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挑又猥瑣的身影出現在監控室門口。
只見來者正是日月神高中校霸——于亮。
“你來這干什么?”
阮長武神色有些慌張的問。
于亮像是在逛公園,他步子緩慢走了過來,肆意的把屁股靠在阮長武的電腦桌上。
然后用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掃了一下阮長武的電腦顯示器,一臉陰沉,笑里暗藏殺機:
“阮隊長,我絕對相信你什么都沒看見,對吧?”
“呵,開玩笑,我堂堂保安隊長,什么事會瞞過我的眼睛?”
阮長武仗著膽子說,隨即用手中的鼠標快速關閉了監控錄像的頁面。
“瞞不過您最好,我倒怕這錄像落到不識相的人手里,反而麻煩。”
說話間,于亮給阮長武遞過來一支煙說。
阮長武把嘴里的煙蒂取下向于亮示意,意思說自己的煙剛扔,不想再吸,然后他用力把煙蒂按在煙灰缸里說:
“這里是監控室重地,沒什么事的話請你趕緊離開。”
于亮見阮長武不吃自己這一套,便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嶄新的,用透明塑料包裝的光盤,輕輕放在了阮長武的辦公桌上:
“沒事我怎么會來?知道您記性不大好,我是特意來提醒您一下的——加深記憶。”
說完,于亮把煙塞到他那口泛了黃的上下牙之間,然后嘴角不懈的一挑,轉身離開了監控室。
阮長武看著辦公桌上的光盤,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重新點燃一根煙,深吸幾口,思索一陣過后,便迅速地把桌上的光盤拆開包裝,插入電腦的光盤驅動器里。
當他打開光盤文件夾時,只見一個孤零零的視頻文件赫然出現。
阮長武略微顫抖著手中的鼠標,以即將受虐的心理,雙擊了那個視頻文件,只見畫面上出現了一片混亂的場面。
一個廢棄的廠房里,十幾個戴著西游記人物面具的青少年吵吵嚷嚷,罵罵嘰嘰的揮舞手里的棒球棍,他們圍著一個人推推搡搡。
混亂中,被圍困在中間的受害者很快被這群青少年五花大綁,按在一把破舊的木椅上。
這時,一個戴豬八戒面具的人掏出一把電動理發刀,毫無章法發泄式的在受害者的頭上一頓亂推。
受害者抻著脖子掙扎,被襪子堵住的嘴一直發出不大的吼聲,像在哀求。
這伙人見他不老實,便七手八腳,有的按受害者的腿腳,有的掰著受害者的腦袋。
“豬八戒”不大一會兒便把他的頭發剃得凈光。
阮長武早就認出那木椅上的人正是自己。
他使勁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然后用力地把煙蒂摁在了煙灰缸里。
阮長武腦海里浮現出家中簡陋的房間里,白發蒼蒼的母親在病床上撐著虛弱的身體,伸出一只不停顫抖的手,費力地想取身旁桌子上的藥片。
誰知,她不爭氣的手卻把水杯打落在地,摔得粉碎。
老母親也隨之滾落床下,地上的玻璃碎片劃破了她的手臂。
她痛苦地蜷縮著身體不停的呻吟。
。。。。。。
寒風中,妻子穿著破舊油膩的棉襖,身后背著熟睡的兒子,用她那滿是凍瘡的雙手正在嫻熟的為一個剛放學的小學生做煎餅果子。
小學生高興地接過熱騰騰的煎餅果子,蹦蹦跳跳離開后,妻子從懷里掏出一本滿是褶皺的房貸還款存折。。。。。。
阮長武雙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
一年二班的教室里。
一群同學把石億圍在他的座位上。
“原來你就是武林大會獲得金腰帶的那個拳王石億?”
一個同學興奮的問。
“其實我沒你們說的那么厲害,是對手不小心,我才僥幸獲勝。”
石億笑嘻嘻又溫和的說。
“石億你謙虛得有點假啊。”
“那場比賽我稀里糊涂的就贏了。”
“和今天這次一樣?”
石億咧咧嘴對自己夢游時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因此感到莫名其妙。
在場的同學聽到石億是拳王的這個消息后議論紛紛:
“我說石億這個名字聽上去怎么這么耳熟,前幾天在報紙上看到過。”
“咱班來了個拳王,看誰以后還敢欺負咱。”
朱大狀得意的說。
“石億在嗎?教導主任找。”
門外,學校大隊長對著一年二班的教室里大喊。
石億聽到后立即起身和大隊長一起去了教導處。
石億前腳剛走,于光便帶了幾個同伙來到一年二班,他氣勢洶洶直奔剛才說話的朱大壯,揪住他的衣領質問:
“誰說沒人敢欺負你?我就是來欺負你的,你能把我怎么樣?”
說話的同時,于光還挑釁地用手背輕輕拍著朱大壯的臉。
朱大壯被于光咄咄逼人的氣勢嚇住,一言不發。
心想,石億不在,咱好漢不吃眼前虧。
“以后誰再敢亂講話,可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同學們見狀,紛紛低著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說話。
教導主任辦公室。
教導主任李學海:
“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什么嗎?”
“不知道。”
“聽說你給幾個同學灌冰水了?”
石億莫名其妙,回憶了一會兒說:
“哦,今天我去廁所解手,當時有幾個不認識的同學堵住了我的路,說是要教訓我,我只是用尿開路逃跑。”
“現在全學校都知道于亮于光等幾名同學被你灌了冰水,你怎么解釋?”
“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
李學海憤怒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石億,你不是拳王么?硬漢子既然敢做就敢當,對吧?”
“中午我哪也沒去,一直在教室里睡覺。怎么非賴我給他們灌冰水呢?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我同學。”
李學海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便先讓石億回去了,他覺得事情還有待于進一步調查。
石億邊走邊想,按照以往的經驗,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在午睡的時候八成是惹事了,因為自己在夢游中搞些驚人的事情出來,也不是頭一回了。
晚上放學。
很多同學都圍繞在石億身邊,一起走出校門。
他們像記者采訪明星一樣,你一言我一語。
“于亮他們你都敢惹,真挺佩服你的。”
“石億,你是怎么練就這一身本領的?”
“我沒什么本領,小時候在山里的時候每天都走幾十里路,還得爬山采藥。”
“那你肯定認識很多藥材了?”
“還好吧。”
“山上能采到人參嗎?”
“有時候能。”
“山上有很多野獸吧?”
“對,不過一般遇不到特別兇猛的動物。在我們那里,只要不去龍角崖就不會遇到猛禽怪獸。”
“龍角崖是什么地方?”
提到龍角崖,石億像是進入了沉思當中,他思索片刻回答:
“是改變人生命運的地方。”
“那你又怎么跑到城里來上學了呢?”
“說來話長,我這個人根本不愛上學,我是來給陳魚當保鏢的。”
“噢?”
同學們聽完很是驚訝。
。。。。。。
石億提前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丁丁超市門口等鄭唯雅和陳魚。
此時,他腦子里全是花皮狗迪萊。
他為迪萊買了一大袋子火腿腸,剛出走超市,鄭唯雅便把車停在了超市門口。
石億樂呵呵打開車門,坐在了后排座上:
“咱們走吧。”
陳魚看了一眼石億手里的火腿腸冷冷地說:
“哼,冒牌拳王!你在給花皮狗買送別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