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059洛可可
- 機械少女的心動信號
- 玖耳兔
- 2007字
- 2020-06-14 23:37:12
“陰翳之下/房間里/小鳥被禁錮在金絲籠中
魔女吟詠著月色詩/玫瑰花瓣零落成泥……”
在一片朦朧混沌之中,周瀛兒緩緩掀開眼皮。
這個旋律太熟悉了,是《陰翳》。
周瀛兒胳膊撐著床坐起來,感到袖子末端的蕾絲花邊撓得她癢癢的,胸口更是勒得緊。
不太對勁兒。她穿的是一件十分貼身的黑色長袖,為什么有這種感覺。
周瀛兒低頭看自己的衣著,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現在身上穿著的是一身洛可可連衣裙,紛繁華麗,層層褶皺,低胸領口,主打粉紅色,還帶著無數的蕾絲花邊和蝴蝶結。
她又摸摸自己的頭發,頭頂綰著高高的發髻,剩余的一綹長發披散著,發梢被燙出小小的波浪。一只犄角被燙卷的發絲罩住,另一只被一定斜式寬邊帽蓋著。帽子上簪這幾朵山茶花,幽幽的還有香氣氤氳。
腿上是雪白的長襪,上面印著對稱的花紋,勾勒出周瀛兒雙腿的弧線。
什么鬼!
周瀛兒環顧四周,桃花心木方凳,貝殼形流暢線條的沙發,就連枕被和床罩都是華麗麗的歐式宮廷風格。
她急匆匆地想要穿上鞋子,發現床下不見了她那雙帆布鞋,只是一雙玲瓏的蕾絲矮跟鞋修立在洛可可風格的地毯上。
屋子很大,周瀛兒穿上鞋后走了一圈,也沒有見到鏡子一類能反光的物品。
她現在真的很擔心自己臉上也被畫上了夸張的妝容。
周瀛兒找到窗戶,放眼遠眺。
窗外依稀可見朦朧的高山,一襲翠綠色從遠處一路流淌而來,裹挾著云朵般懶散的羊群緩緩移動。天空碧藍如洗,萬里無云,高高的天穹地下籠罩著修剪齊整的樹叢花叢,間錯排列著音樂噴泉。剛才的歌曲《陰翳》就是從窗外的噴泉傳來的。
望著窗外的景象,周瀛兒猜測這里應該是一處私人莊園。
為什么她會在這里?
周瀛兒依稀記得,她當時和巴文清登上了飛機,讓格雷瓦爾看到了她的犄角,然后……然后什么也不記得了。
莫非是犄角被發現,所以國際上某些瘋狂的科學家把她抓走做研究了?
一想起三年里在地下研究所度過的日子,周瀛兒禁不住戰栗。她凝神定位,先搞清楚這是什么地方。
這時房門“啪嗒”一聲輕響,走進來以為雍容華貴的婦人。
她也是一身洛可可服裝,風格更加的成熟,以深紫色為主打,半張臉被頭頂帽子垂下的黑紗籠罩。
婦人雖然年齡不小,但是保養得很好,不細看就和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般。歲月對她格外仁慈,并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周瀛兒見到來人后本能地有些警惕,但仔細一看,發現這張臉有些熟悉。
陌生的熟悉感。
她心中有了一個猜想,然后打開右眼的解析功能掃描這位婦人的臉。
鄭欣爽,世界百強企業真爽科技公司的創辦者,如今是真爽科技公司的董事會主席。她的人就像她的公司名和人名一樣,隨性灑脫,怎么爽就怎么來。四十多歲的她在中國修建過仿制古代公主府的院落,又在歐洲永遠莊園。
一個活在美好中的女子。
而且,她是……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
鄭欣爽笑得和藹,看周瀛兒的目光如同在看自己的孩子。她手中的折扇打開,輕輕地對自己扇風,優雅端莊。
“阿姨好。”
“還叫什么阿姨啊。巴文清那孩子也真是的,這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被他打扮地那么樸素。趁著年輕,就要多換幾身漂亮衣服!”
“這件衣服很好看。”
“喜歡就好,我還有很多件。我早就照著你的尺寸定做了很多身,各種花色樣式的都有,一直想著兒媳婦長什么樣,今天終于見到了,想不到的美。”
鄭欣爽笑瞇瞇地盯著周瀛兒看,仿佛她臉上有朵花。
“兒媳婦”三個字讓周瀛兒整個人都怵了,整個人死機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鄭欣爽說:
“今天下午太陽好,我出去曬曬太陽。一會兒讓巴文清給你送些點心什么的過來,別餓著了。”
她說完就哼著《陰翳》的旋律走出房間,這里就恢復了安靜。
周瀛兒好不容易穩住了,門卻打開,她和端著一盤點心的巴文清四目相對。
準確來說,巴文清是被鄭欣爽推進來的,鄭欣爽還從背后對周瀛兒做了個鬼臉,然后關上房門走了。
巴文清在聽到關門聲后最先反應過來,把手中的一盤點心對著周瀛兒扔過去,周瀛兒輕巧地接住。
巴文清立刻轉身去轉身后的門把手,門卻已經被鎖死,依稀還能聽見門外鄭欣爽轉鑰匙串兒的聲音。
周瀛兒本能地從手中的盤子里拿出一塊兒抹茶慕斯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問:
“阿姨要干什么?”
巴文清無奈地揉揉眉心:
“她說難得你放假,讓我們兩個共處一室提升感情。”
嘴里的慕斯瞬間就不香了。
周瀛兒雖然不理解“共處一室”能提升什么情感,但是就是有一種十分不妙的直覺如鯁在喉。
好在理智依然在幫她:
“我可以把窗戶砸碎,跳出去。”
周瀛兒作為行動派,抬起拳頭就對著窗戶砸過去。
要是以往,這窗戶早就支離破碎了,但是這次,除了她拳頭變紅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變化。
巴文清捧起她的手輕輕吹吹,后又揉揉,說:
“沒用的,我媽精明得很,不可能把這么明顯的出口擺在面前。”
周瀛兒不怕疼,從來沒有露出過疼痛的表情。這是第二次有人為她吹揉。
第一次,是一年前的巴文清了。
她不太習慣,就把手抽回來:
“我沒事。為什么我們到這里來了?”
巴文清把一盤點心放到旁邊的烏檀木小桌上,拉過兩個小凳子坐下:
“還記得我們在飛機上嗎?”
“嗯,你把我打暈了嗎?”
周瀛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著巴文清,大有逼供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