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冰冷的肅殺氣,朦朧的血腥氣,像一張致密的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洛離驀然睜開了雙眼,便被眼前的情形給嚇壞了。
白墨淵靠在床頭,血順著指縫往下滴答,胸前被血染紅了一大片,甚是觸目驚心。更嚇人的是男人此刻的反應,一雙寒眸輕飄飄的掃過來,便讓人周身泛起一層冷意。
洛離打了個哆嗦,翻身下床,將一包紙巾塞進了男人的懷里。
“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被人.....”
“一時情急就跟人動手了,是不是誤傷你了?”
洛離囧得一張臉通紅,心里還是忍不住罵人。
‘狗東西睡覺不老實,打你也是活該。’
心里罵著,臉上還陪著小心翼翼。
“我去找管家大叔,請醫生過來,你流了好多血。”
“嗯。”男人抬起眼皮,目光定定地落在洛離臉上。
這怎么還承認了呢,要她怎么接?
洛離只能硬著頭皮跑過去開房門,才發現門從外面鎖上了,根本打不開。
透過被風吹開的窗口外面有黑影閃過,老爺子今晚是做了萬全的打算,不打算給她跑路的機會了。
洛離心里連連叫苦,現在把人打成這樣,該怎么辦?
白墨淵星子般的目光,淡淡地看著慌亂的小姑娘,像是逗得乏了,牽了牽唇角起身朝浴室那邊走去。
“呼~”
洛離撫了撫胸口,又無奈地看了眼自己的拳頭,她好像又用力過猛了。
那男人那么白,估計是有些貧血的,今晚被她放了這么多血,不會落下什么后遺癥吧?
浴室里,白墨淵單手關掉水龍頭,眼睛盯著鏡面上滾落的水珠,心口劃過一絲異樣,緊接著窒息感襲來。
他身子虛晃兩下,手扶住了水龍頭緩了好一會兒。
臥室里,洛離正端正乖巧地坐在單人沙發里,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樣。
“你沒事吧?”
“嗯。”
洛離緊繃的小臉松弛了一些,只是依然未能掩蓋,乖巧下面對男人的排斥和厭惡。
白墨淵心口疼了幾分,他單身撐椅背坐到床位的榻榻米上,移開了視線。
洛離:“我睡覺不老實,后半夜就睡沙發了。”
心說狗東西你管不住自己的豬蹄子,我也管不住想打人的拳頭,再睡一張床我怕把你打死。
白墨淵突然轉過臉來,掀開眼皮,濃黑的睫毛下星子般的眼睛,看向洛離。
洛離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我是怕再傷著你。”
白墨淵壓了壓唇角,移開了視線,心口劃過一絲疼痛,窒息感越來越濃烈。
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兩只手抵住了榻榻米,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洛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佬,想看看他到底要搞哪出,只見他一張臉越發的白了,兩條腿動了動最終依然保持著原樣。
這是又癱了?
這說癱就癱,說好就好的,若真是裝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腳踝處一陣溫熱,濕濕的液體順著腳踝往下滴答,是那胎記又流血了,又下雨了,屋里頓時沉悶起來。
洛離的心情和這屋里的空氣一樣煩悶,她起身去開窗,外面果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咚!”
突兀的一聲巨響,洛離立刻轉身,就見白墨淵已經倒在了榻榻米上。
完了,好像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