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就這？

就這？

王婉婉的內心掀起滔天的波浪。

雖然這些侍女都戴著面紗，但是從五官隱約透出的形狀來看，這些人沒有一個是通常那種意義上的美女，甚至感覺還像男人的五官。

也就那個據說還算受寵的侍女看起來還好看一點，但是做起表情來也有點怪怪的。

她一下竟然摸不準究竟是這位老爺的審美有問題，就喜歡這一口，還是因為這倒霉老爺身邊只有這種姿色的女人。

而這兩種猜想完全指向相反的兩個結果。

一個是她完全沒有機會，另一個則是她可以十拿九穩(wěn)。

王姝在一邊看到王婉婉這個表情，大概就猜到了她這個妹妹在想什么，她趕緊輕輕推了王婉婉一下，讓她不要做出什么蠢事，到時候不好收場。

王婉婉輕微掙扎了一下，又朝十七靠近了一點，親親熱熱的去牽十七的手。

十七緊張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不是因為有女子牽上了他的手，反而是因為這樣王婉婉湊得實在太近，而最近他們這些假扮侍女的暗衛(wèi)一直都沒有下車，所以根本沒有進行易容，只是剛才臨時在臉上戴上了紗，對著陽光一看，根本藏不住他們這些男人的五官形狀。

“妹……妹，怎么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周圍幾個剛剛還在打趣十七的暗衛(wèi)，眼看著情況不妙，趕緊都從王婉婉和十七之間挪開，遠離危險，甚至還不仗義的推了十七一下，把十七推到和王婉婉離得最近的位置。

十七心里一邊淌著眼淚一邊罵這幫不仗義的。

王婉婉心里對十七的評價更低。

畏畏縮縮的。

不過她表面上還是姐倆好的表情。

“聽說老爺特別寵愛你。”她說，“妹妹也覺得老爺這樣的人難遇呢，如果有朝一日遇到一個，那是一定要好好待著，決定不能讓他有別的女人的。”所以老娘是一定要跟你競爭的。

“對對對。”十七聽她夸教主，連忙贊同的點頭，周圍其他幾個“侍女”也是深以為然，“老爺人真的很好，有擔當，有實力，又仁愛。”

“所以，妹妹也想了解一點老爺，也見識一下什么是難遇的好男人。”王婉婉笑瞇瞇的。

同為女人，又是姐妹，王姝此時已經意識到了王婉婉在做些什么，她再次推了推王婉婉，但是王婉婉只當她是在給自己按摩，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聽說姐姐和老爺同出同進，是不是什么事都是姐姐幫忙做啊？”王婉婉問。

“倒也不是……”十七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

“老爺沐浴的時候，我一般只是看著。”吊在房梁上保護教主的安全。

“什……！”王婉婉有一瞬間的卡頓，不知道眼前這個小侍女為什么話題跳的這么快，直接就跳到了沐浴這么私密的事情上，難道是在向她炫耀自己與老爺關系親密？

只是一瞬間的事，她馬上就又恢復了那副姐妹好的樣子。

小，賤，人，既然你要向我宣戰(zhàn)，那你也要能招架才行。

她在心里說。

“那姐姐真的好辛苦呀，”她摸著十七的手，還摸到了老繭，頓時心里覺得勝算又加了一分，“老爺沐浴的時候竟然還要姐姐站在一邊伺候，完全不知道體諒姐姐，你看這手，都不柔不滑了，老爺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她這么說，十七就不干了。

“不是這樣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抽回手，但是又不敢用力，生怕傷了眼前的這個姑娘，“老爺對我很好地，他只是讓我在一邊歇著，最多是讓我?guī)兔f衣服，有的時候還會讓我也跟著洗一下。”然后他和教主一人一個浴桶對著閑聊，聽教主念叨孫老的訓練有多嚴。

什么！竟然還一起洗澡！王婉婉臉上的假笑差點直接裂開，這種事竟然直接講出來，真是沒羞沒臊！可惜大戶人家是不會讓你這種不知道廉恥的女子做當家主母的！

“真是，越聽越覺得姐姐不容易了，”她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姐姐你與老爺都已經如此親密了，但是老爺還是不能抬你進門，給你一個身份，只能讓你一直在這里做個侍女，我真是太心疼姐姐了。”

不管老爺的實際想法是什么，但是你就認為是不愿抬你進門吧你這女人！王婉婉充滿惡意的想著，隨即她又自我開解，她只是善心大發(fā)，提醒眼前這個侍女這個事實而已，省得她傻乎乎的在這里，還跟自己搶老爺！

“嗯？”十七這個時候腦袋已經軸住了，他總感覺王婉婉話里有話，好像不是那么對勁，但是一時之間又分析不出哪里不對，只能發(fā)出一聲疑問，憑借本能回答道。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沒有這種可能的。”因為我是男人啊。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方面。”畢竟都是男人。

“我只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他身邊保護他。”

“我愿意在他身邊做一個透明人。”要是隱藏不住氣息，被敵人提前發(fā)現，不說左右護法會怎么對他，恐怕他第一時間就會去歷代教主的牌位前自戕。

“我只希望在危險來臨時，能夠擋在他的身前，用我的生命保護他。”這是暗衛(wèi)的使命也是一生的價值所在。

“而且我相信，就算沒有我，就算我死了，還會有其他人用這種方式守護著老爺。”左右護法還會挑選新的暗衛(wèi)接替他的位置，而他相信其他暗衛(wèi)對于教主的忠心不會亞于自己。

“而我，也會在黃泉邊，繼續(xù)守護著教主。”每一代教主身邊的親衛(wèi)暗衛(wèi)死掉之后，尸體都會埋在那代教主的房子附近，繼續(xù)守護著教主不被打擾，雖然從來沒人告訴過教主這件事，但是對于暗衛(wèi)們來說，能夠為教主而死，是他們的愿望，而能埋在教主房子附近，則是對他們的承認，是他們的榮耀。

“我會永遠守著他，看他去追尋自己的幸福的。”十七笑著說。

此時在王婉婉的眼中，這個侍女的身上似乎有一種佛光。

如果她和杜弘來自一個時代，大概就會有一個詞來形容：

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