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霖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另外兩個人歪歪斜斜的坐在旁邊看的也認真。

良久，蕭鳳霖放下手里的鉛筆，掃了兩個人一圈問：“懂了嗎？”

符笑聽的似懂非懂，又不敢直接說不懂，只能表示自己先做一下。

錢多完全沒有聽懂，感覺在聽天書，但是看蕭鳳霖說的辛苦的份上，他也沒有開口說不會。

蕭鳳霖誤以為兩個人都懂了，分別丟出兩本子，本子上各有一道題，題不一樣，類型和他剛才解說的題目差不多。

蕭鳳霖站起來看著兩人道：“你們做題先，做好這道題，就可以吃飯了。”走了兩步，又回頭問符笑：“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幫你去拿。”

符笑咬著筆尖，神情困擾，聽到蕭鳳霖的詢問，隨口就答：“山竹，還有榴蓮，李子，再來盤菠蘿蜜，就這些吧。”想了想，瞅著旁邊的錢多問，“錢多，你想吃什么？”

錢多趕緊搖頭，連連擺手道：“我不用，你吃就好。”

題目都不會，錢多哪里有雅興吃水果，不過，符笑的架勢，這熟練的語氣，估計沒有少做這種事。

蕭鳳霖沒有責怪符笑的自作主張，也沒有再問錢多，而是簡單的回了個“好。”

符笑他有理由照顧，錢多可不在他照顧的人里面。

錢多直到看不見蕭鳳霖的背影，湊近符笑，對著符笑一頓好夸：

“符笑，你真厲害，蕭鳳霖那張時不時會陰晴圓缺的臉，我看著都毛骨悚然，你不僅能從容面對，甚至敢讓他為你跑腿，小人著實佩服。”

符笑一點不謙虛，像個小學究似的點點頭，頷首道：“知道就好，以后姐罩著你，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符笑所謂的吃香的喝辣的，當然不是吃她的，喝她的，而是吃蕭鳳霖的，最近她來蕭鳳霖家里，發現蕭鳳霖他們家的冰箱格外大，放的東西格外多。

“符笑，不對。”錢多扔下筆，笑的及其諂媚：“應該是符姐，符姐，以后錢小弟就麻煩你了。”

符笑笑罵道：“滾，什么符姐，別跟何飛似的，搞的我跟個社會大姐一樣，我是良民！”

錢多想了好一會，才想起符笑說的何飛是誰。

何飛，也是和他們一個班的，經常跟在江燁身邊，很少搭理他們。

應該說很少搭理班上的人，當然，符笑是例外，最近符笑和他們的交集也多了。

錢多扔開傷腦筋的題目，拍著符笑的馬屁：“符笑，最近你福星高照，班上的兩大天王，都被你收入囊中，一個比一個護著你。”

符笑想把題目敷到錢多的臉上，回頭看了一眼蕭鳳霖消失的走廊，那里沒有人。

剁腳斥道：“錢多，你是不是缺根筋，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敢說，江燁和蕭鳳霖只是好相處，愿意和我做朋友。”

錢多默默拉回扔遠的題目，默默打開，才委屈的開口：

“好相處，恐怕整個班上就你一個人這么認為！”

氣氛有些壓抑，符笑下意識的為他們辯解：“那是你們不了解，他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好相處，實際上重情重義，你相處久了就會明白。”

錢多癟著嘴，弱弱道：“你以為誰都是你呀！”因為是你，所以他們另眼相待，因為是你，所以他們收斂了骨子里透出來的高傲。

符笑正出神，沒有注意到錢多說了什么，反問：“你說什么？”

錢多搖搖頭，指著題目不抱期望的問：“這題我不會，你會嗎？”

符笑已經看過題目，她不能保證百分百會做，大致方向還是懂的。

手指甲比劃著題目，分享這段時間的心得：

“你仔細回憶一下他剛才說的思路，跟著他的方向走，十之八九不會錯。”

錢多攤開手，糾結的抿了抿嘴唇，他能說剛才蕭鳳霖說的話，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一個字都沒有記住嘛！

符笑放棄了，錢多是真學渣，他考什么題目都只靠抄，自己也是半桶水，也不會教他。

符笑隔著凳子拍著他肩膀安慰：“待會兒蕭鳳霖過來了，讓他教你吧，我也無能為力。”

錢多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符笑，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呀！”

符笑寫了幾個數字，輕飄飄道：“有問題你就問，整那么生疏干嘛！”說完，左手端起一個印有梅花的瓷杯，喝了一口。

錢多抓抓頭發，問出心里憋了好久的問題：“你考試真的考三分了?”

符笑聞言嗆了下，一口白開水嗆在喉嚨里，咳了起來，“咳咳咳……”

錢多沒有等到符笑的回答，又道：“聽說這個還是周會英傳出來的，是不是真的呀?”

符笑停頓片刻，忍不住又輕咳起來，聲音不大，可在這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刺耳。

錢多被嚇的趕緊去拍符笑的背，急切道：“你咳什么呀？我又沒有干什么！”

他真擔心蕭鳳霖忽然冒出來，看見符笑這幅模樣，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

符笑背往后仰，雙手往前面一擋，斷斷續續的說：“你…坐著…就好，不用過來。”

錢多聞言，正襟危坐，連連應是：“好，好，我坐好，你快別咳嗽了！”

“你們在干嘛?”

在暗處觀察好一會的蕭鳳霖走了出來，手上端著符笑要吃的東西，擺的整整齊齊，直接吃就行。

錢多嚇的眉心一跳，蕭鳳霖很討厭別人說關于符笑的事情，在學校里但凡聽見誰說，都會冷冰冰的看著別人，直到別人在他陰森的眼神下彎腰道歉，他才會放別人離開。

符笑指著題目巧笑：“他問我這道題會不會，我不是特別會，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蕭鳳霖目光涼涼的落在錢多身上，把東西放在符笑面前，指著果盤里的東西道：

“這些都是今天剛到的，很新鮮，你嘗試一下，好吃就帶點回去吃。”

錢多被蕭鳳霖看的呼吸愈漸緊張，心里暗暗后悔，問什么不好，問那些不著四六的話，他雖然不是特別聰明，但是蕭鳳霖的表情告訴他，蕭鳳霖什么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