看到,你因為一把骨灰被人拿捏成這樣,會不會氣得魂飛魄散?”
若不是因為外婆,洛離就不會亂用靈力謀利,就不會遭到諸多劫難。
這些話他不能說出口,只能替她轉移災難,可是她卻主動沖進火場去救人,一想到這個他就恨不得將程應的脖子掐斷。
“你到底什么意思?”
所以,那把火真的是他放的?
白墨淵咬了咬牙,可是想起她剛才臉色蒼白的樣子,再也不敢警告她了。最終只是抬起手,輕彈了一下洛離的腦門兒。
“唔。”
洛離痛得捂住了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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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樓,骨科主任辦公室。
墨寒山躺在辦公椅上,兩只腳高高地架在辦公桌沿,閉目養(yǎng)神。
白墨淵一腳踢上墨寒山的小腿,讓他雙腳落地,辦公椅轉了大半圈。
墨寒山剛要罵人,一睜眼就對上了那張妖孽的臉,頓時睡意全無。
挑眉道:“喲,不是聽說快死了嗎,這是...又活了?”
洛離站在一旁看著,三十左右的男人,白襯衫上一個褶皺也沒有,三七分背頭梳得整整齊齊,十根修長的手指指甲修剪成統(tǒng)一的月牙狀。
看到白墨淵身后站著一個小姑娘,墨寒山笑嘻嘻地一張臉即刻切換成正經(jīng)臉。
“小妹妹是怎么了?”
這祖宗的病從來不讓他瞧,來找他估摸著是為了這個小姑娘。
白墨淵視線冷冷地掃過莫寒山的期待臉,解開西裝紐扣,脫下外套遞過去。
莫寒山忙站起身,伸手接過來,用衣架掛好。
靠,他又干了卑微的事!
墨寒山感覺自己又被侮辱了,就想從這小姑娘身上找補回來,笑瞇瞇地去拉洛離:
“小妹妹過來讓我看看。”
洛離一臉碳灰,看不清面容,唯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著靈氣。
白墨淵反手拍了一下墨寒山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洛離的肩膀,把人虛虛地摟進了懷里。
“傷在后背,滾遠點瞧。”
洛離心跳突然就亂了,此刻的姿勢很別扭又有些曖昧,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看,男人性感的喉結隨著呼吸輕移,鼻息間是清冽的茶花香氣。
墨寒山意味深長地看了某妖孽一眼,嘿,長進了,會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