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被喪尸咬了，”姜西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問郝星奉，“你知道喪尸是什么嗎？”

“不知道，”郝星奉搖了搖頭，隨后感興趣道，“是什么？”

“是一種沒有理智只會吃人肉的怪物，被它咬了之后會變得和它一樣。”

郝星奉一聽，眼睛都亮了，“這喪尸太棒了！我喜歡！”

“……”

姜西接著說道：“那個人被喪尸咬了，但是沒有立馬變成喪尸。當天晚上我們都在睡覺，那人尸變了。”

郝星奉眼睛更亮了，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幸好我爸在守夜，制服了他。最后變成喪尸的他被人破壞了腦袋，死了。”

這結局明顯沒對郝星奉的口味，但是他頭一次知道喪尸這種東西，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通過。”

輪到姜蘭，姜蘭繞了繞臉頰，有些不知所措。

年紀小的她，平常害怕看恐怖電影，連媽媽殺魚都沒看過。編故事又不讓，一時間有些苦惱。

眼前出現戴維德死前的那一幕，她渾身一震。

猶豫了一瞬，姜蘭還是決定說了。

“有個老爺爺被墮落者弄傷了，渾身都是血。”她的聲音顫抖。

“然后？”郝星奉依然很捧場。

“然后我就去找救兵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老爺爺舉著槍，朝著自己的太陽穴……”

姜蘭說不下去了，臉埋在姜西的肩膀上，緊緊抱住姐姐。

“然后他自殺了？”郝星奉摩挲著下巴，嘴里嘖嘖道，“雖然自殺沒什么意思，但是看你這么小估計也沒什么見識。”

“算了。”

郝星奉揮了揮手，“我就大發慈悲的讓你通過了。”

……

姐妹倆拿著車票看向闞星文，有點好奇他會說什么。

只見他沉默了許久，一開口聲音嘶啞。

闞星文說：“小時候我爸一直打我，媽媽護不住我，還會跟著一起被他打。

我長大了他打不過我，然后就開始打我媽了。

然后有一天，我拿著菜刀砍死了他。”

那之后，世界末日就到了。

郝星奉問：“砍死你爸的時候是什么場景？具體描述一下。”

“別了吧……”云笑猶豫著。

這種揭人傷疤的事，有點殘忍。

姜家姐妹心情有些復雜，看著闞星文的眼神有了些許的變化。

雖然闞星文的爸爸很可恨，但是殺人啊……這是違法的事情。

生活在法治社會的姐妹倆沒辦法接受這個事。

在眾人都以為闞星文不會說的時候，他開了口：“我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垂在兩側的手有些顫抖。

“血一股一股冒出來，我媽怎么捂都沒法止住。”

“紅紅的，流了他全身，我媽身上也沾了很多。”

姜蘭聽不下去了，捂住耳朵頭埋在姜西肩膀上。

“我媽讓我趕緊跑，跑越遠越好，剩下的事情交給她。”

闞星文有些哽咽，“我跑出去了，但是世界末日了。我跑回家想要帶媽媽一起走，結果發現媽媽的肚子上插著一把刀。”

“是我砍了我爸的那把刀。”

闞星文情緒開始崩潰，捂住了臉，“那是我殺人的刀！她自殺了！她為什么自殺了！他明明對我們一點都不好！為什么要陪他一起去死？為什么！”

“精彩！”郝星奉鼓起了掌，“你通過了！”

闞星文淚流滿面地抬起頭，不知在看誰。

他明顯還沒從回憶中掙脫。

姜西嘆了口氣，替他拿過車票，推著他去旁邊的座位上坐下。

暫時先讓他整理下情緒。

……

郝星奉看向云笑，“你呢？有什么精彩故事？”

云笑還沒從闞星文的故事中回過神來，聽到郝星奉問她，她才驚覺自己還沒想出辦法。

二十幾年都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云笑哪里見過殺人場面，唯一見過的就是第二車廂的事，結果還被人搶先了。

“我……我……”她結巴了半天，突然記起來剛進這世界時見到的場面。

“我剛來這里的時候，看到有兩只墮落者堵在房間門口，房間里有一群人。

然后最前面的一個老頭拿著槍朝其中一只墮落者開了一槍，吸引了全部注意。

其他人全跑出來了，就那老頭被困在里面。

它們的骨翼穿透了老頭的胸口，接著又拔出來了。好像是打了起來？反正后來它們在打，老頭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大堆。”

姜家姐妹一聽，就猜到是戴維德了，心里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然后？”郝星奉問道。

“然后……沒有然后了。我跑走了。”云笑咽了咽口水，有些懼怕郝星奉。

“嗯……沒有結局我很不爽。”郝星奉面無表情。

云笑后退了一步，渾身抖得像篩糠。

姜西看不下去了，“結局就是我妹妹說的。他們……是同一個人。”

郝星奉一聽，面上由陰轉晴，對于有頭有尾的故事終于滿意了。

“通過。”

云笑捏著車票，感激地朝姜西道謝道：“謝謝你啊。”

“施主不必客氣。”

四人來到第七節車廂，卻沒有聽到列車員的聲音。

在車廂里看了看，沒見著一個人。

“那里有個人！”姜蘭指著身后角落喊道。

眾人往角落看去，卻沒料角落里的人也在此時抬起頭看向他們。

還沒開口詢問，姜西只覺眼前一花，身邊的人便被一個頭發糟亂的女人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囡囡乖，不怕了，不怕了。媽媽在這里。”

“你做什么！”

姜西想要把妹妹從她懷里拉出來，哪知對方反應更激動。

“你干什么！不要搶我的囡囡！”

女人重重推了姜西一下，姜西一時沒防備，摔到了地上。

手掌破了皮，她憤怒抬起頭，長棍轉瞬出現在了手中。

金佛漂浮在她身后，瘋女人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姜蘭，朝著姜西抓去。

把瘋女人定身了之后，姜西迅速拿出了繩子，幾人合力把她捆了起來。

“你們干什么？你們干什么！囡囡！我的囡囡呢？你們把我的囡囡帶到哪里去了？”

姜蘭縮在姐姐身后，不敢探出頭去。

“這人……感覺這里有點問題。”云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其他人默默點頭表示贊同。

姜西突然就想起了第一車廂桌子上的布娃娃了。

看來這個布娃娃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