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家為前不久從國外鍍金回來的長子沈亦非舉辦宴會。一個星期以前,沈家就開始遞帖子了。看樣子是準備讓沈亦非全面接手沈家的事業。
蔣家本來已經回絕這次邀請,蔣中和一向不參加這些各種巧立名目實則相邀扶持的聚會。
可蔣子豫在蔣中和面前表現得十分感興趣!
宴會當天,蔣子豫在蔣中和的瞪視下把前露胸后露背一抬腿還會露屁股的禮服換成了上下都捂得嚴實的平口長禮服之后,蔣中和才帶著她一同去了圣庭。
沈山早就派沈家兩個小輩在門口迎了,沈亦非從小就懂事穩重,學成歸來后更顯沉穩。他與沈知非穿著同色第的西服,但氣質與沈知非卻太不同,今日的沈知非比平時更顯心浮氣躁,像是有什么話對沈亦非說,但都幾次欲言又止。
見著蔣中和,沈亦非伸手,“久聞蔣生,今日得見,幸會。我是沈亦非。”又用另一只手伸向沈知非,“這是我堂弟沈知非,我爸特地讓我們兄弟二人在門口迎您,您今天能來實在是給面子。”
蔣家兄妹年紀相差很大,蔣子豫二十出頭,蔣中和卻已年近四十,是蔣家的人當家人,在外人面前威嚴不茍言笑,不過,對蔣子豫倒是寵溺的厲害,亦兄亦父。
蔣中和伸手,淡淡地說,“你父親客氣了。”
兩人握手的時候,蔣子豫迅速在蔣中和腰上掐了一把,后者會意,咳了一聲后介紹。“家妹,蔣子豫。”
沈亦非伸出手,“你好,蔣小姐。”
蔣子豫伸手握了握沈亦非的手,卻沒有放開,紅唇輕勾:“沈亦非,我叫你亦非,你叫我子豫吧!聽說你才回國。好巧,我之前也在國久呆過一段時間。”
沈亦非呆愣片刻,但禮貌與教養的養成,他也只能繼續握著她的手,笑著說。“那真是巧了。”
跟沈亦非握完手,蔣子豫意味不明的看了沈知非一眼,那一眼竟讓沈知非覺得有些涼意,莫名其妙。
沈知非站在沈亦非身后,蔣子豫一下車他便認出來了。以前蔣家與沈家向來沒有什么瓜葛,今日突然出席……加上昨日在墓地的事,他總覺的事情沒那么簡單。
尤其是蔣子豫今天與昨天判若兩人的表現,讓他不自覺地皺起眉。但細想,他與蔣子豫甚至是蔣家絲毫瓜葛都沒有,蔣子豫……他實在不明白。
“沈先生見笑了,家妹有些任性。”
蔣子豫放開手,沈亦非也笑笑說,“哪里哪里,兩位里邊請。”
沈亦非與沈知非正準備把人往里邊請,一道急促的剎車聲讓眾人回頭,一個高挑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是姚露,沈知非的青梅竹馬。
姚露一下車就朝著沈知非疾走而來,也不管門口有多少人,堵住便他問,“沈知非,你什么意思?”
沈亦非與蔣中和本打算不理會往里面走,但蔣子豫倒是很感興趣地站著沒動,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她不動,蔣中和便也站著了,沈亦非總不好把客人扔著自己進去。于是一群人便站在門口看著。
沈知非莫名,臉色微沉,“什么意思?”
姚露臉色很是不好,“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你沈家的宴會我不能來了。”
今天的場合沈知非實在不想跟她多說,“今天的宴會是特地為我哥辦的,你不要鬧,有什么事我們晚點再說。”
沈知非的那幫兄弟見勢不妙也連忙上前攔住姚露。
姚露看著攔在她面前的他們,一副快要氣炸的樣子。他們都在,卻唯獨漏了她!“你們每個人都欺負我是不是?是不是?!”
沈知非有點不耐煩,接二連三的麻煩讓他頭疼,蔣子豫的事他還沒想明白,他不想再鬧出新的麻煩。“姚露,你不要胡鬧!向陽他們是自己來的,今天來的人都是我爸跟大伯請的,我沒有插手,也沒有不要你來。”
一邊的向陽,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插在褲袋里:“是啊,又不是沒長腳,咋的你這是?一副要收拾負心漢的樣子,誰負你了?”
姚露本就在氣頭上,向陽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你給我閉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向陽被她嗆的有點上火:“姚露,追男人的本事沒有,沷婦的本事你倒學的挺全乎的,難不難看?”
向陽向來無所顧及,什么話都敢說。話已出口,沈知非與沈亦非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門口本就站了不少人,他這么一說不少人哄笑出聲。
姚露素來驕縱,被他這樣一說面子哪里擱的下。她從小到大都沒被人說過,向陽的話又是踩著她痛處說的,拿起身上背著的小香包就往向陽身上砸。
向陽從來都不是什么紳士,也不客氣,一把拽過包往地上一扔。
論打架姚露哪里能在向陽手上討著好,見著姚露即將吃虧,本來一邊看戲的蔣子豫,忽然上前,一伸手擋住向陽的攻勢,同時抬腳就是一踢,快很準,鞋跟直接擊中向陽的膝蓋。
被踢中的向陽只覺膝上一疼,受不住地腿一軟,竟硬生生地跪了下去。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所有人都呆住了,看看向陽又看看蔣子豫,一時之間神色各異。
蔣子豫放開向陽,蔣中和連忙上前,“沒事吧?”
蔣子豫甩甩手,“沒事,他沒碰著我。”
聽見她說沒事,蔣中和臉這才唬下來:“簡直是胡鬧,傷著了怎么辦?”
蔣子豫拍拍手,卻是瞥了沈知非一眼:“那沒辦法,最討厭打女人的男人了,忍不住。”
蔣中和臉色疑惑,“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了女權主義者。”
蔣子豫聳聳肩,未做解釋。
蔣中和跟蔣子豫說完話收起臉上的溫和,轉過頭來時臉色已經完全冷冽出來,“沈先生,替我向你父親問好,等你們處理好自己的家事我們再來拜訪好了,以免誤傷。”
蔣中和將平日里生意場上那殺伐之勢拿出來,在場再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連蔣子豫也閉了嘴沉默下來。
沈亦非本來想攔,想想還是算了,蔣中和要走,他根本攔不住,那不是他現在可以對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