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劍法發力的技巧不同，劍招之間環轉的技巧也不盡相同，想要做到渾然天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丁毅頓了一下，做出思考狀，隨后接著說道，“除非能夠提高劍法的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若是一個人施展劍法的速度足夠快，快到對手就算是發現了破綻，也來不及破解劍法！那試問又有誰能破解這樣的快劍？”

這套理論是后世那些小說里泛濫的說辭，就是在功夫電影里也經常能聽到。可以說在后世的貼吧里，像什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后發先至”“無招勝有招”......，等等這樣的理論，只要是個武俠迷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出來。

丁毅毫不客氣的拿來當做了自己的見解。

風清揚聽到丁毅的話，卻是微微一怔，他反復的在嘴里念叨：“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風清揚念叨了幾遍，只見他的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珠，突然間閃出莫名的光芒，臉上的神采也跟著豐富了起來。

“好啊！”風清揚拍了一下手掌，滿眼的贊嘆之色。“五岳劍派中的那些蠢材，以為將師父傳下來的劍招學的精熟，自然而然就能成為高手。什么勤能補拙，笨鳥先飛！那些蠢貨，就算是先飛又怎么樣？練劍還是要靠天賦和悟性。那些蠢材就算把劍法練的再熟練，也不過就是一個劍客而已，絕對談不上高手。想要問鼎宗師更是絕無可能！”

風清揚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想我風清揚自練成獨孤九劍，這幾十年來縱橫江湖也鮮少碰到對手。老夫也一直以自己的天賦引以為傲，現在想來，老夫還是有些坐井觀天，目空一世！”

“你能想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樣的武學至理，你的天賦和悟性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丁毅聽到風清揚的夸獎，微微有些臉紅，連忙謙虛道，“風太師叔，不要謬贊了，這只是小子不成熟的見解，想要把劍法速度提高到極致，又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風清揚搖搖頭，說道，“我看你天賦極高，本來還想著把我所學傳授給你，不過現在一想，老夫這套獨孤九劍與你所追求的武道至理相悖，若是老夫把獨孤九劍傳給你怕是要害你!”

丁毅聽到風清揚的話都懵了，這是怎么回事？！！

裝逼裝大發了！

他來華山主要就是奔著獨孤九劍來的，這風清揚要是因為自己吹牛逼，然后再不傳他獨孤九劍，那他不是冤枉死了！

想到這里，丁毅連忙向風清揚說道，“風師叔，正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再說徒孫這點理論還只是紙上談兵，具體應該怎么做，一直沒有明確的思路。您還是傳我獨孤九劍，正好也算是借鑒一下！”

風清揚聽他這么說，贊許的點頭道，“不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容百家之長，最后自成一體！林小子，僅憑你這種想法，我看你日后必成宗師！”

丁毅心說“我那都是吹的，你老人家就別給我加詞了！”，不過這次他卻沒敢再胡說八道，只是臉上賠笑。

令狐沖在一旁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丁毅沒上山之前，整個華山派里他的悟性是最高的。往日里師父雖然嚴苛，但也是愛惜他的悟性天賦。

他嘴上不說，但心里卻也一直有些得意。可現在丁毅來了。自己華山派天資小王子的名頭就這么被取代。就連學劍法也成了陪襯。

令狐沖的心中不禁有些酸澀。

風清揚考教了兩人一翻，隨后正是開始講解獨孤九劍的奧義。

“獨孤九劍，一共分為九個部分，分為總決式、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氣式。這門劍術并沒有固定的劍招，劍法不拘于泥，隨心所欲千變萬化。”

“沒有劍招，那怎么學？”聽到這里，令狐沖忍不住插嘴問道。

“不是說沒有劍招，而是說要活學活用，做到出手無招。你剛才說“各招渾成，敵人便無法可破”只說對了一小半。不是“渾成”而是根本無招，你的劍法再渾成，只要有跡可循，敵人便有隙可乘。但你若是根本無招式，敵人如何來破你的招式？”風清揚說道。

風清揚說的這些，丁毅倒是理解了，就是說不管是劍法還是刀法，總歸都是人來使，兵器是拳腳的延伸。動手的是人，是人就有破綻。獨孤九劍的秘訣就在于這個后發先至，根據對手肢體的動作，預判延伸出來的招式。有攻無守，是一門有進無退的劍訣。

“那要是敵人也沒有招式呢？或者像是林師弟說的那種“唯快不破”又該怎么辦？”令狐沖又問道。

風清揚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是哪一種，那都是天下間一等一的高手了，我給你的建議是，遇到這種高手，不要想著和他動手，能跑就跑！”

令狐沖一愣，沒想到風清揚會給出他這種結果。

看到令狐沖這幅樣子，風清揚吹鼻子瞪眼的喝道，“打不過，你還要上，你是不是傻！”

令狐沖撓頭嘿嘿的傻樂。

風清揚說道，“一切須當順其自然。行乎其得不得不行，止乎其不得不止，倘若串不成一起，也就罷了，總之不可有半點勉強。”

在這一點上，辟邪劍法比獨孤九劍要完善的多。丁毅浸臨在劍法中的經驗自然比令狐沖要強不少。

令狐沖對照著墻壁上的字畫，苦思著用新學到的獨孤九劍綱要去破解；另一邊，丁毅卻已經做到似招非招，融會貫通的境地。

兩相一比較，自然又是讓風清揚一陣感慨，大嘆丁毅的天賦之高。

被人一直夸是天才，丁毅現在也能做到榮辱不驚了。反倒是令狐沖卻又自卑了一分。

兩人在洞內練劍，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外邊的田伯光在外邊叫道，“臭小子，你給我出來，咱們再比試一次！”

令狐沖聽到后，立刻收起劍，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然而風清揚看了他一眼，卻說道，“你這糟爛的劍法還差的遠呢，讓平之出去收拾他！”

令狐沖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在頭上，可憐巴巴的看著丁毅。

丁毅嘿嘿一笑，“師兄，一起去！”

剛學會獨孤九劍，他正好找田伯光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