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這么冷啊。”
他干笑道,剛剛臉上的落寞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帶著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
好你個李楚辭,欲擒故縱啊。不得不說,這招還真是套路滿滿啊。
他手心的溫度通過我的手背傳遞到我的臉上,燒得小臉通紅。
很能讓人心安。
腦海里卻突然閃過昨天的夢里的一些片段,他扭曲的表情,卡在我脖頸上的雙手。
額頭冒出了冷汗。
被他握住的手也不住的顫抖,他也感覺到了點不對,低頭用詢問似的眼神關切的看著我。
我忽然意識到了些什么,臉色一變,猛地抽回了手,連帶著他那柄小黑傘。
剛抽回傘,怒吼著的狂風就帶著細針般雨一瞬間就拍在了他身上,這架勢就像沖出牢籠的兇獸撲向牙都沒長齊的小狗。
我這是怎么了?
反應過來之后,又急忙把傘給他撐上。
總不能讓他淋著雨,在這種天氣下感冒了怕是要大病一場,這樣的話我可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理了理發絲掩飾自己發神經般舉動的尷尬,朝他有些結結巴巴的說:“走……走吧,回教室。”
隨即把傘像冷手的冰塊一樣丟向他:“你撐著,我手累。”
李楚辭接住了他的傘,拿著傘往我頭頂這邊靠了靠,詫異疑惑地看著我,臉上似乎寫著“就這樣”?
我被他給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沒好氣地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色厲內荏的說:“走了!不追究你了!你成功了!但我還能怎樣啊!總不能讓你淋雨吧!誰讓你攤上了……”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抓住我剛剛撐傘導致冷得有點紅的手放進了他的口袋,撇過頭去:“沒有下次了,還有這么嬌嫩的手凍壞了我會心疼的……這里暖和。”
我愣愣的沒有說話,只是突然感覺這天氣也沒那么冷了,甚至全身都在開始發熱。
手心終于冒汗了,不知道是他的體溫還是我的緣故。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走到了學校里,在教學樓收起了傘。
回想起剛才在路上尷尬的對話。
“風好大啊”
“嗯嗯”
“雨小了點”
“嗯嗯”
除了這些,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話,倒是兩個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紅,像施了點彩妝。
特別是經過保安室的時候,那聲蘇小姐……誒這是……然后就住嘴了,讓本來就尷尬的氣氛更加微妙。
我把目光移開,無意看見他后背濕了一大片。
我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心說何苦來哉。
掏出紙巾,抿抿嘴說:“轉身。”然后給他慢慢擦著衣服上的水。
他剛開始不明白要干什么,乖乖的轉身,感覺到到我給他擦衣服就笑了出來,帶著快意:“我沒看錯人啊,賢……”
我冷哼一聲。
他很識趣地停止了說話,卻吹起了歡快的口哨。
擦完水,我拍拍手,把吸滿了水海綿般的紙遞給他,努努嘴示意他丟了。
他立正敬了個標準的軍禮,“Yes,Madam”,隨即拿著紙朝附近的垃圾桶沖去。
“神經。”我輕聲說。