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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間不值得

  • 幸福早點攤
  • Amo林
  • 2845字
  • 2020-09-24 19:51:02

老板娘在樂園里面尋找著生魂,老板娘看不見他們只能用“顯影符”,就算用了顯影符,生魂也跑的太快了。老板娘焦急的尋找生魂,絲毫不知道生魂正和大將軍在游樂場里玩的樂不思蜀。

大將軍和小姑娘玩著荷花杯,開心的笑著:“小姑娘,你開心不?!?

小姑娘并不說話,只是開心的笑著。大將軍加快速度,荷花杯越轉越快,小姑娘越笑越開心。

老板娘只好開始讀取生魂的回憶:

她的家里很窮,又生在重男輕女的時代,作為大姐的她,需要把最好的東西讓給弟弟們,那些封建的思想,讓她一輩子過得都很辛苦。

小時候的她,為了弟弟們念書,只能不停的勞作,換來的只有沒人吃的米糠。長大后的她,被父母強迫著嫁給了隔壁村的傻子,傻子家條件還行,她過了一段好日子。可是好景不長,傻子打了村長的兒子,讓小心眼的村長兒子雇人給打死了。

傻子出事時,她已經懷孕3個月了,村里的人說她這個孩子是鬼胎,克死了傻子。她的婆家不要他,村里人逼著她打掉孩子。她自然不肯,她逃回了自己家,她的父母卻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一個人來到城市里,她沒有文化,也不會干什么,只能在工廠做女工,靠著血汗錢就這樣帶大了傻子的兒子。

可惜兒子有了出息就不認她了,她現在一個人在破舊的出租屋里靠撿垃圾生活。

你一定好奇她為什么會來游樂場呢?正是偷影子的人的杰作,他偷了老婆婆痛苦的回憶,害她不人不鬼的活著。

老婆婆對家的回憶只剩下了爸爸說過家附近要建一個游樂場。老婆婆游樂場充滿了期待,但是弟弟出生了,她的生活里只剩下干活干活,掙錢養家。

“女兒就是沒用的東西!”

“你得為弟弟們考慮啊!”

“要你有什么用!”

如今已經70歲的她,記憶停留在那時候大家都不清楚的游樂園。她前兩個月還可以來門口撿一撿瓶子,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不動了,她活著等同于死了。

老板娘看著她的記憶,突然想起了她看過的一個故事:

彌達斯國王在樹林里久久地尋獵酒神的伴護,聰明的西勒諾斯,卻沒有尋到。當他終于落到國王手中時,國王問道:對人來說,什么是最好最妙的東西?這精靈木然呆立,一聲不吭。直到最后,在國王強逼下,他突然發出刺耳的笑聲,說道:“可憐的浮生呵,無常與苦難之子,你為什么逼我說出你最好不要聽到的話呢?那最好的東西是你根本得不到的,這就是不要降生,不要存在,成為虛無。不過對于你還有次好的東西--立刻就死。”

人活著為了什么?老板娘也曾經活過,可是她想不出來,是不是很悲傷。只有死亡是永恒的嗎?老板娘想著突然流下淚來。

與此同時,大將軍和小姑娘正在玩沖浪板(一種左右搖擺,自轉的大型游樂設施)。大將軍轉的十分開心,呱呱的唱歌,小女孩扶著欄桿咿咿呀呀的叫著。

老板娘算到了老婆婆的身體在破樓里,她的兒子也在樂園里,老板娘找到了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帶著他的孫女在旋轉木馬上,一家人笑的很開心。

老板娘突然覺得,就算上前央求她的兒子,她的兒子也未必想見她,人呢,怎么說呢?只剩下悲劇。

老婆婆在老板娘面前走過,手里拿著別人不要的氣球,她嘗試將氣球遞給孫女,孫女看不到,兒子也看不到。

老板娘接過氣球,對老婆婆說:“我幫你給她吧,可是他們不一定愿意送你。”

老婆婆將氣球遞給了老板娘,向旁邊走去,夕陽下那一步一回頭,最終走進墻里,依依不舍的背影,讓老板娘想開口問一問,即便有些話說出口是對另一個人的負擔。

老板娘站在出口,等孫女過來把氣球遞給婆婆的孫女。

婆婆的孫女很有禮貌:“謝謝阿姨。”

老板娘看著他們離開,還是問了問:“秋生(婆婆兒子的名字),你媽媽在老地方等你?!?

兒媳婦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老板娘。兒子停下來了幾秒,隨后拉著妻子、女兒離開了。

老板娘無奈的沖著墻里的老婆婆搖了搖頭:“很抱歉?!?

老婆婆不說話只是躲進了墻里。

老板娘拍著墻:“你有什么心愿嗎?”

老婆婆從墻里漏出臉來,眼神里寫滿了期待。

老板娘讀著她的心,嘆了口氣:“這個,我做不到……”

老婆婆哭泣著鉆進了墻里。

老板娘算到了生魂和大將軍正要坐激流勇進,走到了出口處等他們。

大將軍和小女孩被澆成了落湯雞,不過兩人都笑的十分燦爛。大將軍下來看到老板娘就說:“我這乖娃子,嘛也沒做,你可別冤枉她!”

小姑娘躲在大將軍身后,低著頭不說話。

老板娘拉起小姑娘的手:“阿姨和爺爺帶你一塊玩?!?

洪宇和阿軒從后面跑了過來,阿軒拉起小姑娘的手:“我也陪你玩?!?

幾個人都笑了,那一天玩到了晚上,美麗的燈光秀代替了絢爛的煙花。小姑娘仔細的看著燈光秀,看著游樂場。老婆婆來了帶走了她,老板娘他們和她們兩揮手告別。

幾個人離開了游樂園,大將軍回了家,老板娘、洪宇、阿軒回到早點攤。

唐老板把偷影子的人掛到了房梁上,老板娘一看:“也不用這么對他吧?!?

洪宇哄著小阿軒上了二樓:“走了走了,我們明天還得上學呢?!?

老板娘把偷故事的人放了下來,拿下了沉睡符,偷故事的人很快清醒了。

老板娘對他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偷故事的人說起了他的故事,大致是魔法師安排他在酒吧偷幸福,說偷滿了幸福,他的記憶就會回來。魔法師偶爾會有一些指示,尋找符,醫院,游樂園……

偷故事的人似乎沒什么惡意,老板娘趁洪宇他們睡熟放走了他,只交代他:“不要回去了?!?

老婆婆的心愿是什么呢?她的兒子還是幫她實現了。

秋生向妻子解釋:他母親早就去世了,那個女人可能是在雜志上看到,想敲詐。

妻子假裝相信,背地里卻找了私家偵探。

已經是夜里十一點了,秋生等妻子和女兒睡著了,悄悄來到曾經住過的爛尾樓。

他打開熟悉的門,屋里散發著惡臭,他每走一步都會痛恨這個家。他能有出息都是因為他的岳父,如果他岳父知道他不是有公爵的兒子,那么他擁有的一切都會是泡影。

他看著床上還有一口氣的母親,拿起母親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媽,你一直很疼我對不對?!?

老婆婆的軀殼沒有回應。

他深情的說著好像書里的臺詞:“我看著被綁住手腳的你,一輩子那么可悲,不免唏噓!偶爾也有那么一點心疼你。”

他突然惡狠狠的說:“我試過像你一樣為別人而活,很抱歉,我生來最愛的只有我自己……”

話音剛落,他拿起枕頭捂住了老婆婆的頭。老婆婆的生魂站在他身后,臉上的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苦惱,只是平靜的像看看過多遍電視劇。

老人平靜的走了,兒子一探發現沒氣息了,慌慌張張的跑了。跟著兒子的私家偵探把一切都照了下來,秋生剛到家就被警察抓走了。

第二天一早,老板娘送阿軒上了校車。洪宇正埋怨唐老板沒看住人。有人叫了她一聲,老板娘一看旁邊居然是老婆婆,老板娘請她進了屋。

“看來您得償所愿了?”老板娘有些心酸。一輩子都為別人活著,最后兒子送走了她。

“他還是回來了?!崩掀牌潘坪跸氡荛_兒子的名字。

“還真是令人意外?!崩习迥镎娴目床欢诵模斃掀牌耪f請老板娘送她離開時,老板娘拒絕了。老板娘本來想讓婆婆多高興一些,只不過分開8個小時,死,真的只是一瞬間而已。

“請我喝杯咖啡,好嗎?”老婆婆似乎很享受這個早晨。

“我這就去。”老板娘說著,又轉過頭對洪宇他們說:“有客人,別鬧了?!?

老婆婆喝完咖啡離開了,留下的咖啡錢是她和兒子唯一一張合影。

老板娘拿起來看了看,隔天去了拘留所,把照片拿給了秋生,秋生撕了照片:“都完了,全完了?!?

老板娘無奈的搖了搖頭:“人間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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