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G總部隊正前方,所有人死死的盯著前方帶著大片灰塵組成煙霧出場的芳村功善,他身披黑色斗篷,不掩蓋面容的轉頭注視著眾人,黑紅的瞳孔里有兩道紅芒飄蕩。
僅僅是一個注視帶來的寒芒就讓眾多的三等搜查官們在驚慌之下本能將槍孔全部對準著他。
“掠奪生命的行為即是罪惡,我們從誕生的那一瞬間開始,便一直在掠奪其他事物,生命就是不斷犯下罪責,生命就是罪惡本身……我非常明白,我就是,罪惡,而你們也是如此。”
功善的赫子緩緩浮現(xiàn),特有的機械式沙啞嗓音籠罩在所有搜查官們的耳邊,待他將身姿正對所有搜查官的時候赫然已經(jīng)完成了赫者化,全身被白骨般赫子羽翼武裝起來的羽赫赫者,“梟”。
“來吧,讓我們互相廝殺吧。”
……
6區(qū)。
307號房董香的房間里電視還在播放著CCG的新聞,只不過董香身上的睡衣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換好冬裝運動衣的董香,她擰著門把推門來到客廳,無聲的注視了一會四方的房門后便來到玄關換上鞋子。
她不準備去質問四方,因為她知道四方,還有笛口醫(yī)生他們絕對是知情的。
打開高端的電子門,一道高大的身影覆蓋了她的視線,是四方。
“你要去哪里。”四方面無表情的問道。
“安定區(qū)。”董香的聲音有些低迷。
四方平靜道:“已經(jīng)完了。”
“完了?我們要……見死不救嗎。”董香的聲音逐漸變得顫抖,她握緊手心望著沉默不語的四方顫抖的質問道:
“店長說過安定區(qū)是相互扶持的地方,店長怎么樣了,古間先生!入見小姐呢!”
四方的眼神和眉毛有些下拉,但依然是語氣平靜的說道:
“他們一直在尋找自己能夠贖罪的方法,因為他們掠奪了大量的生命,犯下過多的罪責,自從他們和芳村先生相遇后,理解了自己曾經(jīng)的行為,但是,就算他們改過自新,罪責依然不會消失,所以他們需要懲罰,一個讓自己可以接受的懲罰。”
“懲罰……”董香喃喃道。
“這場戰(zhàn)斗就是懲罰,對于他們兩個,還有他們的同伴來說。”
“那么,我也……我也曾經(jīng)殺過人!……不僅是為了進食,或者只是看不順眼,殺了好多人啊!!”董香宣泄的吶喊著,不知是對四方,還是對自己的吶喊。
宣泄完畢后的董香低著頭,輕聲道:
“我也是這樣,我也需要懲罰吧。”
她抬起頭,堅定的眼神注視著四方,最終她踱步走到四方的背后,沉默的站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后大步奔向【古董】的方向。
而四方只是站在307號房的門前,無聲的注視著她的離去。
咔嚓,電子門打開的聲音,蘇葉帶著一副圓形的小墨鏡,穿著一身算命道士的服裝從306號房優(yōu)哉游哉的走了出來,手里還提著一把長琴箱。
“就這么讓她去嗎?”蘇葉看著愈行愈遠的董香背影問道。
四方注視著董香的背影后好一會才平靜道:“會有人照看她的。”
蘇葉楸了楸董香的背影,也沒發(fā)現(xiàn)有啥人跟著啊,算了,既然四方這個當舅舅的都這么說了,那就這樣吧。
蘇葉將長琴箱背在背后,整了整小墨鏡:
“那么,我們也該出發(fā)了,趁著戰(zhàn)力都去了20區(qū),我們去找甲乙同志聊聊天。”
……
20區(qū)。
在頂端的一處大樓上,金木看著下方四處冒出的火光,信號彈,握著“眼罩”面具皮帶的左手不禁加了些力道,堅定的眼神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一副屎相啊。”一聲從背后傳來的欠揍聲音將金木的思想拉回了現(xiàn)實。
熟悉的語氣和口頭禪讓金木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他回過頭果然看見了雙手插兜的西尾錦。
“……西尾學長。”
西尾淡笑一聲:“好久不見,金木。”
下方的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更多的是CCG的槍響和信號彈迸出的火光,金木和西尾并排坐在樓頂上注視著下方的戰(zhàn)斗。
“四方那邊來消息了,董香和雛實他們一家已經(jīng)離開20區(qū)了,不用擔心她們的安危。”西尾說完董香她們的消息后感嘆道:“感覺……事情結束的太突然啊,理所當然的日常卻在一瞬間崩塌,結束也只在彈指揮間啊。”
又是一發(fā)信號彈照亮了天空,將西尾和金木的身影映現(xiàn)出了倒影,西尾苦笑一聲說道:
“真是的,那個令人火大的老頭子,還想幫著別人收拾殘局,魔猿先生和入見小姐也真壞,這樣讓我們感覺差到極點啊,還有你那什么表情,一副想哭的樣子,真令人火大。”
“……學長打算怎么辦。”
“我嗎?巴—嘎,當然是逃走啊,如果我就這么直接沖進白鴿陣營里面才是真的白費了老頭子他們的犧牲,所以……和貴未見完最后一面之后我就要走了,當然也不能讓她一直等我直到變成老婆婆吧,而且。”
西尾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勉強的笑了笑:“那么好的女人,最后不好好抱一下怎么行呢。”
金木看了看勉強笑著的西尾,他低下了視線:“如果我……沒有邀請學長來安定區(qū)工作的話……”
“事到如今別在這里嘰嘰歪歪的了,令人火大。”西尾先是壓著聲音后又灑脫的笑了笑:“我并沒有恨你喲,多虧你的邀請,讓我能感受到作為一個人類的生活,原來人類的食物是那么美妙呢……吶,金木,你沒必要去做那件事吧。”
一身黑色戰(zhàn)斗夜行服的金木,還有腳下的面具讓西尾用腳指頭也能猜到此時的金木會去做些什么。
“我不會讓你去的。”
在兩人沉默的時候一聲氣喘吁吁的聲音從兩人背后傳來,是月山習,在他的背后還有拽著他的萬丈等人,旁邊是一白一黑的安久姐妹。
萬丈撓了撓頭苦笑道:“抱歉,金木君,我們沒能攔住他。”
金木回過了頭:“月山先生……”
月山一把甩開纏著他的萬丈等人,近乎崩潰的一步一步晃到金木的前方。
“你看不見那個數(shù)量嗎,如果金木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那該怎么辦。”
“我知道這有多危險。”金木平靜的說道。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月山雙眼瘋狂的睜開赫眼,綻放赫子大劍吶喊者奔向金木:“你就……死在這里吧!!”
他不停的攻擊著金木,但實力的巨大差距讓金木只是隨意的躲閃便能毫發(fā)無傷,月山竭盡全力的一邊揮砍著大劍,一邊宣泄的吶喊:
“難倒你眼瞎了嗎!?那么驚人的數(shù)量,就算我動用月山家所有的人脈也無法對付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金木,對于我而言,只要是任何阻止我品嘗金木的人,就算是金木你,我也不會原諒的!我決不允許!!!”
“抱歉,月山先生。”最終,金木在躲開月山習的一記大揮砍后,瞬間連出數(shù)拳將月山的關節(jié)擊斷,讓他一時無法再有行動力。
月山雙眼無神的歪倒在樓頂上,不一會兒不知名的感情讓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