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毀了。”

“噗。”

那位少年和余墨在同一時間吐了口血。

同時還有海黎。

————

“教授，我們研究剩下的廢料怎么處理？”

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想了想，抬頭道。

“倒入大海吧。”

“可…”

另一個男人似乎想說點什么，但最終沒有開口。

天空是灰蒙蒙的，大海不似往常一樣藍，也沒有往常般平靜，風吹著海面，將浪一點一點往前推。

岸上的人穿著白色防護服，將實驗研究的廢料，一點一點倒入大海。

各種顏色的液體同時進入大海，大海無怨無悔的全盤接受，在一秒不到的時間，液體已被大海全部吸收。

風似乎更大了，浪濤比之前更加激蕩地向前沖，似是想沖破什么，又似是想報復什么。

“咳咳”

“隊長，你醒了。”

席西激動的看著緩緩醒來的林之一。

“嗯…”

“噗。”

突然，林之一感覺胸口腥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哥，…”

“你…”

“沒事，我沒事。”

很奇怪，林之一醒來感覺自己好多了，但是剛才莫名的感覺一股沖擊，然后就吐血了。

“我去找三哥。”

“嗯。”

低沉的嗓音聽起來讓人心顫。

“怎么樣？怎么樣啊？三哥？”

看著席西著急的樣子，林之一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欣慰。

長大了。

席西沒有辜負席家主的期望啊。

余墨其實一進屋就知道為什么，但是他還是把了脈，并沒有說實情，只是說，沒事了。

“我們基本收拾完了，回去吧。”

余墨跟林之一說。

“嗯。”

之后，林之一單獨找了余墨。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余墨：“沒有。”

“你…”

沒等林之一說完，余墨便打斷了他。

余墨望向那白茫茫一片中的某一處，那正是林之一和席西掉下去的那個洞的方向。

“海黎有危險。”

“你知道的，她不是人。”

林之一沉默了會，并沒有繼續問他為什么知道。

而是

“我想再去那個洞看看。”

“你先帶隊回去。”

“之后我會趕上你們。”

“好。”

余墨并沒有告訴林之一他要找的東西已經不在了。

這里似乎比之前要淺了？

溫度也越來越高了？

林之一找了兩圈發現并沒有找到后，就出來了，然后找了近道和余墨他們匯合。

“呵，可惡的人類。”

一個帶紅色斗篷的少女突然出現在沙灘上，她手中凝聚著靈力向那幾個人打去。

可惜的是，在靈力打中人類的瞬間，她卻遭到了吞噬。

“噗。”

一口鮮血吐在了被黑色的海水流淌過的地方。

是啊，短短兩天時間，這片大海已經天翻地覆。

以前湛藍的海水此刻變成了發著光的黑色，且生靈涂炭。

但是讓人想不到的是，海底和海面全是黑色的海水，而單單只有海的中間還殘存著些澄凈的水。

且一天天被腐蝕吞噬著。

人類似乎并不滿足他們的杰作，還在這里捕殺著僅有的魚類和鯨。

海黎走到他們的面前，看著暈倒的人，輕笑出聲。

她的手結出靈力，將二人今晚的記憶全部銷毀。

海黎慢慢走到被殺了一半的鯨魚面前。

手指輕柔的撫摸著全身上下最為完整的部分—頭部。

魚鰭那里還在汩汩地冒血。

滴答滴答

留在了那散發著臭味和血腥味的沙灘上。

是的，這里早已經不再是金色的沙灘，而是布滿血腥味臭味滿是狼藉的沙灘。

海風依舊是咸咸的，只不過此刻帶了些腐蝕味道仍然推著黑色的海水拍打著沙灘。

當海水一退，便露出沙灘真正的面目，魚骨橫現，血液將沙子凝結在一塊變成不再令人嘆為觀止的縱橫。

海黎用靈力將鯨魚的傷口愈合起來，鯨魚在她手里變成了一滴澄凈的水，她將那滴水送入了海水澄凈的部分。

那水仿佛帶著光。

她給予了它最高的葬禮。

突然，海黎不見了蹤影，卻可以發現海灘上多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此時，天色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