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億盛拍拍何椹言的肩膀，“還是你有辦法啊，那么大的場面，你就說了那么一句話，粉絲們就不吵吵了。”

“他們的心情其實也可以理解，對于他們而言，阿緣的死的確有些措不及防，他們鬧騰鬧騰也正常。”

“趙小姐的父母怎么沒來？”林億盛問。

何椹言嘆口氣，“老兩口還是接受不了，把阿緣的葬禮一拖再拖終是覺得不妥當，讓我全權處理。”

林億盛點頭，心里理解也明白，一個年輕又懂事的女兒得了癌癥都死了自己才知道，任誰也接受不了，“嗯，你身體最近還行嗎？”

“還可以，我也想開了，我得為她活下去啊。”

林億盛余光瞥一眼何椹言的神情，今天他是真的比前兩日的精神狀況好了太多，他輕松了一口氣，“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嗎？”

“要去青海支教。”

“你家老頭明年就退休了吧，能同意嗎？”

何椹言伸個懶腰，“我都三十一了，他管不了我了。”

林億盛點頭，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嫻熟地抽出一根遞給他，“怎么突然就想去青海支教呢？”

何椹言抬左手擺擺，示意不接，手在放下的時候腕處一沉，露出一條細金鑲白雛菊女式手鏈。他前段時間托人找來了趙玉緣出道十年大大小小的采訪，從頭到尾反反復復地看了許多遍，終于知道，趙玉緣所向往和期待的一眼望到頭的日子就是去西北地區支教，“因為她喜歡——”

“去多久？”林億盛問。

“害！”何椹言勾唇溫柔一笑，“我還要好好照顧她父母呢，不敢長去，也就一兩年吧。”

林億盛看著何椹言，心頭不是滋味，他從兜里掏出張照片遞給何椹言，“這是我家那位讓我給你的。”

何椹言盯著照片看了好久，才顫顫巍巍地接過照片，照片的內容是，林億盛和楊祁茜結婚那天的事，他伏著身正遞給趙玉緣一顆糖，而女子一番無奈苦笑卻還是伸手接住的模樣，她的身后是一個甜品架，上面還置有白紗，鏡頭剛好就拍成了錯位圖，

何椹言的阿緣一襲白裙，頭戴白紗，

或許何椹言遞出去的而趙玉緣接住的就成了枚戒指。

趙玉緣我愛你，第一句是假的，第二句也是假的。

何椹言敞開衣，把照片擱在離心臟最近的內兜，

你聽見了嗎，

連我的心都在告訴你我有多舍不得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