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然的邏輯太奇怪,沈知非不得不說,“亦然,我說過我不會跟你訂婚,更不會跟你結(jié)婚,你忘了嗎?那天我跟你說的時候你就答應(yīng)我會回去說服你爸媽,但結(jié)果又是什么?你如果不逼我,我就會如你所想,一直是從樣的樣子。”
他原本以為他跟趙亦然不是情人不是朋友起碼還是同一戰(zhàn)線的戰(zhàn)友,但顯然他想的過于簡單,而趙亦然,甚至是趙家要的太多。
電話那頭的趙亦然直搖頭,“知非,這件事我可以解釋,那天我的確回來跟我爸媽說了你的意思,但在他們眼里這只是我們之間鬧了一點小矛盾而已,所以他們就自做主張跟你爸媽一起商量出了這場訂婚宴,我并不是十分贊同。我知道你的心思,又怎么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
這話若是在他認(rèn)識蔣子豫之前說他還會相信,但沈知非現(xiàn)在卻不信了。最近他頻繁與蔣子豫接觸也不只是喝茶聊天而已,蔣子豫手上似乎有很多有用的信息,更重要的是,她似乎與秦予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沈知非不想再跟趙亦然多說什么,他只是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場,“不管怎么樣,這件事我希望到止為止,我對你在國外認(rèn)識的是怎樣的人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不感興趣,但這件事還有訂婚的事,到止為止。”
沈知非冷淡地掛了電話,趙亦然臉上猶如讓人狠狠地甩了一記耳光,聲音響亮。
這讓她憤怒,耳目赤紅,這一局居然讓姚露占了上風(fēng)。
她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萬分的準(zhǔn)備,想了很多種理由來解釋視頻的事,但沈知非卻對此沒有半點關(guān)心。
他關(guān)心的只是讓她不要去找蔣子豫麻煩,不要去找姚露麻煩。
怎么可能!她趙亦然從來不會是那種被人打了左臉一耳光還把右臉湊上去任人扇的人。
因為視頻的事,趙家欠刑偵科的汪科長一個人情,姚露那邊趙亦然還沒有想出什么辦法,這邊她便不得不以私人名義去赴汪科長的約。
那刑偵科的汪科長她實在是不想見的,此人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年紀(jì),卻還總喜歡幼齒的小姑娘,見著漂亮的總不分場合地點的往人家身上亂瞟。
趙亦然忍著將桌上的盤子杯子往他臉上砸的沖動跟他吃了一頓飯,心想,這年頭還真是世風(fēng)日下。一個小小的科長就敢這么明目張膽了,真當(dāng)她趙家沒人了嗎?
“亦然,聽說你大學(xué)在H大讀的,那學(xué)校好啊,出美女啊……”
汪科長的話趙亦然怎么會聽不出來,他這是想讓自己給他拉皮條呢。趙亦然本不想理會他這惡心的要求,但轉(zhuǎn)念一想,竟然答應(yīng)下來。
“我是在H大讀了兩年書,美女嘛,別說汪科長您還真說對了,我那學(xué)校還真是美女成女啊,什么樣的都有,改天有機會介紹給汪科長認(rèn)識認(rèn)識,有幾個正擠破腦袋想往班子里擠呢,到時汪科長能方便的地方就方便一下可好?”
那汪局長兩只眼睛都快笑沒了,連連點頭說好,“還是亦然你懂我的心思。”
趙亦然心中一陣作嘔,臉上掛著假笑給汪科長添茶,心里卻將這筆賬記到了姚露頭上。
如果不是姚露,她也不會白白欠這老混蛋一個人情。
那日訂婚宴的事,趙家雖盡力去解釋與掩飾,但光捂哪里能捂得住,趙家勢力再怎么大,再怎么壓人一籌,大家明面上也都不敢多說什么,但私下里的事哪里管得住。
趙亦然焦頭爛額,汪科長那邊還隔一天就問她要一次人,她不得不找以前在學(xué)校認(rèn)識的一個還在讀大四的學(xué)妹。
那人家里條件不太好,成績又一般般,臨畢業(yè)之際,找過她幾次,擠破了腦袋想留在H市站穩(wěn)腳。
趙亦然知道,這種人不會挑的,給她根骨頭她就會往前撲,所以汪科長再一次要人,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我是在幫你才給你介紹人,剩下的你自己把握,他要是還想再認(rèn)識學(xué)校里什么人,你就自己看著辦,不用再找我。捂緊點,你快畢業(yè)了,別在畢業(yè)之前鬧出點什么,出了事可別指望我會幫你。”
那人連聲感激,言明以后定報提攜之情,趙亦然根本沒放在心上,反正這種事能離她多遠(yuǎn)就多遠(yuǎn),她一點也不想惹麻煩上身。這可不比她從前在國外,天高皇帝遠(yuǎn),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想到以前,趙亦然還是有些后悔。
這天高皇帝遠(yuǎn)了還是會有出事的時候,但問題是,她在國外的事,為什么姚露能知道?
她回國這么些年,姚露在她手上不知道敗了多少次,她不會突然開了竅去查她,還把她本以為翻篇了國外的事給翻了出來。
趙亦然去沈家,還特地挑了禮物,但陳曉蘭見著她已經(jīng)明顯不如以前熱絡(luò),臉色甚至可以用難看來形容。
趙亦然裝作不在意地把禮物遞上去,“阿姨,幾天不見越來越年輕人,這是我特地托人給您買的禮物。”
陳曉蘭僵著臉接下,說了句,“知非在樓上小陽臺,你上去找他吧。”
趙亦然上樓的時候沈知非正在樓上小陽臺里擺弄花花草草,那天跟蔣子豫一起在沈亦然那里,他覺得他大哥那小陽臺就弄的很不錯。蔣子豫好像也很喜歡,他回來便也把自己的小陽臺也給收拾了出來,弄了些花花找找,還特地找人訂了張跟沈亦非那差不多的老樹根的臺子。
別說,這么一收拾,倒有幾分文藝氣息。
趙亦然過來,沈知非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繼續(xù)忙活自己的,他雖然內(nèi)在是沒辦法像沈亦非那樣把自己弄得風(fēng)雅,但這外在,還是可以拼一拼的。
趙亦然看了眼被他隨意扔在臺子上的手機,又看了眼背對著她忙活的人。
“知非,你跟那蔣小姐好像關(guān)系很好?”
沈知非一頓,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這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沈知非這種說話方式,在她眼里這不過是他在跟她抗議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